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幾秒，她似乎是才清醒，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睜開，兩排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動著，看到他的時候，突然掙扎起來，像是小獸般嗚嗚咽咽地叫喚。
他不由分說地低頭吻她，她使勁地掙扎，幾下便咬破了他的嘴角，血腥的味道蔓延著。
她的身子也劇烈地扭動著，眼淚成串成串地落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在司空曦的懷裡如此的不聽話，像是被施了刑罰的小獸般，唯一的目標便是遠離他。
他強勢地吻著她，知道她的氣息被奪去，整個人氣息奄奄地縮在他的懷裡，可憐兮兮地一動不動的時候，他才終於肯放手，細細地把她臉上的淚水吻干。
她依舊哭著，氣息也開始不正常，一下一下地打嗝。
「不要哭……」他心疼地低頭安慰她，除了這句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了想，又柔情似水般的低哄：「除了你，我沒有再碰別的女人了，真的……」
尹姒晨根本沒有聽在耳朵裡，長長的睫毛濕噠噠地貼在眼窩處。
他雙臂用力地把她勒進來，把她冰冷的身子緊緊地包裹住。
她懵懂地抬頭，盯著他的脖頸處看著，似乎又是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哇』地哭出來，驚天動地。
他開始放下心來，不管怎樣，她還是發洩出來了，她憋著不哭不鬧，他看著更心焦。
她不顧一切地哭著，彷彿要哭啞了才肯罷手似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安慰。
「乖，別哭了，不哭了，嗯？」
「司空曦……」
她終於說話，喊的是他的名字。
「怎麼了？乖……」
「司空曦，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你現在拋棄了我，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的心頓時碎成一片一片，紛紛掉落在地上，血淚成河，拾不起來。
她只是重複這那一句話，哭的嘶聲力竭，壓抑了一早上的沉悶終於發洩出來。
「不哭……」
「媽，我什麼都沒有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一邊哭著，一邊吼著，絮絮叨叨地說了好長時間，才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怔怔地看著司空曦，表情茫然無措：「二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何時見過這樣低聲下氣的她，整個人脆弱的沒有一絲防線，淚滴一滴接著一滴地砸下來，卻滴滴都砸進了他的心裡。
「你的心上既然根本沒有我，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很好玩嗎？」她埋進他的胸前狠狠地哭泣著，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衣，他的心臟也跟著開了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他也不說話，任由她發洩著，胸前濕了一大片，冰冰涼涼的，他的心裡疼的無以復加。
一隻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像是在安慰小孩子，無奈又心疼。
等到她終於哭累了，喘著氣停下來。
先前哭的太厲害，過了好久，肩膀都還一聳一聳的，一下一下地打嗝。
他哭笑不得，捧起她的臉頰柔情似水地看著，粗糲的手指細細地擦乾她臉蛋上的淚珠，無比鄭重地道：「我沒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