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眼裡就是那些隨便的女人麼?
下跪?
記得八年前母親也在那些人的面前下跪過的。
她並不是軟弱的女人,可是再司空曦的面前卻一次又一次地不得低頭。
尊嚴?
在她賣給他的那一刻起,那幾個醫生檢查她的身體的那一刻起,她的尊嚴便遺落了。
遺落在皇尊裡的那個房間裡了。
她眨了眨眼睛,自大雨朦朧中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司空曦:「我不是為了他下跪,只是因為我自己做錯的事認錯。」
司空曦終於不再逼問,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眸底流光璀璨,睥睨天下的氣場,一如剛遇見她時的模樣。
「你確定,不要站起來?」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顯得力不從心,在雨裡微微後退了幾步,胳膊也微微顫抖起來。
她輕輕地點頭:「只要你不生氣。」
「很好……很好……」司空曦只是微笑著點頭,然後輕輕地一笑:「可是我反悔了,你說怎麼辦?」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濕漉漉的臉,依舊傾國傾城,一瞬間便能將女孩子迷得暈頭轉向的容顏,心底顫抖著,咬緊牙齒問;「為什麼?」
「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讓我的女人給我下跪,你說有什麼樂趣……」他說了一半,忽然轉向了慕之軒:「再說,在床。上,我想怎麼調教你就怎麼調教你,還用的著現在丟人現眼麼?」
話音方落,尹姒晨的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下來,濕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和雨水混雜在一起,她沒有去擦,只是仔仔細細地看著司空曦,似乎要看清楚他的模樣。
慕之軒只是沉痛地看著尹姒晨,試著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竟似發不出音。
司空曦低笑一聲,終於把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帶著幾分打量地看著慕之軒,握著槍的那隻手不緊不慢地放下。
尹姒晨跟著低低喘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司空曦目光一掃,瞥到她喘氣的動作,嘴角的弧度加大,卻只是微微一笑,魅惑眾生,右手優地揚起,直直地指嚮慕之軒。
秦邵上來阻止,又被他一腳踹到了小腿上,疼的秦邵頓時齜牙咧嘴的。
心想今天要是出了人命,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丫頭。
老二從來不屑殺人,最忌諱血了,今天竟然親自動手了,可見多恨。
司空曦勾唇輕笑,諷刺地看著兩人,嘖嘖地笑出聲:「本來我還可以把今天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過的,可是我現在不滿意了,所以他還是要死的。」
上膛,運轉方向,拉動扳機,一氣呵成。
「不要!」尹姒晨沙啞著嗓子叫了一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兩步跑到慕之軒面前,緊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司空曦也似乎意識到了她會在這樣做似的,可是動作沒有停,華麗地開槍,完全是對著尹姒晨的。
慕之軒眼睛恢復清明,想要阻止,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黑乎乎的槍口死死的抵著她的額頭,只有兩厘米的距離,拉動扳機的食指密密地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