尹姒晨看的觸目驚心，失聲喊道：「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司空曦一把拉開頸子上的領帶，扔到一邊，眉頭舒展了許多，似乎是疲憊至極的模樣。
「尹姒晨，你說讓我等，你說若是你沒回來，就是路上耽擱了，這一耽擱，竟是五天？」
他說了一半，眼睛便紅起來，眸底漾出一圈圈的水花，卻一直死死的盯著尹姒晨：「若是我找不到你，你這一耽擱，是不是就是一輩子！」
她眨了眨眼睛，彷彿被他的眼裡浸染了似的。
他因為她哭了，她沒看錯。
那個不可一世，權傾天下的男子，確實是為她哭了。
她終於站定，一動不動，凝望著他的眉眼，囁喏著：「我……不是要離開你的……」
他不緊不慢地走進，手臂伸出來，彷彿要把她拉回來似的。
尹姒晨猛地清醒，她不能回到他身邊的。
不管是連伊懷孕的事，還是母親的事，她終歸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愛他的。
她向後退幾步，目光閃爍著，聲音卻是異常響亮：「司空曦，放過我吧。」
「你、說、什、麼？」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眸子幽黑的如潭底深水。
「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也不適合做戀人。」尹姒晨的臉蛋上浮上一層深刻的憂傷：「你有五小姐，我有……之軒。」
她下了極大的勇氣，在把這個名字說出口。
她知道慕之軒是他心裡最大的忌諱，所以提到這個名字，應該是最能讓他失望的了。
「你確定，你、不、回、去？」
尹姒晨搖搖頭，看著他越來越逼近的步伐，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
她看到他的手放在了腰上，她知道那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槍，他又要拔槍了。
是要殺她嗎？
像上次一樣。
他的性子，得不到便是毀掉，寧可一起下地獄，也不願彼此空白地活著。
他慢慢地拔出那支黑亮的手槍，很是優的動作，又逼近了幾步，眼神深邃地看著她。
她眼淚嘩嘩地落下來，甚至閉上了眼睛，像是等待死亡。
司空曦的心裡，徹底降至零度，然後結了冰。
她竟以為，他是要殺她？
她以為，他的愛情，竟原來是這般自私？
他的目光薄涼，唇線菲薄，但是顏色分明，像是女子的唇瓣，格外的誘惑。
尹姒晨，你當真，是要把我的心一塊一塊地剜出來，仔細地看看，才肯相信裡面滿滿的裝的都是什麼。
尹姒晨閉著眼睛，也不敢說話，身子靠著桌子，不停地顫抖。
過了好幾分鐘，卻都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反倒是聽到了梁月抽氣的聲音。
她嘩地睜開眼睛，身子一瞬間軟下來。
司空曦正用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好看的輪廓一滴滴地落下去，啪地落在地上。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甘心？」
她甚至看到他握著槍的指節一點點地泛白，他手上的血沾染在黑色的槍上，黑黝黝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