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死死地盯著她，手上的力道加大，轉而捧住了她的臉頰，蔓延都是心疼，慎重無比地說道：「尹姒晨，你有沒有聽到，我愛你！」
「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便開始喜歡你了！」
她猛地怔住，看向他，心頭禁不住微微一沉。
司空曦的唇角牽起瀲灩的笑意，頓了頓，卻再沒有說話，彷彿在等她回答。
他的表白，沒有多餘的話，只有簡簡單單的字。
我愛你。
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便開始喜歡你了！
尹姒晨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狠狠地顫抖著，有幾分不敢置信，只是突然，便落淚了。
淚水，從腮邊不斷滑落，墜入到無底的幽暗中，摔得粉身碎骨。
這一生，她最恨掉眼淚，在她看來，那是懦弱的表現。
可是自從遇到了他，她不止一次傷心的想要落淚。
儘管在盡力地忍著，而此時，她卻再也忍不住了。
空前絕後的，前所未有的，委屈與憂傷的眼淚不斷地湧了出來，滾燙的熱淚轟然如傾，紛墜如雨，難以自抑。
此刻，她方才明白：一個人若傷心到極點，也只有哭了。
在過去的十二年裡不哭，她以為是她堅強，此時方知，那實在是不夠傷心的緣故。
聽著他說話，可是從前那些事情，便一件件地湧現出來。
狠戾的，薄情的，冷漠的，每一句，她都記在心裡。
怎能不傷心，怎能不難過？
曾經打定了，注意，永遠不會對他心動。
可是如今，心裡的那種淡淡的愛意彷彿盡數地被他逼了出來。
她心裡是對他有愛，沒錯，可是她卻沒有愛她的資本。
她從來不是自卑的人，可是在司空曦的面前，卻忍不住地傷神。
他是天神一樣的男人，高貴優，永遠玉樹臨風，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就像那些人所說，她只不過是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如今她是賣給司空曦的，又有什麼資格動了真心。
她哭著，似乎要把這十三年來積攢的淚水全部流光一般。
司空曦彷彿終於有些著急了，扭過她的臉。
他低低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望著她，可是眼底深處，卻明明有著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情意，剪不斷理還亂。
那樣的眼神，分明是又恨又惱，又愛又憐。
「尹姒晨，你聽清楚，我司空曦喜歡你，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因為……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
他說完的時候，神色頓時冷了幾分，心下有些懊惱。
是不是方式用錯了，是不是太急進了。
這樣突然，總歸是會嚇到她的。
畢竟過去，留給她的噩夢太多，她的感情又那麼遲鈍。
他告訴過自己千百遍，要等，耐心地等，即使是要等上幾年，十幾年，只要她能夠在身邊，只要最後能夠得到她的愛，那也便好了。
可是有很多愛是來不及說出口的，那是深愛，他絕對不要帶到地下去，一輩子，永生永世都被掩埋。
人生有太多的遺憾，可是對於愛情，是定然不能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