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曦卻轉身握住了尹姒晨的手,她不明所以地跟著他出去。
花園裡的空氣很好,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很是舒服。
他抱著她徑直坐在了長椅上,她整個人都坐在他的懷裡,有一種四肢糾纏的感覺。
這樣的姿勢,她很彆扭。
她突然想起,也是在這裡,他逼著她看著那個滿臉血垢的男人。
一層層的顫慄蔓延起來,她想起身逃離,他卻緊緊地束縛著她的腰,萬分寵溺的聲音:「怎麼了?」
她搖搖頭,作鵪鶉狀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乖,抬起頭來。」她只覺得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深沉,本能地把頭埋的更低,他的話卻輕輕慢慢地飄出來:「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昨晚的事情了?」
遠處有慘叫聲傳來,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司空曦握著她的手,放在胸前揉搓著,一點點把她手心的冰涼捂熱。
良久,才終於抬起了眸子,睨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道:「怎麼?我家小白兔那一刀沒把你解決掉?」
男人腹部的傷還只是草草地包紮過,血跡把腰上的衣服都染得通紅,臉色蒼白一片,不知是害怕還是疼痛。
「二少……」男人戰戰兢兢地喊著,也不敢出聲哀求。
「記起了嗎?」司空曦把她的身子往上拾了拾,捋起一縷髮絲輕嗅著。
尹姒晨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微微側頭,不解地看著他。
「唔,想不起到底是哪只手了嗎?」陰冷的聲線穿過尹姒晨的耳膜,她的心裡愈發的緊繃成一條直線。
「真的算了。」她不是沒有見識過他懲罰人的手段,那次把那個男人折磨的血肉模糊,最後還說要把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賣去gay吧。
這次,他是不是又要砍掉這個男人的手。
「哦?」司空曦淡淡地掃了尹姒晨一眼,猶如王者般睨著地上軟成一團的男人:「那就是忘了?」
「是,我忘了。」說完,她便重重地別過頭,不再說話。
「那你猜,我會斷掉他的左手還是右手?」
「我真的已經忘了。」尹姒晨嚥了嚥唾沫,眼睛移到別處,白皙的臉頰紅紅的,似乎是不滿。
「忘了?沒關係。」司空曦笑意濃烈,對著封灝使了個眼神:「既然少夫人忘記了,那就把他的四肢挨個地卸下。」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悠著點,別弄死了。」
「為什麼?」尹姒晨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
這個男人,雖說已經相處半年了,可是她從來就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他就像是魔鬼,溫柔的時候能滴出水來,可怕的時候一步都走不進他。
「不是說了嗎?欺負我的女人,是要有勇氣承受後果的。」司空曦半瞇著眸,依舊笑得如沐春風。
她知道,此時已經無法挽回了,耳邊好像已經傳來了男人的慘叫。
他淡淡的呼吸吐納,後來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把她的腦袋攬到懷裡,兩隻手恰到好處地摀住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