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玉困難地睜開眼就看見殊庭一邊搗鼓著什麼,真相不明的他選擇繼續屏氣凝神。
「風絮,你萬萬不會想到我會以這樣一個身份登場吧!」自言自語的話從他口中發出,帶著一種洩憤的情感。
洛子玉感受到他的視線似有似無掃過他的全身,從殊庭喚回他魂魄的那一刻,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
「還沒醒嗎?」這與昏迷中感知的那人無論是口氣還是說話的節奏完全不同。
冰涼瘦弱的手觸碰到面頰的一刻,子玉強忍著青筋跳脫的衝動。咿呀,這感覺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在撫摸你。好在死人不需要進食,所以他現在肚裡空空如也,全憑著一種強大的抑制力,才沒有發出聲音。
「好好休息,」殊庭的氣息噴灑下來,冷冽淡漠,「我會安排你跟她團聚。」
為防止他去而復返,洛子玉特意又等了一會,確定他真的不回來,才從榻上坐起。
昏迷的時候,對於風絮和殊庭的交易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當即找到燕楚聲將情況說明。
那時候正是風絮和他分開的那會兒,得知情況真的十分地詭異,他們匆匆忙忙又趕了回來。
幸好來得及時,救了風絮一命。
「邢沐的所作所為完全體現在她臨時控制的傀儡身上,也就是殊庭。若不是見他行事換了一人,恐怕我也會分不清情況被她操控。」子玉說這話時,殊庭也清醒過來了,燕楚聲就坐在他的旁邊,都不說話,氛圍有些微妙。
洛子玉和風絮彷彿心有靈犀,步調一致拐進另一件房,將剩下的空間留給他們倆,也留給他們一個無人打擾的空間。
洛子玉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床頭,用同樣的方法寫下「iloveyou」。
風絮眼睛瞪的大大的,傻傻分不清問:「你的記憶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賞她一個白眼,洛子玉沒好氣地說:「笨蛋老婆。」
這樣嗔怪的語調,這樣曖昧的神態……
風絮使勁眨巴了下眼,「你記起來了?」她板正她的臉,一字一句問:「古意然的過去,你的過去?」
「嗯哼!」他悶哼一聲,似有不悅。
他習慣性地摟住風絮,在她的耳邊鄭重道:「我改名了。」
語氣中的賭氣風絮又怎能聽不出。
「出賣祖宗你。」風絮挑釁看著他,直到現在她才有一種安定下來的感覺。
「雖然我不是洛子玉,但是我佔據了他的身體。絮兒,……我這樣是不是剝奪了一個人的人生。」
風絮整個人趴在他的腿上躺著,「其實,這也是他的命吧!沒有你,他還是一直躺在床上,就算他終有一天也會醒過來,你又怎能保證他不會再次遇害。」風絮歎了口氣,「紫霞宗人情淡泊,甚至連親情都吝嗇,沉睡是他對現實反抗的一種姿態,或許你佔了他的身體對他也是種解脫。」
洛子玉拍拍她埋藏在陰影中的臉蛋,輕笑:「你難道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這麼懂他,嗯?」
「不過,他也一定是這麼想的。」這種想法是能夠快速揮散心頭負罪感的。
反正都是安慰人的話,風絮不知不覺忘了時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