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們談談。」年柏堯適時出聲,顧希城趁勢走人。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若年先生實在有需要,請跟我的秘書預約。」沐正一副冷冰冰的姿態。說完,打算上車。
年柏堯說:「非要這樣嗎?」
沐正的動作靜止,可笑的回眸看向年柏堯,「這不正是你曾經對待我的方式麼?!我找你的時候,你愛答不理。你找我,我憑什麼又要立即迎合上去?!我有這麼賤麼?!年柏堯!!!」
從馬爾代夫,到香市。一直都是她,一天幾十通電話的打給他,拉下臉皮的約他。可是他又接了她的電話幾通?!又爽了她多少次約?!
就算是十年前她對不起他,那麼,也該夠了。
可是他還不是避而不見?!
現在為了他的女人,他來找她了。她爽他幾次約,不接他幾個電話,就惱怒了?!
男人,當真不過是男人而已。
自私自利的動物!!!
沐正痛恨年柏堯。
「對不起!」年柏堯道歉。
沐正笑,「真是可笑,年先生,你還能說得大聲點麼?最好讓我全公司的人都聽見,最好讓全市的人都聽見,讓他們看看,堂堂『鼎御集團』的年柏堯,居然會跟人道歉!」
年柏堯沉默不語。
「年柏堯,我不會跟你和解的!你的女人,我會狠狠的折磨她,直到她身敗名裂!」說著,沐正看著年柏堯微變的臉色,冷笑,「心疼麼?!心疼的話,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的養著,護得好好的吧!」
年柏堯閉了閉眼睛,知道沐正說的不算是氣話,可是他不會對她發怒。
沐正在他的心目中永遠有一個特殊的位置。
她讓他知道了什麼是相濡以沫,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
雖然如今這份愛已經時過境遷了。可是,她依然是他的親人,這是永遠不可磨滅的。
年柏堯說:「很抱歉前一段時間,那樣的對你,那個時候,是因為自己也陷入了混亂之中,我自己也搞不清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所以……」
「夠了,不要說了!」沐正突然出聲,打斷了年柏堯的話,「我不想聽!」
說完,沒有再理會年柏堯,乾淨利落的鑽入了汽車。
年柏堯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加長型的轎車,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悠遠,複雜。
……
沐正覺得,有一個詞,能很好的形容自己剛剛的狀態。
那就是落荒而逃。
沒錯,她就是逃走的。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聽年柏堯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太瞭解年柏堯了,從他的每一個眼神,沒一個神態,甚至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分析出他的心理。
正如她知道,在馬爾代夫,甚至是她剛來香市之初,二人還沒完全見面的時候,他的心,還有一部分是在她身上的。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心,就瞬間的就移走了,全部不留了。
他徹底的愛上了別人。
而那個人,直到前不久,她才知道,那個被他保護在重重迷霧之下的女人居然是顧希城。
所以她豈能不知道他剛剛想說的究竟是什麼呢?!
無非就是那段時間的避而不見,牽扯不清,是因為他沒搞清楚自己的心,還恨著她,所以捉弄了她。
而現在,他搞明白了。需要跟她清理得乾乾淨淨,清清楚楚了。
年柏堯就是這樣的人,做事乾淨利落,從來不拖泥帶水。
她在他的心底藏了十年。
十年,有多麼漫長,她想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了。
然而,這十年之中,有五年是有顧希城的存在的。顧希城並沒有徹底的抹殺掉她,卻偏偏在她歸來,決定重新開始的時候,一刀就讓她致命了。
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有時候想著,沐正都想笑了,可是經常都會笑著笑著,便哭了。
正如她的現在。
在私密的空間,她抹了抹眼淚,降下了車窗,任何微涼的風拂面,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她喃喃自語:「顧希城,你也許不知道,沐正是不死之身。一刀而已,她會復活的!你等著吧!」
她是不會放棄年柏堯的。
這十年,支撐著她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年柏堯!
所以,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拱手讓人。所以,她怎麼可以讓年柏堯說出剛剛的話呢?!
有些話,只要不說破。那麼,有些關係,形式上還是存在!
這個道理,很淺顯易懂!
眼淚,很快就風乾了。
沐正的眼神,也隨著風乾的淚,變得堅定了起來了。
她拿出手機,剝了一通越洋電話電話,「嗨,墨……,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聲音一改平時的高傲冷漠,變得十分的俏皮。
「我還能不知道你是誰啊!」對方一樂,「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會叫我墨!」
「因為我不想叫你的名字!」沐正吐槽。
「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哪兒讓你這麼的不待見了!」對方也吐槽。
因為你叫墨斯年,你的名字中,有一個『年』,斯年斯年,思念,思年!會讓她想起年柏堯。
只是這樣的話當然是不能說給對方聽的。
然而對方顯然也沒有指望聽到答案,問:「最近身體怎樣?找我什麼事?」
沐正老實回答:「身體棒得不能再棒了!至於找你嘛……」尾音拖長,而後才道:「咱們家小夏夏是時候打開亞洲市場了吧?」
沐正口中的小夏夏,就是風靡全美的歌後larus,中名夏鷗。
larus歷來神秘,即使收穫全球歌迷的讚美,大家也只對她只聞其聲,沒見過其人。甚至連她的演唱會,也只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黑暗的舞台中央,不置一詞,從頭到尾唱歌。
她的聲音分辨率極高,能直擊人的心臟。所以,出道至今,張張專輯超白金銷量,演唱會也場場爆滿。但是她的足跡從未踏入過亞洲。即便如此,她在亞洲的人氣也是居高不下,甚至出現過亞洲歌迷集體包機去追她演唱會的行徑。
所以,這兩年,亞洲的娛樂公司,也爭相與larus所在的經紀公司接洽,希望拿到她在亞洲活動的經紀權,或者承包權。
但是,larus這支花,依然高高掛在枝頭。
此時,沐正的注意打到了她的頭上,希望這支花,名落她家。
沐正說:「我家最近買了個娛樂公司,在亞洲也挺有知名度的!怎麼樣,小夏夏亞洲的事務都交給我來做吧!」
對方顯然是吃驚的,久久沒說話。
等了會,沐正皺眉,問:「行還是不行,一句話的事兒,有什麼好考慮的。」
「alice,你這次回去一定沒追回你老公!」對方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語氣道。
沐正一口氣噎住。
對方沾沾自喜,繼續道:「只有情場不順的女人,才會把精力放職場上!」
「你很囉嗦哎,怪不得你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錢有錢,要才有才,可就是一直找不到老婆!」沐正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你看你吧!你就是這性子,你才會被你老公拋棄的!」墨斯年道。
「喂,你搞搞清楚,當年是我拋棄他的!!!」沐正不甘,道。
吼著,又不免心酸了。當年,當年如果她不做那個決定的話,年柏堯是不是依然還陪在她的身邊呢?!
墨斯年也許是聽出了她的不對勁,故而沒在開玩笑,只是道:「我問問夏夏,她若是願意去亞洲發展,我就讓她去找你!」
「好!」沐正一喜。
墨斯年說:「好好的千金大小姐,珠寶設計師不當,去做什麼娛樂!」
沐正回:「那麼請問好好的大富豪,鑽石供應商不當的某人,你跑去做什麼音樂呢?!」
墨斯年回應她的,就是果斷的掛電話聲音。
沐正樂得大笑。
墨斯年是她人生中的貴人。是他救了她的命,教會了她快樂!——
等等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