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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沐少,你的癔症發作了 文 / 糖藕

    拉斯維加斯,羅馬,巴黎,倫敦,東京……香市……如今……威尼斯……

    威尼斯今夜微雨,午夜零時二十分。

    墨斯年站在窗前,望著打在窗子上暈散成流的雨珠。

    遠處燈火迷離,在雨夜水染中,所有的色彩與光亮互疊與交層,像似一幅渲染的彩色潑墨,浮蕩著彩虹般的底色,一切都帶著模糊的樣貌。窗底下,沐浴在三層樓外低低漾動的水光中的,是威尼斯夜的街頭;因為雨,一切顯得寂靜而撲朔迷離。

    威尼斯的夜雨,一切都停了,只聽得見淼淼的水聲,人在雨聲中。

    沒想到第一次來就遇到這樣一場寒濕的雨,絲絲綿綿,滴滴點點,彷彿會偷偷滲入人的心田。

    他伸出手,劃開玻璃上的霧氣,手指無意識的劃著。一陣雨珠迎面而來,落在窗璃上,他眼眸一瞇,猛然才發現,窗上竟寫滿了沐正的名字。

    「沐正……」他低聲喊出來。很低很低,幽幽的像呼喚。

    「沐正是你的愛人嗎?」

    他的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回頭望去,只見花語穿著白色的睡裙,赤足站在門口,正在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這樣的她美好極了,像個孩子。

    墨斯年立即走過去,一把把她抱起,放到一旁的*鋪上,拿杯子蓋住她的雙足,並且接手她手中的毛巾,「威尼斯濕冷,別凍感冒了,還有,為什麼不吹乾頭髮就跑出來?」

    「沒有找到吹風機嘛!」花語小小聲道。

    來威尼斯是臨時決定的,沒有預定酒店,只能臨時投宿在這家有些老舊的酒店,且還只剩這一間房了。

    想到等下二人要同睡一個房間,花語的小臉就通紅。

    好在墨斯年專心致志的在替她擦拭頭髮,沒有發現。

    花語暗中吐了吐舌頭。

    不過也很享受。她與他真的很有緣,總是在陌生的城市中不停的相遇,然後匆匆別離,從未有過交集。然而香市之行卻改變了這個狀況,她意外的得到了他的聯絡方式。在她爹地就要追到香市來逮她回家之前,她臨時跑路,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旅行,沒想到他立即就答應了。

    然後,他們選擇了……威尼斯。

    因為這個城市,是他們都沒抵達過,卻十分嚮往的地方。

    很神奇!

    就像是私奔一樣!

    也很美妙!

    媽咪曾經說過,人這一生,總要為了某個人,某件事不顧一切的瘋狂一回才不枉費此生。

    和墨斯年一起『私奔』不知道算不算瘋狂呢?!

    不過,她很享受就是了!

    只是,抬眸,花語看見了那玻璃上的名字,心又一沉,再一次的詢問:「沐正,是你的愛人嗎?」

    「不是!」他立即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你為什麼寫這麼多她的名字呢?」她問。

    「我只是,覺得她好像會出事……」墨斯年回答。

    「啊?那你豈不是很擔心?」

    墨斯年,「我跟她認識很多年了!一直以來都很欣賞她,覺得她是一個很獨特也很堅強的女人!但是,她的性子太執著了。這樣的性格會讓她容易走極端。而她此刻正陷在感情漩渦之中不能自拔!」

    「所以你擔心她出事對不對?不要緊!」花語立即跪坐起來,抓住墨斯年的手,「你把她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就可以算出來,她最近是否平安,或者會有什麼危險!」

    「哦?」墨斯年用神奇的眼神看向花語。

    「你忘記了嗎,我是街頭魔幻藝術家喲!我會魔法的!」說完,花語笑嘻嘻的跳下*去翻自己的行李。

    「穿鞋……」墨斯年在背後喊。

    總是赤足,會生病的啊!

    何況,他又不是真的在意沐正的事情。他只是在心底就不願意讓花語覺得他本性涼薄而已。

    沐正……

    他眼眸一瞇,凝向了玻璃上,由他親手寫下的名字上。

    她不會有危險!!!

    他知道!

    只是,他想看看花語會用什麼方法來『算』!

    他說:「可是我沒有她的生辰八字啊!」

    某個翻東西的小丫頭,頭也不回道:「那麼,你有沒有一樣屬於她的東西?」

    屬於她的東西?!

    他想起些什麼,道:「我有她的設計稿,可以麼?」

    「可以!」花語回答。

    ……

    問酒店前台借來了蠟燭,點燃,花語坐在圍繞成環形的蠟燭中間,沐正的設計手稿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雙手按在手稿之上。

    雙目緊閉,嘴唇微微的磕動著。

    墨斯年沉默的站在不遠處,看著……

    只見,燭光,在她唇動間,跳躍著奇妙的火苗,彷彿它們是有

    生命般,整齊,愉悅的跳躍著……然而,這個房間,窗門緊閉,根本就不透風!

    當然,花語在做什麼,墨斯年是知道的。

    不論是拉斯維加斯,羅馬,巴黎,倫敦,東京,香市再到如今的威尼斯……他都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的身上有神秘的力量,她應該也是人們口中,命門一派的成員吧!

    如今這個社會,命門一派,已經為數不多了。年輕一輩更是寥寥無幾,而花語,這麼年輕,居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讓他不得不……

    「好了!」

    一道愉快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墨斯年的思緒,他一眼過去,只見那一圈光圈同一時間全部熄滅,中間的少女抱著設計手稿跳起來,「放心吧,你朋友不會有事的!」

    「嗯?!」

    「雖然算出來不算是吉兆,但是也能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設計的!自己能設計,那必然有辦法化解吧!所以不會有事,放心吧!」花語道。

    墨斯年:「……」

    她『算』出來的,與他能感應到的,一模一樣。

    可是,他與沐正相處了十幾年。

    而她不過憑著一份沐正的手稿設計?!

    這份能力!!!!!!!!!!!!!!——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希城知道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中。

    外面,夜色濃重。

    見她醒來,年素茹立即問,「希城,你醒了嗎,怎麼樣?」

    「沒事……」她說。

    「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聽,後來還是心悠接了,我才知道你出事了,才趕過來!」年素茹道。

    「心悠……?」顧希城環顧了一下四周,「她人呢?」

    「我看她太累了,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你這事可能嚇壞她了吧!聽說是她送你來醫院的,這小丫頭……」年素茹沉默了一下,「早前就聽說有這麼個人了,結果看到本人,才相信真的好像我那苦命的女兒……」

    顧希城沉默。

    年素茹握住顧希城的手,「孩子已經沒了,就不要想太多了!自己的身體要緊,你和柏堯還年輕,孩子會再有的!」

    「但願……!」她說。

    她掙脫年素茹的手,不自覺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自從得知自己懷有一個孩子以來,這似乎都成了她下意識的動作了。興許這就是母性吧!可是,如今孩子孩子沒了,她還是想要做這個動作!

    是她沒保護好這個孩子。

    是她做任何事情都太心急了!

    是她不好,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顧希城把身體更加的縮進了被窩,默默的流著淚。

    ……

    家中,駱心悠根本就沒有睡著。

    她抱著被子,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著。

    不多時,手機震動了下。

    有簡訊傳入,內容如下:你做的很好!——

    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

    清晨,王媽就帶了乾淨的衣物,和湯湯水水過來照看顧希城了。

    對於她的出現,顧希城不意外。

    她是在家裡出事的,想要瞞過王媽,就靠駱心悠一個人送她來醫院,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顧希城交代了王媽,她發生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年柏堯。

    王媽本來是有猶豫的,但是聽到顧希城說:「孩子都已經沒有了,告訴他,除了增加一個人的痛苦之外,再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樣的話,又何必呢?是不是?」

    所以王媽最終答應保守秘密。

    王媽來了,年素茹卻接到其丈夫的電話,據說臨時有急事,需要回b市,她便交代了顧希城的主治醫生幾句,就匆忙離開了。

    她走後,顧希城喝完了湯水,換好衣服,也讓王媽回去了,畢竟家裡還有小白要照料。

    見顧希城精神不錯,王媽沒推脫,帶著顧希城換下的髒衣服就離開了。

    她走後,病房內,就沉寂一片了。顧希城見到自己的手機放置在*頭櫃上。

    她伸手取過,她想年柏堯了。

    而且,*沒聯繫,他的留言該塞暴她的手機了吧!也不知道他起疑沒。

    顧希城看來是完全不記得昨天接過年柏堯電話這回事了。

    可是啟動手機,卻發現裡面沒有一條年柏堯的未接電話或者簡訊。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顧希城眉一皺,想給他去一個電話。

    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動了,是沐正熙!

    她憶起了他說過的,他今天回香市。

    看時間,此刻正是上班時間。

    「

    安安,聽說你不舒服請假了,該不會是為了躲避我,特意找理由搪塞,不來上班吧!」

    電話剛接起,就傳來了沐正熙的調侃之聲。

    顧希城沒一皺,「沒想到多時不見,沐少的臆想症又嚴重了!我有那個功夫搪塞你?!」

    說完,顧希城直接掛電話。

    沒精力跟沐正熙扯皮。她要撥打年柏堯的電話。

    然而年柏堯的手機關機!

    再打易初雲,也是關機!!!

    他們這又是怎麼了?

    顧希城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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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媽回到家中的時候,小白已經在看護的照顧下起*,吃好早餐了。

    昨夜家中發生的事情看護和小白並不知道,王媽也謹遵顧希城的交代,沒吱聲。

    默默的去洗衣房清洗顧希城換下的髒衣服。

    呢大衣需要送洗,她就另外拿出來了。但是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大衣上,除了血跡,還有一些不規則的油污。王媽多心的檢查了一下顧希城的褲子,褲子因為深色,沒什麼發現,但是毛衣上也有!

    這是從哪兒沾到的啊!

    王媽一時也沒想明白,所以便也沒有多想,直到,她上樓打掃的時候,發現顧希城摔下樓的地方,台階特別的光滑,扶手上,有些地方也明顯有些黏膩的感覺……

    王媽是聰明人,把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聯繫起來,她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的表情十分的駭然。

    看台階和扶手上,的確有刷過油的痕跡,但是被清理過,只是也許清理者比較心急,並沒有清理得乾淨,一些細縫和邊角還能摸得到。

    這是……這是蓄意傷害吧!

    而且,動手的,只有可能是……駱小姐吧!

    想到她昨晚去敲她房門的著急樣,也不像啊。

    可是……

    王媽想想不對,決定下樓去給太太打個電話說下。

    結果,她才站起來,就一個踉蹌的栽下了樓!甚至,連個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倒下的地方,鮮血從她的腦後,溢了出來,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鑽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像極了昨晚,顧希城摔下去之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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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希城沒想到沐正熙居然會出現在醫院,出現在她面前。

    她怔怔的看著他。

    「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開口,就是責備,「住這麼簡陋的病房怎麼行,我立即讓院長給你換病房!」

    說著,掏出了手機。

    「不用了!」顧希城阻止他,「我不想跟沐正共處一層樓!」

    「也是!」沐正熙眨眼,意識到了。「對不起,是我沒設想周到!」

    顧希城詫異!

    堂堂沐少居然會說『對不起』?!這真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他走過去,在她右側*沿邊坐下,一手探她的額頭,一手撐在左側*沿,「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給你做了送來!」

    他們離得太近了,她不習慣,掙開,「不必!我一切都很好!」

    雖然她很想說『你不出現,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但是深知惹怒他沒好處,所以很是收斂。

    「來之前,我在網上搜尋了一下資料,據說小產跟生孩子其實一樣,都是需要好生調養的,不然身體很容易出問題的!」沐正熙道。

    顧希城:「……」

    依舊還是驚訝於他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沐正熙道。

    「嗯?」

    「怎麼好端端的會流產的?」沐正熙問,「七年前你流產,沐爺爺說,那是因為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所以在浴室摔倒,故意不吭聲,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那麼這次呢?昨天跟我視頻的時候,明明好好端端,怎麼就突然間沒了呢?難道你其實也不想要年柏堯的孩子,所以趁著他不在國內,就……」

    「沐……」顧希城簡直是氣急,卻無聲了。

    「難道我說對了?」

    顧希城沉默。

    「貌似我哥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吧!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因為不想給他假希望?」沐正熙道。

    顧希城繼續沉默。

    準備就讓沐正熙沉溺在他的臆想之中。

    但是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被大力的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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