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姒晨只下意識地向後退，目光牴觸地看著他：「不，不是的……」
他愈發的攬住了她，緊緊擁住：「從前是我太過狂妄，傷害了你……」
「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不斷地搖頭：「不是，我是喜歡過你，可也只是喜歡過！」
她加重了那個『過』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司空曦輕笑：「沒關係，只要你肯等我，我保證趕上去，追回原來的你，若是你只肯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一萬步，無止境的步伐，都由我來跟上。」
司空曦甚至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唯有，用力地擁住她，深深地吻下去。
她掙扎不過他的束縛，兩隻手無力地垂在兩側，嘴巴氣得鼓鼓的。
待他吻完，她也跟著回過神來，有些氣不過，本來性格也驕傲，此時脾氣莫名的湧上來，也不怕他責備，抬起手背狠狠地擦著被他肆虐的紅腫的嘴唇。
司空曦要上去安慰，卻被她狠狠地甩開來，肩膀哆嗦著，眼淚成串地流下來：「不，我不相信！」
司空曦身形僵硬，面色被她眼裡氤氳的霧氣蒸的也跟著酸澀起來，她的兩條細細的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彷彿卡住了他的呼吸般。
尹姒晨扭著身子，腿上的痛這才發作起來，彎腰低低的哭泣。
司空曦低頭撥開了她的手，掀開了睡衣看下去，一片片滲出來的血跡，一瞬間緊張的心臟都似乎跳出來。
迅速地下床，去叫醫生。
折騰完已經又要快天亮了，她也安安穩穩地睡過去。
司空曦皺著眉坐在她的身邊，神色間帶著濃濃的疲倦。
模糊的夜色裡，聽到她淡淡軟軟的聲音傳出來：「我恨你！」
他的心，頓時疼起來。
疼痛蔓延了一整晚，再也沒有平息。
愛和恨，竟原來離得這麼近。
由愛到恨，究竟有多少距離。
由愛轉變到恨，究竟會讓人多麼的痛苦。
從前，她愛他，他恨她。
如今，他愛她，她恨他。
這大概就是人們經常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
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他深深地吻下去，彷彿……吻住了她的心似的。
待到終於看到她睡的沉穩下來，他才終於走出病房，拿出電話，想了許久，緩緩地說道：「小五……」
「二哥？」連伊似乎還在睡覺，因為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發出不滿的聲音，氣呼呼的。
「那天你在盛世問，我到底還要不要娶你。」
「嗯，怎麼了？」連伊抓著手機，似乎對於他的話並沒有多大的震驚。
「我要娶的人，是尹姒晨。」他只說了一句話，簡單明瞭，清晰無比。
過了半晌，連伊才輕笑一聲，整個人也跟著清醒過來，看著窗外漸，漸亮白的天邊，緩緩地道：「二哥，晚了。」
「什麼？」
「就是晚了，若是那天你在盛世明確地回答，我真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她在電話那端咯咯地笑著，彷彿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