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軒慢慢地走上來,眸子裡含了一層薄薄的希望,只是無聲地看著她。
「姒晨……」他乾澀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姒晨,你能明白我提出分手時的心情嗎?
還有告訴你我要結婚時想哭卻無法面對那樣惡劣的自己時的心情嗎?
這一生,他們終究是無緣了。
曾經,誤以為是她拋棄了他。
可是如今才知道是父親私下裡找過她了。
他永遠忘不掉那天他提出分手時她安靜卻委屈的模樣,以為那就是報復,可是最後報復的卻是自己。
一輩子都不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只能聽從父親的命令。
因為一杯酒徹底失去了她,那天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酒裡竟然是下了藥的。
那一切,竟然都是他的父親的安排。
若是說不恨他的父親,那是假的。
他的親人,害他失去了愛人,年少時的第一次愛戀,就這樣沒了。
姒晨,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姒晨,你是不是沒準備禮服,不過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她不明白盧雨薇說的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地看向了慕之軒,慕之軒的頭卻轉向了一邊,眼神有些閃爍。
「之軒已經跟你說了吧?」
「什麼?」她直直地看嚮慕之軒,卻覺得此時自己悲哀到了極點。
「之軒,你說啊,這麼好的消息怎麼不早點告訴姒晨呢?你是不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盧雨薇緊緊地攬著慕之軒的胳膊,笑意盈盈,眸子裡卻閃過一絲精光。
慕之軒苦笑一聲,緊緊地握住了盧雨薇的一隻手,在旁人看來倒是恩愛的模樣,卻只有盧雨薇才能知道他的怒氣到底有多大。
盧雨薇倒是巧笑著,忍下了手上的疼,依偎在慕之軒的懷裡,開懷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
盧雨薇拉著她的手,卻是一路進了試衣間。
「怎麼了?」
「姒晨,穿上這個試試。」
盧雨薇變法寶般的拿出了一件純白色的禮服,攤開在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尹姒晨的目光一片模糊,巨大的希望被摔碎在絕望的深淵,身體的疼痛怎麼也壓不住胸口失落的刺痛。
「你和之軒以前是男女朋友,他至今都可能對你有些念念不忘,如果得到你的祝福了,他定然是會把心放在我的這裡了,這個主意還是之軒提出的呢,你說怎樣?」
「你說,是慕之軒讓我當你們的……伴娘?」
「是啊,這個主意不好嗎?」
「我去換衣服……」她匆匆地進了試衣間,死死地盯著手裡的那件禮服,彷彿要戳處一個洞來似的。
她以為,就算如今人事已非,她在他的心裡畢竟還是不一樣的,原來還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既然他要這樣,那她便成全他,成全他的幸福。
她的手腳有些顫抖,對著鏡子看了幾秒鐘,才終於鎮定下來,然後換上了伴娘禮服。
人生最大的悲哀也不過如此,在最近的距離,用最痛的心,給他最真心的祝福,偏偏那個人,是曾經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