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又開了,小林子還有豹哥以及兩個年輕女人一同出來,其中那個滿臉橫肉長相老一點的女人緊靠著他,眼神色迷迷的,還偷偷的掐了一把小林子的屁股,引起了豹哥和另一個小姐的哄笑。
有良瞧見那女人眼珠的確夠黃的,一定是久經沙場的「老雞」,另一個女孩兒倒是瞳孔烏黑有神,像是剛出道的雞雛。
經過大廳沙發旁時,那只「老雞」瞥見了有良,目光在他的褲襠處掃了一下,臉上嫣然一笑。
有良心中驀地一緊,心想這兒真是藏污納垢之地。
「走吧,別磨蹭了。」豹哥催她倆趕緊出酒店。
「今晚我還來喲。」那老雞說完扭動著腰肢翩翩離去。
送走了兩個女人,豹哥說:「小林子,昨晚夠嗆吧?你先坐大廳裡休息,我回房等費叔的一個電話,然後去喝早茶,多點幾籠牛蹄筋兒給你補補。」
小林子朝有良這邊走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其臉色蒼白倦怠,步態足下無根,屁股發松有點造邋胯了。
「兄弟,看你眉間散亂聳起,剛破了童子身吧?」有良冷冷說道,柳十三曾經講授過,童子眉清有序,一旦陰陽交合即散。
小林子聞言一愣,面色潮紅,支支吾吾的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良微微一笑,開始學師父那樣胡謅一氣:「俺是陰陽術師,當然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並且對方是個經驗老道的女人,吮吸陽氣,貪得無厭,這樣下去你會精盡人亡的,虧得有一定的武功在身,否則可就傷身大了。」
「真的?」小林子沒有絲毫江湖經驗,一下子就相信了。
「當然,俺出道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請問師傅您怎麼稱呼?」小林子恭敬問道。
「嗯,俺法名『了去』。」
「了去大師,您說得一點都不錯,我昨晚才」小林子面現羞怯之色。
兩人在大廳裡聊了一會兒,有良大吹法螺,誇自己如何厲害,甚至可以擒殺小妖,小林子越來越肅然起敬,深信不疑。
有良心中暗道,原來江湖上的名號都是吹出來的,自己現在也算是有經驗的了。
這時,豹哥從電梯裡出來,疑惑的目光瞅著有良問道:「小林子,他是誰?」
「豹哥,了去大師是有名的陰陽術師。」小林子趕緊說。
「陰陽術師?」豹哥上下打量著有良,「小林子,如今內地大量的江湖騙子都湧來了深圳淘金,招子可要放亮點。」
有良淡淡一笑,道:「在下衡山了去,此次下山不過是一展平生所學,絕非坑蒙拐騙之徒。」
「你都會什麼?算命?看手相批八字?」豹哥哼道,似有不屑。
「那些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了去的專長是斬殺小妖。」
「哈,口氣還不小,如今世上哪來的妖魔鬼怪,等於白說。」豹哥嘿嘿一笑。
「當然有,不過俗人視而不見罷了。」有良在寺廟讀過經書,粗通文言文,講起話來像模像樣,頗含古韻。
「豹哥,他說得很準,真的是個高人。」小林子信誓旦旦道。
「那好,你今天晚上六點來酒店604房間,我請一位真正的高人會會你,若是真有兩下子,老闆或許還能給你份差事幹干。」豹哥說罷帶著小林子去餐廳飲早茶去了。
有良鬆了口氣,看來努力沒有白費,自己離費叔又近了一步,自從有了「夢遺神功」在身,他的膽量大了不少。
離開酒店,先去老街上轉了一圈,在一家藥店裡買了一靈域/10234/套針灸針,裡面包括有一隻三稜針,然後給媚娘帶回一包炸小黃魚,給它來了個驚喜。
柱子中午的時候回來了,做保安需要住在酒店集體宿舍裡,不當班的時候還要政治學習和操練,因此不能經常回來了。
「俺今晚六點會去酒店604房間與費叔的手下見面,爭取打入他們的圈子,到時候下手的機會就多了,你先在酒店裡幹著,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地方到時候再通知你。」有良吩咐說。
「有良哥,你真了不起。」柱子心中由衷的佩服。
當晚六點鐘,有良抱著媚娘準時的來到了604房間的門口,撳響了門鈴。
門開了,豹哥點了下頭,疑惑的瞥了眼有良懷中的媚娘,讓他進了屋。
房內椅子上坐著個骨瘦如柴,面色陰鬱的老者,瞇縫著兩隻綠豆眼上下端詳著有良,身後站著小林子,見到有良嘴角微微一笑。
「楚大師,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小子。」豹哥恭敬的對那人說道。
「嗯,年輕人,叫什麼名字啊?師從何人?」楚大師的話音陰柔尖細,入耳很不舒服。
「在下了去,衡山古空禪師門下。」有良答道。
「古空?」楚大師思索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印象,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有什麼值得一說的能耐,讓老夫見識一下?」
「他說還會斬妖除魔,哈哈。」豹哥憋不住的笑起來了。
「哦,佛門向來都是些老古板,甚至編出佛陀『割肉飼鷹』之類的鬼話,妄求眾生平等,怎麼出來你這種斬妖除魔的偏門來了?」楚大師眉毛一挑。
有良一時語塞,他本不是善辯之人,這幾個月來跟著柳十三和薛道禪走江湖,雖然口齒已經伶俐的不少,但仍顯得木訥。
「小伙子,闖深圳嘛都是為了賺錢,但也不能信口開河的胡吹一氣,」楚大師說著面色突然一變,尖聲道,「你這隻貓從哪兒弄來的?」
「這是俺養的。」有良說。
「佛門寺廟何時破戒可以養貓了?況且這貓身上似乎有股邪氣。」楚大師冷冷道。
「黑貓總是讓人瘆得慌。」豹哥此刻打了個岔兒。
「咚咚咚。」有人敲門。
豹哥拉開房門,今早的那個「老雞」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又來了?」豹哥皺起了眉頭。
「人家來找小林子的嘛。」那女子小嘴兒一撅,故作媚態,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喵,嘔。」有良懷中的媚娘差點要吐。
「小林子今天不方便,你走吧。」豹哥往外推搡著她。
「呦,又不是女人,有嘛不方便,半價收費總可以吧?」那女人咯咯笑道。
「走開。」豹哥怒道。
「別生氣嘛,小林子不方便就算了,」一見豹哥發火凶巴巴的樣子,那女人趕緊說道,同時往有良一努嘴,「這位小哥也是童子呢,就他吧。」
此刻小林子羞得面紅耳赤,低頭目光不敢直視。
就在此刻,楚大師發話了:「了去,你既然說能斬妖除魔,那你看這房間內可有妖魔?」
此話一說,眾人都愣了。
「有。」有良答道。
「誰?」楚大師淡淡一笑。
有良轉過身面對著那個「老雞」一指:「就是她。」
「小哥開嘛玩笑?不想打炮就算了,什麼『妖魔』怪嚇人的。」女子嗔道。
「豹哥,關上門。」楚大師吩咐道。
豹哥一臉的疑惑,走過去關上了房門。
「呦,幹嘛,你們要全上啊,可是要按人頭收費的哦。」女人依舊面色不改。
楚大師沖有良一點頭:「那就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你想要幹嘛?」那女人似乎覺察到不妙,手指著有良警告道。
「喵。」媚娘惡狠狠的咆哮了一聲,嚇得女子一哆嗦。
「讓她坐下。」有良說。
豹哥手一按,硬是將其撳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輕點嘛,弄痛人家啦。」
楚大師默默的看著有良,身後的小林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傻的愣在那兒。
有良湊近女人的臉,陰眼直視她的雙目,在其瞳孔深處隱約瞧見了一條像是鯰魚一樣黑不溜丟的東西,嘴巴上生有參差不齊的寥寥鬍鬚。
「你是誰?」有良柔聲問道。
「我是誰?」那女人乜了眼豹哥,嬌滴滴的說道,「豹哥,你知道我們這種從事娛樂工作的」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有良突然暴喝一聲,嚇了眾人一跳。
「豹哥,打炮就打炮好了,他問那麼多廢話幹嘛嗎?」女人故作扭捏之態。
豹哥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楚大師,後者瞇著雙眼面含微笑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還是不說,就休怪本術師對你不客氣了。」有良說著掏出新買的針灸盒,取出一根銀針在其眼前比劃著,這些程序還是照搬柳十三的那一套。
「幹嘛,這是要幹嘛?」女人慍怒道。
有良抓過她的右手,找準其大拇指甲外側的鬼信穴然後一針刺下,他目前還做不到師父那樣高深的認穴功夫。
「哎呀,疼死老娘了。」女人喉嚨裡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有良再次抽出一枚銀針反手插在了她右後脖頸處的鬼枕穴上。
「你他媽的小子幹嘛多管閒事?」女人身體內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像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婆。
豹哥聞言瞠目結舌,小林子也瞪大了眼睛閉不攏嘴巴,唯有楚大師面色如舊,未曾有絲毫的驚訝。
「你是何方神聖?或是哪位屈死冤魂?有什麼要求儘管對本術師說就是了。」有良按照程序來過。
「滾開!老娘才不吃你這一套呢。」那蒼老的聲音破口大罵,顯然已經是怒不可遏。
有良示意豹哥按住她的腦袋,伸手扒拉著頭髮找到頭頂處的鬼堂穴,然後手中毫針深深的刺了進去,並彎起中指彈了兩下。
「住手,」女人此刻終於服軟了,口中央求道,「老嫗說實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