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隻手鐲就是為了掩蓋他的殘忍。
掩蓋他曾經逼得一位少女為了逃離他,不惜以死為代價!
那個少女,就是她……千羽寒。
只是很悲傷的,她沒有死成。
沒有死成就必須同他抵死糾.纏。
手鐲蓋住曾經那深可見骨的傷痕,他還能自欺欺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那入骨的痛,她早已經深入骨髓了!
她抬頭,望著藍天,白雲,冷冷的說:「結束了嗎?結束了的話,就出去吧!」
是了,此刻,他還在她的體.內。
他說:「我想永遠在你身體裡,因為只有在這樣的你會讓我覺得溫暖。」
想一輩子都這樣。
他們是一體的,永遠不會分開。
……
醫院。
顧希城和沈曦年走後,整個病房的溫度彷彿降到了零度。
年柏堯背手站立在窗前,只留個側影給駱心悠。
饒是如此,駱心悠也可以看出他的表情很嚴肅,她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
駱心悠有些不淡定,怯生生的喚了一聲,「eric……」
年柏堯這才扭過身,看向駱心悠。
駱心悠的眼神有些閃躲,但是還是低低的問:「eric,你相信我說的嗎?」
「那麼,你說的是真的嗎?」年柏堯的聲音嚴肅。
「當然!」駱心悠立即回應,「兩年前,真的是沈曦年害得我受傷的,剛剛顧希城不也承認了嗎!」
「我是說今天的事情!」年柏堯道。
「當……」
「心悠,我不喜歡說假話的孩子!」年柏堯打斷了駱心悠的話。
駱心悠一下子眼眶中就泛起了淚光,眼睛緋紅的盯著年柏堯,顯滿了委屈。
「心悠,從我收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把你當成妹妹,當成家人般疼愛,所以你要知道,不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我希望你單純,快樂。我不希望你長成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孩子。」年柏堯語重心長道:「你說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你,幫你。所以你應該在得知兩年前真相的第一時間就告訴我。我會替你處理,而不是像你今天這樣,利用這樣的方式。」
年柏堯表情中透露出來的嚴肅,讓駱心悠愣怔。
她沒見過真正嚴肅的年柏堯,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嚴肅會用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她是惶恐的,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害怕。
這樣的表情,讓年柏堯突然間就心軟了。他走過去,坐到*側,愛憐的輕撫她的發,「心悠,我是擔心你受傷,你知不知道?」
駱心悠:「……」
「沈曦年沒有推你吧。你為了讓我相信兩年前的事情,居然自己跳下那麼高的舞台,你有沒有想過受傷了怎麼辦?」年柏堯道。
他的語氣中維持的姿態流露,讓駱心悠又漸漸的卸下了防備,「你不是怪我耍心機,而是擔心我受傷?」
「當然!」他對著她笑了笑,「都說了你是我妹妹,擔心你的安全,是我最先考量的!」
「eric,你真好!」駱心悠一下子,就撲進了年柏堯的懷中,使勁的蹭了蹭,她就知道,她的eric是最*她的,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是不會責備她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年柏堯的臉色卻是十分複雜的。
這時,駱心悠問:「那麼你會怎麼處理沈曦年?」
年柏堯沒應。
「你不會放過她的,對不對?」駱心悠再問。
「心悠,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好好的休息,什麼都不用想!」年柏堯道。
駱心悠嘟嘴,「是不是因為顧希城,所以你……」
「心悠!」年柏堯揚聲,「希城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哥哥的話,那麼她就是你的嫂嫂,我希望你可以對她有足夠的尊重!」
說完這句話,年柏堯臉上的複雜表情就消退了。
其實從顧希城帶著沈曦年離開之後,他就一直在思索著,在顧希城和駱心悠之間他應該怎麼做。他夾在她們中間老實說左右為難,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妹妹。
不論哪個環節處理不好,就會後患無窮。
可是,這句話吼出來之後,他也就釋然了,不再糾結。
駱心悠委屈的吼:「即使她兩年前就包庇了害我的人?」
年柏堯,「這件事,我會跟希城瞭解。但是你不該否認,就算她包庇了沈曦年,她這些年對你的關心與疼愛都是假不了的!心悠,我說了,我不希望你活在仇恨當中。你還小,你被我們保護得很好。成人的世界很複雜,有很多的事情,做一個決定需要取捨很多!」
「所以,顧希城才是你心目中的第一位,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正確的,你都是向著她的。可是我呢,eric,你知不知道……」
「夠了,心悠,醫生說你要好好的
休息!不許再說話了,睡覺!」年柏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駱心悠的話。
「我……」
「你只是我的妹妹!」他道,「我想你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好好生活,我不想把你送到國外去。」
一句話,堵住了駱心悠所有的話。
寓意也是十分的明顯了。
駱心悠頓時就揪著年柏堯的衣襟,嚎啕大哭:「原來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知道還這樣對我……」
年柏堯有些的於心不忍,但是並不後悔。
是的,有些萌芽,就該及早的扼殺,不然痛苦將會無窮無盡。他先前的猶豫,果然是要不得的。
只是心悠畢竟是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啊。他做不到像對待沐正那般的乾淨利落。
但是年柏堯相信,等心悠有一天真正長大,看全了這個世界,她的眼界會開闊的,到時候目光也不再局限了。
年柏堯的手機,響起。
懷中的丫頭還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大哭著,年柏堯無法,只能艱難的掏出手機,一看是易初雲打來的,立即接起,道:「什麼事?」
「年先生,小白不見了!」易初雲的聲音很是急促。
「怎麼搞的?」年柏堯吃驚。
易初雲,「顧小姐說讓我帶小白吃午餐,回去的路上小白吵著要吃肯德基……」
想吃肯德基也不是什麼大事,小白也不需要忌口什麼的,易初雲就帶他去了,當時正值高峰時期,店內位置比較緊張,好不容易佔到了一個位置,想著小白平時很乖,易初雲就讓小白坐在位置上等他,他去買食物,結果買完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聽完易初雲的講訴,年柏堯立即道:「監控呢?」
「正在調閱,我也已經做報警處理了。警方正在趕來。」易初雲道,「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通知年先生的。」
易初雲的語氣急促,也含著自責。
「我馬上過去!還有………暫時先不要告訴希城!」說著,年柏堯掛機,想推開駱心悠趕過去。
但是駱心悠卻死死的抱住了他,帶著濃厚的哭腔,「eric,你別走好不好?」
「心悠……」
「不要拋棄我!」她抱得更緊,「我知道我做錯事情了,覬覦不該屬於自己的位置,我錯了,但是請不要拋棄我!」
她還說:「電視裡經常演的,那種被收養的孩子,如果表現得不出色,或者做錯了什麼事情,就會被送回孤兒院的,我不要這樣,我會乖乖的……」
這些話,讓年柏堯的眉頭全部糾結到了一起。
初次見到心悠的時候,還是他最後一次手術之後,在做物理治療的時候。當時他所在的醫院與加州的一所孤兒院進行了一項互助的活動。他本是不想參加的。但是陰差陽錯的還是跟著『病友』們一起去了。
那家孤兒院條件不是很好,裡面各個人種的孩子都有。
當時的心悠,躲在角落中,亞洲人種的她小小的,他以為她只有五六歲,詢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已經八歲多,近九歲了。可是真的很瘦小,明顯是長期營養*造成的——
吶什麼,今天木有了喲!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