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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3 殘眼》章 節目錄 第209章 乾熱河谷 文 / 魯班尺

    清晨,藍月亮谷內發現沈才華和墨墨不見了,大家尋遍了樹林與湖畔,直至日上三竿仍是沒有兩人的蹤影。

    「他們一定是出谷找嘟嘟去了。」寒生想起當年這倆小傢伙獨自闖出谷導致墨墨失蹤多年的往事,心中揣揣不安。

    「我們趕緊出谷分頭去尋找。」吳楚山人說道。

    正當大家商議之時,沈才華抱著昏迷不醒的藍紫金剛大鸚鵡和墨墨衝進了小木屋。

    「寒生爸爸,嘟嘟受傷了。」沈才華手忙腳亂的將牠放在了床上,焦急的說。

    「你們是在哪兒發現牠的?」寒生忙問。

    「瀾滄江邊。」墨墨答道。

    寒生仔細的檢查了下嘟嘟,然後安慰說道:「不要緊,牠並沒有受傷,只是精疲力竭導致暫時性的休克。」說罷在其左右爪心處刺入兩根銀針,隨著手指的捻動,嘟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我見到二丫了」牠結結巴巴的說著。

    「什麼?」寒生聞言一愣,隨即問道,「二丫人在哪兒?」

    「木,木裡大寺。」嘟嘟喘息著講述了自己跟蹤赤膊老喇嘛和二丫穿越橫斷山脈,木裡大寺的仁波切想用罡洞殺死她以及自己奮力逃脫的事情經過。

    「那個扎西老喇嘛追上二丫了麼?」

    「不,不知道,那只可惡的禿鷲一直在我身後緊追不捨,差點就讓牠給吃了。」嘟嘟回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追逐,身子依舊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寒生聽罷沉吟良久,最後說道:「二丫沒有了鬼壺的護身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有良背著她來到藍月亮谷求醫,無論是何原因離開的,我們都負有責任。」

    「二丫這孩子也是蠻可憐的。」蘭兒想起當年自己患泣血症時的慘狀,眼圈泛紅。

    「我帶上鬼壺去木裡大寺,一定要盡快尋找到二丫的下落。」寒生下了決心。

    「我們也要去。」沈才華和墨墨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嘟嘟願意帶帶路。」嘟嘟依偎在鬼嬰懷裡堅強的表示道。

    「寒生,我也去吧,有女人在場會比較方便些。」蘭兒望著自己的丈夫,說心裡話她也捨不得離開倆孩子。

    最後大家商議好,寒生帶著蘭兒、老祖和賈道長以及沈才華墨墨幾個人前去木裡大寺,等事情辦完後便陸路直接前往緬甸的仰光港,登上盧太官安排的船隻偷渡香港。

    寒生囑咐蘭兒貼身穿上那件辟邪屍衣,江湖險惡多一點防範要好。

    嘟嘟的體力透支尚未完全恢復,於是便坐進沈才華背後的小竹簍裡,一行人出了藍月亮谷後直插橫斷山脈,抄近路趕往涼山州。

    數日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木裡大寺,梵鐘聲聲,香煙裊裊,香客們絡繹不絕。

    「諸位施主是來上香的麼?」執事喇嘛見到他們遂上前施禮。

    「煩請大師通報一聲,我們要面見仁波切。」賈道長身穿灰色道袍上前說道。

    「敢問施主從何而來?」

    「藍月亮谷。」寒生據實相告。

    執事喇嘛聞言不禁愕然,驚訝的目光打量著他們,趕緊低聲吩咐身後的小喇嘛速速入內通報,然後領著眾人朝大殿走去。

    殿門口,仁波切和白眉扎西老喇嘛接到通報後匆匆起身出迎,多少年來,木裡大寺還是第一次有藍月亮谷中的隱士來訪。

    「阿彌陀佛,施主是來自藍月亮谷虛空麼?」仁波切雙掌合十,口誦佛號問道。

    寒生上前一步拱手施禮說:「大師,我們從藍月亮谷來到貴寺,有事兒相求,叨擾了。」

    「諸位施主請入殿奉茶。」仁波切請眾人入內,目光瞥了扎西一眼。

    白眉扎西老喇嘛點點頭,這些人確實是谷中隱士,自己曾在塔巴林寺偷窺過他們與楚大師等人的比武較技,而且與那兩個小孩子在瀾滄江邊也曾有過一面之緣。

    此刻,嘟嘟身上蓋了件衣服躲藏在背簍裡,透過縫隙在偷偷的往外看,那只兇惡的大禿鷲始終讓牠心裡發怵。

    「朱醫生、賈道長,我們又見面了。」大殿中的椅子上站起一人,瘦高頭扁,西裝革履,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水氣味兒。

    「虛風道長,你怎麼也在這兒?」賈道長見狀感到十分的詫異。

    虛風昨日自京城飛抵西昌,在市宗教局莫局長口中得知了二丫的消息後,便匆匆的趕到了木裡大寺,不期在這兒與寒生一行巧遇。

    眾人寒暄一陣後落座,有小喇嘛奉上香茗。

    「仁波切,我們此行是為尋找一個人而來,還望大師切實相告。」賈道長是老江湖,由他出面交涉比較合適。

    「不知施主所尋何人?」仁波切問道。

    「一個面似老嫗的小姑娘。」

    仁波切迅速的與白眉扎西對視了一眼。

    「大師應該還記得吧,」賈道長將兩人的表情看在了眼裡,索性單刀直入的挑明了說,「前不久,大師曾以一世班禪的罡洞為其驅魔,她位姑娘的名字叫做『二丫』。」

    仁波切聞言長歎一聲:「老衲慚愧啊,那晚驅魔正處於緊要關頭之際,卻不料被一隻妖鳥給破壞了,功虧一簣啊。」

    「胡說!老和尚分明是驅魔不成便狠心要殺,殺了她的。」有人忿忿不平的叫道。

    「這是哪位施主?冤枉老衲也。」仁波切目光掃過一行人,並未發現有何人在說話。

    「請大師將當時的情況如實相告。」賈道長面色嚴肅。

    「唉,此事兒說來話長,還是請扎西來講述吧。」仁波切歎息道。

    白眉扎西於是便將在松林裡遇見二丫,而後帶其來到木裡大寺請仁波切驅魔的前因後果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請問大師是」賈道長江湖經驗老道,疑惑的問他。

    「老衲便是藍月亮谷的守護者。」扎西面色鄭重的回答道。

    眾人面面相覷,在藍月亮谷中多年,竟還不知外面還有「守護者」。

    「自古象雄王國以來,苯教就開始世代相襲著守護藍月亮谷,迄今已逾數千年,防止外人覬覦、窺探和擅闖。前不久楚大師以及豬妖等異類闖入藏區妄想尋找虛空通道,就是被老衲給打發了。」扎西老喇嘛解釋說。

    「原來如此,有勞大師了。」寒生道謝。

    「守護者職責所在無需言謝。」白眉扎西並不領情。

    「仁波切,請問二丫現在何處?」賈道長將話頭拉回到正題上。

    「老衲不知。」仁波切搖搖頭。

    「我看見白眉老和尚在後面追,追二丫去了。」嘟嘟藏在背簍裡揭發道。

    扎西老喇嘛兩根白眉豎起,犀利的目光朝傳來話音的方向掃去,神情不悅道:「藍月亮谷中都是高人隱士,為何不現身出來說話?」

    「我偏就不出來。」那聲音說。

    「這是為何?」扎西不由得怒道。

    「我怕怕那隻大禿鷲。」

    「哈哈,」白眉扎西老喇嘛此刻驀地醒悟過來,口中大笑說道,「原來是那只藍色妖鳥在作怪。」

    「才不是妖鳥呢,我是嘟嘟。」背簍內的衣服一下子掀起,由內探出一隻巨大的彎喙,當其確認那只禿鷲不在大殿內,嘟嘟才一躍而出,雄赳赳的站在了鬼嬰的身邊。

    「果真是那只壞事兒的妖鳥。」仁波切望見也是吃了一驚。

    賈道長嘿嘿一笑,直截了當的問道:「扎西大師,您是否去追二丫了?」

    扎西點了點頭:「不錯,當時老衲緊跟著便追出了大殿,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的輕功如此之高,竟然沒有追上她,實在是汗顏啊。」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賈道長接著問。

    「一直向東,那裡是金沙江乾熱河谷,峰高谷深,杳無人煙,極度的乾燥炎熱,毒蛇蠱蟲出沒其間,一旦遇上乾熱如火的焚風甚至會將人烤熟化為乾屍。」扎西老喇嘛解釋說。

    「何為『焚風』?」寒生問。

    「是一種自山頂沿坡向下吹的炙熱風暴,能迅速蒸發掉植物和人體內的水分,如同火焚一般,且變幻莫測無從防範,堪稱是人間煉獄。」扎西搖頭歎息道。

    蘭兒聞言不禁擔心起來,二丫還患有身孕,在那種惡劣環境下豈不危險?

    此刻嘟嘟警惕的目光仍在防範著那只兇惡的大禿鷲,生怕其突然從哪兒竄出來。

    仁波切盯著這只藍紫色的妖鳥,若不是牠攪局興許就可以驅除掉那姑娘身上的「萌屍蛻變」了,「諸位施主,本寺的鎮寺神獸南喀是為何人所傷?」他不無氣惱的質問道。

    「是我,怎麼啦?」墨墨滿不在乎的承認說。

    仁波切驚訝的望著這個梳著兩隻小辮女娃兒,心下暗道:「藍月亮谷中隱士果然了得,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如此身手不凡。」

    「大師,那只禿鷲正要加害嘟嘟,墨墨事出無奈才出手相救,不慎傷到了貴寺神獸,還請見諒。」寒生拱手表示歉意。

    「久聞谷中神醫大名,不知可否援手為南喀醫治?」仁波切心情迫切的望著寒生,一面命小喇嘛去將兀鷲牽出來。

    那只體型巨大的喜馬拉雅高山兀鷲一側翅膀耷拉著,左眼纏著繃帶,一瘸一拐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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