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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3 殘眼》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七章 追蹤 文 / 魯班尺

    入夜,京城**除了急診室偶爾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外,一切歸於沉寂。

    樹林裡,一個瘦高個子小腦袋的男人默默觀察著前面警衛森嚴的d棟樓。自從去了深圳一趟,得知有良可能在**裡的消息後,虛風道長已經來尋找了好幾次,所有的病房以及其可能藏身之處都查過了,始終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最後只剩下這棟神秘的建築了,門口有持槍的軍人日夜守衛,樓內似乎還有數名身著深色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個個身形矯健似有武功,看上去像是中央警衛局的人。

    差不多子夜時分,樓內的燈光除走廊外都熄滅了,虛風決定開始行動,今晚如論如何要查清有良是否就在裡面。

    他悄悄的穿行在林間,避開正門口的警衛繞到了這棟兩層小樓的背後,舉目望去所有的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沒辦法只有上屋頂瞧瞧了。虛風沿著雨水管輕輕的翻上了屋頂平台,發現有一道小門可以通達二樓,於是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身旁二樓的窗戶裡有說話聲,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交談。

    虛風將腳尖勾住水泥屋簷,身子緩緩的倒轉將腦袋湊至窗前往裡瞧,這身法正是古代江洋大盜慣用的「倒掛金鉤」。

    月光下,屋內的床上躺著兩個赤身**的男女,男的略胖生有啤酒肚,約莫五十多歲。女人則身材苗條模樣姣好,只有三十餘歲,兩人似乎剛剛行完房正並排躺著歇息,那女人心疼的以手背揩去男人額頭的汗水。

    虛風是出家人,見不得此情此景頓感心慌意亂,於是縮回身子正要翻上屋頂,那男人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警覺。

    「叢院長,最近還有偷喝血漿的情況發生麼?」那女人問。

    「自從了去大師驅除了水蛭妖以後,這種事情就再沒有了。」男人答道。

    了去大師?虛風心中一動,釋了去正是有良身份證上的名字,看來那個司機說得沒錯,有良是來到了**,於是他繼續聆聽著他倆的談話。

    「小瞿啊,咱倆的事兒啥時候才能有個結果呢?我都等不急了。」叢院長伸手撫摸著女人光滑的屁股說。

    「咯咯咯,」那女人笑講起來,扭捏道,「你家的那位黃臉婆可得處理好了,我身為醫院的副政委,又是專門搞政治思想工作的,可不能給組織上造成不良的群眾影響。」

    「那當然,肯定是先離婚,然後才」

    「你離婚啥理由,說來聽聽。」瞿副政委打斷了叢院長的話。

    「當然是無性婚姻了,她身體有病,我們都已經十多年沒有同房了。」

    「那這十多年就一直憋著麼?」女人又笑起來了。

    「所以才要把攢下來的精華都給你。」叢院長說著又翻身騎在了女人的身上。

    虛風越聽越肉麻,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於是翻身回到屋頂,輕輕的推開陽台小門摸黑走下了樓梯。走廊內的其他房間都沒有人,他完全可以感覺得到,於是便悄悄的下到了一樓。

    一樓走廊內亮著燈,有兩名便衣警衛坐在椅子上打盹,背後是兩間通體防彈玻璃的屋子,外面掛著厚重的黑色絨布簾。

    奇怪,這玻璃屋是幹什麼的?竟然動用中央警衛局的人守衛,虛風感到十分好奇,於是躡手躡腳的從兩名警衛身邊經過想去看一眼。不料那兩人十分警覺,儘管是打著瞌睡但也迅即醒轉,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後頸一麻,隨即失去了知覺。

    虛風點了兩人的昏睡穴,貼近布簾聽了聽沒啥動靜,然後輕輕的掀開了布簾,瞇起眼睛朝裡面望靈域/10234/去。

    調光燈昏暗的光線下,一個面目慈祥的老人正在酣睡,手臂上插著吊針正在輸血,床頭櫃上擺放著一摞新華社編印的《大參考》和老花鏡。當虛風的目光落在了老人的臉上時,不由得心中就是一驚,那是一張報紙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國家領導人之一的熟悉面孔。

    虛風默默的合上布簾,奇怪,前幾天還有其接待外國使節的消息,怎麼突然間就病重住院了呢。此地不可久留,虛風深知利害關係,於是從原路退回到屋頂平台,然後悄無聲息的順著雨水管溜下來閃身進了樹林。

    回到白雲觀,虛風一點睡意都沒有,盤腿在大殿全真五祖金身下的蒲團上閉目打坐。

    有良這孩子不知深淺,怎麼摻和到了這裡面,凡是涉及到官場高層之事,最後吃虧的總是沒有後台的那些人,看來要盡快的找到他問個明白。

    天亮了,道士們都已經做完了早課,陸陸續續的去齋堂用餐。

    一個小道士跑來稟告,說有電話找虛風觀主。

    電話原來是公安部刑偵局張局長打來的。

    「虛風啊,有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一下,上次要找的那個深圳的釋了去有消息了,他剛剛在甘肅的敦煌因涉嫌一宗命案被刑事拘留了。」張局長呵呵說道。

    「他人現在哪兒?」虛風吃了一驚。

    「昨天部領導要我通知甘肅省廳將其釋放了。」

    「他已經離開敦煌了嗎?」

    「還不清楚。」

    「張局長,請你通知甘肅省廳,我今天就飛去敦煌。」虛風說。

    「好吧,祝你一路順風。」張局長掛斷了電話。

    虛風隨身攜帶著小皮箱,一身西裝革履戴著副墨鏡,神氣十足的登上了京城飛往敦煌的航班,在登機之前還不忘在袖子和領口處噴上點古龍水。

    敦煌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劉局長親自前往機場迎接,部裡下來的人十年九不遇,那可要接待好了。但當他見到這個相貌奇特長相似螳螂,身上暗香浮動的虛風時,卻不免大跌眼鏡。

    「我就是刑偵局的徐風。」虛風伸出手來。

    劉局長都愣了,唉,多年未去京城,想不到部裡的同志都如此派頭十足,敦煌到底是西北偏僻之地,思想還不夠解放啊。

    回到局裡已是中午時分,劉局長安排好酒席接風,並請幾位局長作陪,刑偵口下來的人,自然覺得面上有光。

    「不必了,這個釋了去現在何處?」虛風一擺手,直截了當的問道。

    「昨天就已經釋放,現在應該已經離開敦煌了。」劉局長說。

    「把這個案件的案卷拿來。」

    「現在?」

    「對。」

    劉局長趕緊跑去找霍隊長,兩人捧著卷宗回到了會議室。

    虛風從頭至尾翻閱了一遍,思索了片刻,問道:「怎麼沒有與釋了去在一起的那個馬賀蘭的證詞?」

    「這女孩兒有點嚇著了,所以就沒取證。」霍隊長尷尬的說道。

    「我要去見她。」虛風合上卷宗。

    「這好辦,派車去接她過來就是,領導一路辛苦,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酒菜都已經預備好了。」劉局長陪著笑臉。

    「不必了,給我派輛車,一個司機就行了。」

    「要不還是請刑警隊的霍隊長陪您一起去吧。」

    虛風戴著墨鏡微微一笑:「需要你們的時候我自會通知的。」

    望著虛風離去的背影,霍隊長噤了噤鼻子,此人油頭粉面舉止浮誇一看就像是個草包,真正的偵查高手表面一般都很樸實無華,就像他自己這樣。

    「趕緊通知酒樓,取消中午這桌酒席,改到晚上。」劉局長吩咐說。

    「局長,人家都準備妥了,不如我帶著隊裡的弟兄們去搓一頓兒?」霍隊長建議道。

    「胡說,局裡特費這麼緊張,你還好意思張嘴?你們還是到食堂打飯去吧。」劉局長生著悶氣走了。

    警車沿著沙漠公路一直駛向莫高窟,最後開進小村莊停在了馬家院外,「馬賀蘭就住在這兒。」司機指著說道。

    「好吧,你留在車上,我自己去就行了。」虛風吩咐他。

    馬家東屋,虛風見到了馬老爹父女。

    「你叫馬賀蘭?」

    「是。」

    「你和有良是怎麼認識的?孩子別緊張,從頭慢慢講吧。」

    「那天黃昏,大叫我和土豆去灌水」濛濛將沙漠遇險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看見有良用手一指就殺死了兩條響尾蛇?」虛風疑惑道。

    「是的,我看得真切,那兩條死蛇身子伸得直直的像兩根木頭棍子。」

    「嗯,後來呢?」

    「他要去找太清宮老道士瞭解幾十年前的往事,於是我就陪他一起去了。老道士不在,看腳印是去了敦煌古城,我倆就追呀追呀沒追上,一直追到高昌街,才發現老道士死在了客棧裡。」濛濛重複著那天有良向霍隊長說的那番話。

    「你倆同時目睹了老道士屍體嗎?」

    濛濛遲疑了下,然後點點頭。

    「你描述一下死者的樣子,什麼姿勢,躺在哪裡?」虛風注意到了濛濛猶豫的表情,遂試探說道。

    這下子濛濛可說不上來了,支支吾吾好半天。

    「你沒進去過房間,對吧?」虛風和藹的問道。

    濛濛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眨了眨,最後臉一紅承認道:「我是站在外面等著他的。」

    「後來你們是在哪兒遭遇到襲擊的?」

    「襲擊?」濛濛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趕緊說道,「兩支箭,『嗖嗖』好快呀,一下子就把有良射倒了。」

    虛風對著他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問道:「背著有良進醫務室的那個人是誰?」

    「你是說楚大師麼?」濛濛脫口而出。

    「什麼?楚大師!」虛風不禁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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