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濛濛亮,楚大師安排的一輛皇冠轎車就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有良一行坐進了車內,直接出布吉關直奔廣州而去。
經貿部駐廣州的特派員辦事處位於流花路廣交會展館內,當皇冠車趕到那裡的時候,辦事處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大都是來自南方各省的供銷採購人員以及批文掮客,有的還拎著各式包裝精美的禮品,也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混雜其間,香煙、狐臭以及香水味兒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那些女人都是雇來勾引和迷惑那些特派員的,他們單身來到廣州工作,家眷都留在了京城,長夜漫漫,找個女人陪也很自然不過,但炮不能白打,付出的就是批文。」豹哥介紹說。
等了一會兒,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他們來了。」豹哥說。
一輛豪華商務中巴車停在了門口,車上下來幾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看上去個個面色蒼白,長著啤酒肚,屁股鬆垮垮的,步態虛浮。
「瞧,這都是炮打多了的熊樣,所以特派員大體兩年一輪換,不然身體吃不消。」豹哥似乎很瞭解,為有良解說著。
「那他們豈不是對家庭不忠?」小林子說道。
「改革開放後,大陸人的思想觀念都轉變了,如今社會是『笑貧不笑娼』,只要拿回家去大把的鈔票,老婆才不管呢,」豹哥解釋道,「看,那些女人貼上去了。」
有良抬眼望去,果然那些撓首弄姿的年輕女人一擁而上,風騷的與特派員們打著招呼。
「豹哥,麻煩你去打探一下哪一個是董建國,他的辦公室在哪兒?」有良指派道。
豹哥下去了一會兒,回來告訴有良:「就在拐角的那間辦公室,此人相貌有些猥瑣,四十歲的樣子,既然名字叫『建國』,應該就是49年生人,現在房間裡已經擠滿了人,亂糟糟的。」
「你們留在車上,俺去瞧瞧。」有良吩咐完將媚娘也留在車上,然後獨自一人下車走進了辦事處。
在走廊拐角處的那間屋內,他見到了這位姓董的特派員,面前圍了一幫人,這是單人辦公室,並無其他工作人員。
「兩百噸盤元。」董建國在調撥單上寫著數字,「彭」的蓋上了公章。
「太少了,人家真的不夠嘛。」那個年輕女人扭捏作態的說道,一面輕拉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
董建國喵了一眼,猥褻的笑了笑:「好,再加上一百噸。」
有良看了直搖頭,這簡直就是狼狽為奸嘛,這些「官倒」要是不懲治,國家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現場人太多,沒法與之交談,但是來辦批文的人絡繹不絕,恐怕到下班都閒不下來,最後,他決定直接上前。
「董大哥,你還認得俺麼?」有良推開眾人擠了進去,看清其胸前工作卡片上的名字相符,於是熱情的與其握手。
董建國抬眼望著有良一愣,似乎是在腦海中搜尋這位陌生人的記憶:「你是」他遲疑的伸出手來。
有良一把握住他的手,意念到處,強大的吸力瞬間從董建國的合谷穴內向外抽取體內元氣,此刻周邊的人見他倆緊握著手不鬆開,以為是很熟悉的人,所以也都未發現有異常。
「你,你」董建國喉嚨裡咕嚕兩聲就發不出聲來了,頃刻之間渾身疲軟酥麻,若不是坐在皮椅上早就萎頓於地了。
有良微笑著停頓了下,說道:「董大哥,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讓其他人都出去,咱哥倆好好聊聊。」
董建國驚魂未定,緩過一口氣來,面色蒼白的說道:「你們都出去,我現在有事兒。」
寶寶發飆:總裁,你出局了/14933/那些人都不敢違背董特派員的意思,趕緊退出房間,並輕輕的帶上房門。
「你,你要幹幹什麼?」董建國戰戰兢兢的問道。
「俺可以把你的陽氣吸光,到那時你就是廢人一個,此生再也無法打炮了。」有良開心的說道。
「你要批文麼?我給。」董建國眼巴巴的瞅著他。
有良嘿嘿道:「費叔的一萬噸鋁錠你竟敢批給別人,把那一千萬回扣如數吐出來,這是帳號,否則你就去死吧。」說罷,左手掏出寫有帳號的紙片拍在桌子上。
「原來你是費叔的人,他已經賺了那麼多錢,還在乎這點小錢麼?」
「錢多了咬手啊?」有良鼻子哼了聲,意念開始繼續抽吸。
「我退,我吐」董建國嚇得屁滾尿流,趕緊連連告饒。
「俺已經抽了你一多半的陽氣,現在一起去給這個賬號打款,到帳以後可以把陽氣反輸還給你,怎麼樣?」有良淡淡說道。
「好好,錢可以再賺,命可就這麼一條。」董建國的意志已經被徹底摧垮了,老老實實的用另一隻手開了抽屜鎖,取出一本存折。
兩人手拉著手從辦公室裡出來,門外的那些人急切的想要說話。
「我和親戚出去飲杯茶,你們先等在這裡吧。」董建國說著和有良揚長而去。
豹哥和小林子正焦急的等在車裡,突然見有良和董建國拉著手從辦事處裡出來,都不覺大吃一驚。
兩人上了皇冠車,董建國悶頭不作聲,有良吩咐司機道:「去銀行。」
在附近的中國工商銀行,董建國按照紙片上的帳號轉賬了那一千萬元,並將回執交給有良,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錢已經轉了,咳現在可以給我輸回那些陽氣了吧?」
「等確認到帳以後,俺再回來辦公室替你輸回陽氣,現在你自己打車去辦事處吧。」有良扔下董建國,跳上皇冠車,一溜煙兒的跑了。
哼,想得美,鬼知道吸出來的元氣怎麼才能夠輸回去,有良冷笑著。
「了去大師,你可真厲害,是怎麼說服他自願吐出這一千萬回扣的?」豹哥看著匯款回執,興奮的問他。
「鬼門十三針。」有良淡淡答道。
皇冠車風馳電掣般的直奔深圳而去。
上午九時,楚大師走進了蔡屋圍大酒店人事部辦公室。
「哎呦,是楚先生啊,快請坐。」人事部經理認出這位有錢的長包房老主顧,客氣的寒暄著。
楚大師站在窗前,手指著停車場上的那名保安員問道:「這個人叫什麼?」
經理望了一眼,答道:「這人名叫羅柱子,是前天剛來應聘的。」
「我能看看他的登記資料麼?」
「當然可以。」經理找出聘用登記表擺在桌上。
楚先生翻看著羅柱子這一頁,其身份證複印件上的常住地址為湖南沅陵縣,他接著問道:「這個羅柱子是一個人來的麼?」
「不,是兩個人一道來應聘的,另一個眼睛有殘疾,我們沒要。」經理回憶說道。
「請給我複印一張。」楚大師指著羅柱子的那份表格。
經理立刻照辦了,這種常年包房的老主顧就是酒店的衣食父母,不好得罪。
楚大師點點頭,拿起登記表複印件道謝後離開了。
出了酒店招下手,他的那輛黑色奔馳車駛來停下,楚大師上了車直奔大鵬灣「白宮」莊園。
莊園會客廳,費叔聽了楚大師的敘述,思忖道:「嗯,這個保安與原先的服務員吳鳳嬌是一個地方人,他又與了去相識,不過來深圳打工的湖南人不少,也許只是巧合。」
「不,了去下車的時候與羅柱子打了個照面,兩人裝作不認識,而且了去故意繫鞋帶留在後面,肯定是背著我們交談什麼。若是正常的話,見面應該打招呼,他這樣掩飾正所謂欲蓋彌彰。」楚大師說道。
「那個小姑娘吳鳳嬌真是個妙人,陰精純正,竟然偷偷的跑了,本來想培養一下可以接待京城方面的高端客人,真的是可惜啊。」費叔惋惜的淫邪一笑。
「山裡女孩兒,大都沒見過世面,不足為怪。」楚大師說。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電話鈴聲響了,楚大師拎起了聽筒,裡面傳來豹哥興奮的聲音。
「了去大師已經辦成了廣州的事兒。」豹哥匯報說。
「那個姓董的乖乖吐出來了?」楚大師疑問道。
「是的,了去大師進去沒多久,兩人就手拉手的出來到銀行轉帳了,那姓董的十分合作。」
「沒對他怎麼樣吧?」
「沒有,請楚大師核對銀行賬戶,估計要幾小時後才能到帳,匯款回執在我們手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嗯,你們直接來白宮吧,」楚大師撂下電話,思索著方才豹哥的話,「手拉手的走出來」
「了去辦事果然利索,楚大師的眼力不錯。」費叔在一旁讚許道。
「我總感覺這個了去的來歷有點蹊蹺,此人身上頗多疑點。」楚大師憂心忡忡的說道。
「哦,你擔心什麼?」
「目前也還只是猜測,不管怎麼說,此人身懷天師道絕技,當今世上真正掌握『鬼門十三針』之人已經絕無僅有,費叔欲成大事,人才需物盡其用才是。」
「嗯,你說的不錯,」費叔看了下手錶,「楚大師,今晚叢院長從京城飛抵廣州白雲機場,已經安排人去接了,『雞捨』計劃進展順利,可以實施第二步了。」
「恭喜費叔,將來中華民族的崛起就全靠您了。」楚大師微笑著說道。
費叔在會客廳裡踱著步,心中躊躇滿志,口中說道:「當年首長想靠太極陰暈入主中原,主任更是異想天開,竟然找到祝由鬼壺來復活一代偉人,這些人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可我費某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做到了。」
楚大師此刻眉頭緊鎖,這是一局很大的棋,每走一步都要精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