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芝芝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暈過去的廖清,右手卻不受控制地按上了他的脈門。
還好,廖清只是因為體力不支才暈過去的。難道這幾天他沒有吃飯?趙芝芝愕然。
事實的真相被趙芝芝猜中了。廖清跑到中醫藥大學門口等趙芝芝的消息,怕自己去吃飯會錯過趙芝芝,所以已經有一天多水米未粘牙。
趙芝芝歎了口氣,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支藥劑滴入廖清的嘴裡。這是她這幾天在仙宗改良了藥方製作出來的能量補充液,能夠快速補充身體裡面的各種營養。要是上次在天外天的時候她手上有這種能量補充液,也不用擔心會被小白吸光身體裡的能量了。
自從企鵝時不時地抽風,關鍵時刻聯繫不上後,趙芝芝就把一部分製作好的藥劑從企鵝的次元空間裡拿了出來,放到了儲物袋中。她的心中存了預防萬一的心思,就怕自己再次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企鵝又聯繫不上。企鵝雖然知道趙芝芝的心思,卻不敢出聲反對,加上上次,企鵝已經有兩次掉鏈子了,讓它自己想想都羞愧。
眼看著廖清的眼皮動了動,趙芝芝急忙披上隱身衣,從窗口飛躍了出去。她現在不想面對廖清,她的心情很複雜,怕自己面對脆弱中的廖清會心軟。
理智讓趙芝芝知道現在和廖清分手是最好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像是揪成了一團似的,生痛生痛的,鼻子也是酸澀難忍?
趙芝芝站在半空中,從窗口看進去可以看到廖清。廖清睜開眼後。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宿舍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痛楚的神色。
趙芝芝不忍再看,擦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認清方向。朝楊宅而去。有一些事,她必須和楊進業交代一下,然後還要回玉山縣一趟。
為了避免麻煩,趙芝芝一直穿著隱身衣。達到化神期後,她的神通又多了幾樣。比如現在,趙芝芝想去楊宅。只要使個『縮地成寸』的法術,一步就站在了楊進業的書房門口。
趙芝芝正想推門進去,卻聽見書房裡傳來楊進業的咆哮聲:「她知道錯了?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作為一個共和國的公職人員,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什麼事?」
趙芝芝收回了跨出去的腿,當起了聽壁角的人。一直淡定從容的楊進業竟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楊家肯定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
「爸,小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高家雯心懷鬼胎,是m國派來的間諜啊!小妹只是被利用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楊愛梅的哥哥楊愛國。
「愛國啊!你不要說了,你小妹犯了錯,我也有責任,這麼多年來。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沒有好好教導她,養成了她眼高手低的毛病。」楊進業沉痛地說:「你媽死的早。我又沒有多少時間教導她,都是我的錯,是我耽誤了她。」
「不!爸,不是您的錯,是小妹自己沒有做好。」楊愛國見老父自責的樣子,眼眶也紅了。哽咽著說:「爸,當初您去住牛棚的時候。交代我們幾兄弟要好好照顧小妹,我們做到了。可是現在……小妹她……我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鐵血的漢子說不下去了。確實。楊愛梅的過失並不是一句不小心就可以揭過去的,如果要公開審判的話,小妹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不做死就不會死!芝芝那個女娃有什麼不好?愛梅老是嫌這嫌那的,看見長得齊整點的女孩就往家里拉,一心想勾住清子的魂,你以為老頭子不知道?」楊進業搖了搖頭說:「清子的老婆,清子自己喜歡就好了,愛梅偏偏喜歡插一手,現在好了,找來找去找出禍事來了吧?」
聽到事情竟然和自己有關,趙芝芝也不好就這麼轉身離開,走上前去敲了敲書房的門。
裡面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過了半分鐘,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楊愛國看了看門外,空曠曠地不見一個人影。
奇怪了,剛才他明明聽見有人敲門。楊愛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正想關回房門。
「愛國,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楊進業發話了。
「哦。」楊愛國雖然還有滿腹的話還沒說完,不過楊進業平時的權威可不是擺設,他吩咐下來的話幾個兒子都會乖乖地照做。
等到楊愛國關上書房的門走遠了,楊進業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叫道:「芝芝丫頭,現在該出來了吧?」
剛才楊進業聽到趙芝芝的傳音,忍著心頭的狂喜,把楊愛國給支開了。
楊進業的身前緩緩顯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正是又失蹤了十幾天的趙芝芝。
「楊爺爺,好久不見了。」趙芝芝顯露身形後,和楊進業打著招呼。確實,三年前從楊宅走出去後,趙芝芝還是第一次見楊進業。
看著神采不凡的趙芝芝,楊進業高興地笑瞇了眼,因為楊愛梅生出來的郁氣頓時消除了不少。這個丫頭,當年扔下一艘模型和一疊圖紙就跑了,他還沒來得及問她和清子的事呢!清子那個傻小子,那天聽到芝芝丫頭說選他做男朋友,高興地傻笑了大半天。
「丫頭啊!這次回來,老頭子想喝你和清子的喜酒囉!」楊進業笑呵呵地說。他是真的喜歡趙芝芝這個姑娘,覺得她有本事不說,還特別合自己的眼緣。
「楊爺爺,我和清子分手了,我今天來是和您告別的。上京中醫藥大學的事麻煩您費心了。」趙芝芝楞了一愣,還是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上京中醫藥大學肯收她這個沒有經過考試的學生,楊進業應該使了不少力。趙芝芝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楊進業的厚愛,她還是感激在心的。
「什麼??」楊進業驚呼了一聲,以為是楊愛梅的事被趙芝芝知道了,急忙解釋說:「丫頭啊!愛梅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清子可是把你當成他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
「楊爺爺,您不用說清子和我的事了,都是我不好。您看到清子幫我和他說一句,是我對不起他,希望他早日娶得如花美眷。」趙芝芝打斷了楊進業的話說。
「丫頭啊!是不是清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爺爺幫你教訓他。」楊進業關心地問。確實,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趙芝芝這麼好的外孫媳婦跑了,總想做點什麼。
「楊爺爺,不關清子的事,是我的事,您就別插手了。」趙芝芝笑著拒絕了楊進業的好意。確實,清子什麼錯都沒有,怪只怪造化弄人。
「楊爺爺,剛才我在門外聽到你們在說楊伯母,是不是楊伯母出什麼事了?」趙芝芝問。她現在有能力,如果能幫的上忙,她絕不會推辭,就當自己還了廖清的情吧!
「唉!」楊進業長歎了一口氣,把楊愛梅無意中洩密的事說給了趙芝芝聽,完了又接了一句說:「都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禍,我怎麼能徇私呢?」
趙芝芝低著頭良久無語。沒想到高家雯小小年紀就這麼深的心機,讓楊愛梅吃了這麼大個虧。
過了一會兒,趙芝芝抬起頭說:「楊爺爺,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手上有些新的資料,能夠讓我國的軍事力量上一個新的台階,能不能拿這些資料替伯母贖罪?」
「什麼?」楊進業驚喜地問:「真的嗎?」
「嗯。楊爺爺,請幫我約一下楚秋主席,這件事您出面並不方便,還是我去和他談條件吧!」趙芝芝說:「伯母的事只是不小心,並沒有故意洩露國家機密的企圖,而且整件事已經控制住了,相信主席會斟酌一下的。」
「這……這……這怎麼好意思!」楊進業搓著雙手說:「丫頭啊!你是我們家的大福星啊!爺爺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話雖這樣說,楊進業還是快速地給楚秋打了個電話,報告了趙芝芝手上有新資料的事。至於幫楊愛梅求情,這樣的話就算是打死他也說不出口的。
趙芝芝搖了搖頭,楊進業這個人是有點不識變通,怪不得上輩子沒聽說過有個高高在上的楊家,這麼不會變通的人如果不能碰到個賞識他的領導,分分鐘是炮灰命啊!
楚秋來的很快,十幾分鐘後就坐在了楊家的書房裡。
楊進業為了避嫌,剛想走開,楚秋攔住了他,笑呵呵地說:「楊老,您是共和國的元老,又一心為國,這件事是件大好事,您也坐下來聽聽,不用把自己撇的那麼開啊!」
楊進業見楚秋這麼說,只好尷尬地坐了下來。
趙芝芝看了一眼這個共和國最年輕的主席,抿著嘴笑了笑,說:「楚主席,楊爺爺,作為一個共和國的普通公民,雖然有為國奉獻的義務,但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今天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我的資料來之不易,拿出來是有條件的。」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