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更|新|最|快|」傳令兵跑到卡布裡身後,行完軍禮後氣喘吁吁地說道:「貝基大隊長詢問現在需不需要他們的幫助。」
「暫時不用,對貝基隊長說,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他。」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爆裂彈那些大殺器要留在最需要的時候。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求了總督大人好久才讓大人勉強把他們派來幫自己的,要是剛開始就暴漏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重騎兵團旗團長卡朋特蔑視的看著遠處的高地,以一個旗團的兵力就想阻擋康納德大人前進的步伐,不得不說對方指揮官的腦袋是壞掉了。
作為克里特國內少數幾個重裝騎兵團的旗團長卡朋特有著自己的驕傲,他一直想要證明克里特人的騎兵並不比傳說中戰無不勝的比迪斯重騎兵差,
現在以一個騎兵團對付一個旗團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他相信這將是克里特騎兵邁出克里特威震大陸的第一步。
抽出手中的彎刀,斜指向天空,身後的騎兵們齊聲高喊:「殺!殺!殺!」聲音如海嘯般衝向了高空。
艱苦的訓練沒有白費,卡朋特面帶笑容他非常滿意士兵們的表現。
面對克里特重騎兵的挑釁,高地上的東部士兵則表現的安靜的多,他們穩穩的抓著手中的武器緊盯著看著遠處的敵人。
偶爾有一些新兵感到慌亂,他們身旁的老兵則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怕,比迪斯騎兵比他們厲害多了,不還是敗在了我們手裡。」
聽到老兵的話,新兵們在看看周圍同伴鎮定的臉龐,慌亂的心有安定了下來。
在東部的軍隊中,除了黑色軍團,卡布裡旗團是凱恩親手帶出來旗團中最兇猛的旗團,也是經歷過戰鬥最多的旗團。
旗團都中很多人都經歷過前陣子的文森特領的戰鬥,諾丁漢郡萊茵河的戰鬥,甚至是最早諾森伯郡郡克拉克的叛亂。
他們早已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騎兵,這些騎兵有些堅韌,有的靈活,有的瘋狂,有的兇猛,但最後無一例外全部都敗在了他們面前。
必勝的信念早已融入了他們的血液,他們相信無論面對任何敵人,無論經歷怎樣艱苦的戰鬥,最後勝利的一定是他們。
看到對面對騎兵們們的吶喊無動於衷,覺得受到羞辱的卡朋特惱怒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讓自己的鋼鐵雄兵徹底踏碎他們那顆狂妄的心臟,想到這裡卡朋特猛的麾下了彎刀。
「必勝!」身後早已等待的重甲騎兵得到命令後齊喊著口號,高舉起掛在馬鞍上的騎士長槍,粗壯而密集的長槍好似茂密的樹林一般。
戰列在最前排的重騎兵開始緩慢加速,沉重的盔甲隨著戰馬的起伏發出金屬的摩擦之聲,地面也被馬蹄刨除了一個個深坑,露出下面黑黑的土地。
為了保護馬上的騎士和增強騎兵的衝擊力,重騎兵的盔甲的重量往往要有數百公斤,堅固的盔甲雖然能夠帶來良好的防禦,但過重的重量也成為了負擔。
如果一個重騎兵往往需要兩到三個扈從,用來幫助他們穿戴盔甲和上下馬匹,而如果從馬上摔下來憑借自身的力量他們很難站起身。
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騎兵身下的戰馬,即便是最優秀的草原戰馬也無法在負重數百公斤的情況下猛然達到最大速度,它們需要一段距離的助跑加速才能夠奔跑。
隨著前排戰馬漸漸遠去,後面的騎兵也開始緩緩的加速,這是重騎兵群最常用的一種手段,一**的戰馬接連不斷的撞在對方的防禦線上,直到對方徹底崩潰奔逃。
隨著戰馬越跑越快,轟隆隆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大地也在馬蹄的踐踏下變得顫抖起來,排成一列列的克里特重騎兵猶如一道道厚重的鋼鐵牆壁向東部軍隊所在的高地處壓了上來。
「放矛!」
馬上的騎士把沉重的騎士矛夾在了手肘處,手掌掌握著長矛的方向,身上厚重的盔甲讓他們根本無需防禦,重騎兵就是為了進攻而生。
「準備
弩車手們緊緊盯著衝過來的鋼鐵巨獸,這些鐵罐子在他們的眼中是一個個的軍功和金幣,在上次瓦倫的戰鬥中弩車手們沒想到會被以前不被注意的同行投石手搶到了風頭,看著揚眉吐氣的投石手們,弩車大隊早已憋了一口氣。
上次是在攻城,弩車無法展露最強的一面,現在是時候讓那些投石手們看看弩車的強大威力了。
「放!」
隨著隊長的怒吼,強勁緊繃的繃簧頓時得到了釋放,在繃簧的顫動聲中,新晉打造的精鋼弩箭****而出。
為了這次行動,凱恩專門給卡布裡旗團分撥了上千輛弩車,好像從地面上暴飛而起的蝗蟲群,密密麻麻的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撞上迎面而來的克里特重騎兵隊列。
「碰」馬上的騎士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直接被衝來的巨大弩箭撞飛了出去,與後面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堅固的盔甲在三稜箭頭面前毫無防禦力可言,直接被裝碎開來,兩個騎士同時被一根巨弩穿在一起帶出去數十米遠,鮮血和內臟灑落在中間路途上。
而更多的弩箭則是射中了正在飛奔的戰馬,被射中的戰馬發出悲痛的嘶鳴一頭栽倒在地上,馬上的騎士也被甩出去很遠重重的摔落。
戰馬無法控制的撞在了一起,馬上的騎士從戰馬翻滾而下,僥倖沒有被摔死的騎士則在驚恐的尖叫中被後面趕來的戰馬踏在身上,頃刻間被踩成了肉泥。
後面的騎兵也已看到前方混亂的場景,但巨大的慣性令他們卻無法停下來,一旦他們停下來,後排的騎兵就會撞在他們身上,他們只能踩著同伴的屍體冒著如雨的弩箭繼續向前猛衝。
在撲面而來的恐怖弩箭面前,騎兵群講究的配合和集團衝鋒則成為了他們致命的缺陷。
看到下面的場景,卡布裡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他聽從了總督大人的建議將弩車安排在最先攻擊位置,否者這些意料之外的重騎兵將會成為自己的麻煩。
在凱恩交給卡布裡任務時,給這位不怎麼動腦子的手下設想了各種情況,其中凱恩反覆交代的就是面對克里特人騎兵的對待方法。
克里特騎兵沒有比迪斯騎兵那麼多的作戰經驗,因此對待克里特騎兵就不需對打比迪斯騎兵那般縮手縮腳。
只需要在第一個照面用強力的打擊給對方造成嚴重的混亂,那些克里特人就會選擇他們最熟悉的攻擊方式,步兵衝鋒外加遠程打擊,這也是東部最擅長,最知道怎麼對付的方式。
與騎兵有過數次艱苦戰鬥的卡布裡早已熟悉騎兵群最致命的弱點。
密集衝鋒的騎兵不怕對面迎面射來的弩箭,也不怕對面如同刺蝟似的軍陣,更不怕對方的騎兵,他們怕的是密集的衝鋒隊形被打亂。
很快,重騎兵就衝到了高地的前面,距離高地只有短短的五十米距離,只要在過幾個呼吸就可以衝入那些狡猾奧蘭姆依賴的軍營中進行屠殺了,馬上的騎士開始露出了笑容,可很快他們的笑容變成驚駭。
因為他們看見距離他們不遠處有著一道道寬闊的深壑,深溝裡面插滿了木樁,木樁的上部全部被削尖。
重騎兵的特徵注定戰馬無法進行大距離的跨越,這些埋在深溝裡的尖刺就好像死神的餐叉一般在等待他們主動跳上去。
驚恐的重騎兵紛紛拚命的拉緊馬韁調轉方向,而後排的騎兵們則茫然不知,仍然拚命的向前衝試圖逃過弩箭的射擊範圍。
終於前排減慢速度的騎兵與後面的騎兵撞在了一起,無法停下的戰馬直接被撞落到了深溝中……。
這是卡布裡在上次在班賽塔克丘陵從凱恩那裡偷學來的一招,就地防禦騎兵,沒有什麼比深溝尖刺更有性價比和殺傷力了。
「射!」
看到重騎兵減慢了速度,長弓手們開始了瘋狂的射擊,為了保障自己的弓箭能夠穿透重騎兵那堅固的盔甲,他們在敵人衝入射程後一直在忍耐。
現在終於是時候了,五十米的距離內他們的弓箭可以輕鬆的穿透厚厚的盔甲。
暴雨般的弓箭傾瀉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簇透過盔甲薄弱的縫隙鑽了進去,沐浴在致命箭雨裡的騎兵和戰馬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該死!叫卡朋特撤下來!」正在觀戰的康納德暴怒的說道,這些重騎兵是他多年的心血,不能在這裡被毀掉。
「嗚!嗚!嗚!」
聽到撤退的號角聲,已經略顯瘋狂想要在繼續衝鋒的卡朋特清醒了過來,帶領著部隊一臉不甘的撤了回去。
高地前的平底上,戰馬和騎兵的屍體一堆堆倒在一團,流出的鮮血已經把大地上的白雪融化染紅。
卡布裡看著遠去的重騎兵暗自惋惜,粗略估計對方一個旗團的重騎兵在剛才的衝鋒中只損失了三千人,當然對方指揮官的果斷撤離和重騎兵的堅固防禦有著直覺的關係。
「大人,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卡朋特一臉羞愧的單膝跪在康納德的面前。
扶起自己的愛將,康納德說道:「這不怪你,是我疏忽了,我忘了東部經歷了很多場戰爭,早已熟悉了對付騎兵的方法。」
「原本是想訓練下騎兵現在沒有必要了,我要讓奧蘭姆人看看惹怒山地之子的下場。」剛剛發完豪情壯志就被卡布裡打了一個巴掌的康納德,鐵青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