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趙芝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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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孤山一口承諾。只要芝芝姑娘能夠提供多一些丹藥靈液之類的給天一門,就算是她要他的老命又有何妨?再說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好,我外公不喜歡當掌門,他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不是門派深思存亡的大事,以後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不能為難他。」趙芝芝說。
「金才,你真的不想當掌門?」孤山奇怪地問。他還沒見過像趙芝芝祖孫倆這麼奇怪的,一個兩個都不願意當掌門。要知道,當年源一為了能夠接任掌門,可是連他這個師父都出賣掉了。
金才狂點了幾下頭,想了想覺得這樣不雅觀,輕聲說:「師祖,我真的不喜歡當掌門,我只喜歡修煉。」
孤山無語。什麼時候他天一門的掌門位置還成了燙手山芋了?送都送不出去。
「師祖,我想要四十年的自由,回世俗界陪陪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今年已經六十多了,想來我們最多能在一起四十年吧?或許更少?」金才想起終有一日自己和大嬌會陰陽相隔,語氣孤寂地說:「等我的妻子去世後,我再回門派修煉也不遲。」
對,就是這樣!大嬌是個凡人,壽元本來不多,她嫁給自己後,沒有過幾天舒心日子。如果不能給妻子一份幸福的生活,作為一個修士,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呢?金才越想越堅定,急忙和孤山表明自己的心意。
「唉!癡兒!」孤山長歎了一口氣。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不過當時師父不許他娶個凡人女子,只能生生地錯過了。
「還望師祖成全!」金才見孤山的神色有點惆悵。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也不妨礙他繼續碎碎念。
「行啦!你不願意做掌門就不做吧!芝芝姑娘,咱們這就出發去升仙台。」孤山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
金才眉開眼笑,沒想到師祖今天這麼好說話,不枉他盡力爭取。
趙芝芝對金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跟在孤山後面走了出去。
金才的耳邊傳來芝芝的傳音入密:」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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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個機會。您先離開仙台山,我和清子不用你擔心。」
金才恍然大悟,他的修為低。一直在拖芝芝的後腿。要不是為了他,芝芝早就跑了,根本沒有必要與師祖一路周旋。趁著師祖剛剛被逼無奈答應了他的要求,他還是快點離開。不要再替芝芝惹麻煩了。
「升仙台,升仙台。登上仙台好升仙。」這句話在仙台山從古至今一直流傳。認為自己修為高深的修士,都會去試試登上升仙台。據說站在升仙台的頂端,可以俯覽整個仙台山的景色。
只不過近萬年來,仙台山已經沒有一個修士登上過升仙台頂。升仙台的一切,像是籠罩著一層薄霧,吸引著修士們前赴後繼。就算在登山過程中有可能墜入深淵,還是阻擋不住眾修士們想成仙的火熱。山頂的祭壇。也在白霧見隱約可見,卻不可碰觸,吸引著仙台山所有的修士,也急煞了仙台山所有的修士。
跟在氣呼呼的孤山後面,趙芝芝滿臉微笑。
廖清拉著趙芝芝的小手,不時看一眼趙芝芝。見到芝芝笑得像是偷吃了雞的小狐狸,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孤山的心情卻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氣沖沖地走出風荷苑後,孤山手掌一伸,召喚出一支手掌般長的小劍。
孤山默念口訣,小劍迎風變長,最後變成手掌般寬,三尺長的大劍,劍身上篆刻著「莫邪」兩個古篆小字。
孤山心情不好,沒有邀請趙芝芝和廖清上他的飛劍,顧自御劍前衝,一盞茶的時間後,孤山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來。
孤山正想回頭看看趙芝芝有沒有跟上,身後傳來趙芝芝的聲音:「清子,你瞧!這座山可真夠奇怪的。哎∼,你說它像不像一隻趴在水邊喝水的烏龜?」
孤山嚇了一跳,他心情鬱悶,用盡全力催促著腳下的劍一路疾行,還以為兩個年輕人被自己扔下老遠的距離。沒想到這兩人倒是有本事,居然能跟在自己身後半步不落。
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法寶?孤山的眼睛骨碌碌地在趙芝芝和廖清身上掃了個來回。可惜,趙芝芝使的是『咫尺天涯』的神通,不管多遙遠的距離,只要她跨出一步,馬上就能到達。現在的她,和廖清兩個像是凌空站在一片白雲上,說不出的瀟灑自如。要不是需要孤山引路,她和廖清到的時候,孤山還在御劍狂奔呢!
「芝芝姑娘,你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一隻趴著的烏龜?而不是展翅欲飛的鳳凰?」孤山奇怪地問。
「是啊!明明是一隻烏龜,怎麼會是鳳凰呢?」趙芝芝覺得孤山挺奇怪的。
「老天有眼,祖宗保佑啊!」孤山閉上雙目,雙手合十地喃喃自語了一會,才讓飛劍降落到山腳。
這座山就是仙台山有名的升仙台。據天一門中的玉簡記載,升仙台在普通人的眼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在有大機緣的修士眼裡,卻是一隻趴在江面上喝水的烏龜。
近萬年來,來到升仙台瞻仰這處古跡的修士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每個修士不管是在半空還是在山腳,眼中看到的都是鳳凰展翅般的升仙台。
這座山峰的周圍像是有一層無形的禁制,駕馭法寶飛行的修士,到了這座山峰一公里處就要下來步行,要不然非得從半空中掉落下來不可。一般的修士只能止步在這山腳下,望著展翅欲飛的鳳凰暗暗給自己打氣,很少能進入到盤旋直上的天梯中。
趙芝芝興高采烈地欣賞著美景,不知怎的,來到這座山的附近,趙芝芝體內那絲金色的靈氣歡快了很多,像一隻小魚似的在筋脈裡游動。
趙芝芝腦海裡的元嬰睜開眼睛,看到這裡的靈氣比別的地方濃郁了數倍,滿意地瞇了瞇眼,掐著法訣修煉起來。趙芝芝筋脈裡的金色靈氣游動地更歡更快了。
趙芝芝不知道別的修士是怎樣修煉的?她只見過外公修煉。金才修煉的時候要盤膝而坐,雙手各自掐著法訣,雙目微閉,把游離在空氣中的靈氣分子慢慢地引入體內。這樣修煉的速度很慢,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最多也只能讓靈氣在體內轉上十二個周天。
趙芝芝自己修煉從來不需要這麼麻煩,以前沒有元嬰的時候,她只需要曬曬陽光曬曬日光什麼的,體內的能量就會飆升。等到她的體內出現了元嬰後,更省事了,趙芝芝都不用管,元嬰自己會吸收有用的能量進入體內,然後提純淨化再壓縮再提純淨化週而復始。
「芝芝姑娘,老夫只能送你到這兒,你順著這條小道一路往上,到山頂就可以見到升仙台了。」孤山指了指山間的羊腸小道說:「老夫功力不夠上不去,就在山腳下修煉等候吧!」孤山說完後盤膝坐下,顧自修煉起來。這裡的靈氣比仙台山任何一處都來的濃郁,不吸收就太浪費了。
廖清沒有說話,見趙芝芝舉步向小路走去,也抬腿跟上。
趙芝芝一腳踏入小徑內,眼前的景色一變,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白玉階梯,階梯上白霧翻滾,讓她覺得一陣眼熟。
對了,這不就是仙宗外地那道階梯嗎?階梯的盡頭就是『天外天』小世界的入口。
不對!這道階梯和那道階梯又有些不同。趙芝芝仔細觀看著。
仙宗的那道階梯盡頭,是一座高高的玉石牌樓。這座階梯卻一眼看不到邊,盡趙芝芝的目力所及,也不過看到一片片的白雲。
『既來之,則安之!』看來幾十萬年前的古人審美觀是相似的。趙芝芝不再去費腦子想自己見過的兩條階梯的不同之處,抬起腿走上台階。一步,兩步,三步
不好!大概走了十幾步後,滿身的凝滯感讓趙芝芝一驚。剛想退下台階,回頭一看,跟在身後的廖清已經不知去向,之前走過的台階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
趙芝芝體內的靈力像是被封住了一般,不能流動。識海裡的元嬰緊閉雙眼,像是睡著了。
沒有靈力的趙芝芝,施展不了任何法術和神通。現在的她,要是身邊突然間出現一隻猛獸,絕對是猛獸的點心。
趙芝芝正思索間,台階上一聲巨吼,嚇了趙芝芝一大跳。
是什麼猛獸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不會真的是一隻老虎吧?趙芝芝兩輩子都只是在電視上見過老虎威風凜凜的身形,連動物園都沒去過。
一隻老虎的身形正在濃霧中慢慢顯現。媽呀!還真是烏鴉腦!想什麼來什麼!怎麼辦?趙芝芝急得滿頭大汗。
跟在趙芝芝身後的廖清剛剛踏進小徑,眼前的景色一變,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山洞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讓廖清憂心的是,一直走在他一步之前的趙芝芝不見了,整個山洞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