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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是結束還是開始 文 / 七彩

    無風崖,如果說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那就從這裡結束。

    「離瀟,謝謝你,最後的……成全。」風絮頭微垂,她辜負了子玉,如今又辜負了其他人。不過,跟與他共赴黃泉相比,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計較。

    離瀟,看著風絮決然地背影,心想:難道真要這麼去死?

    風絮本就力道不大,但是得到傳承已今非昔比,她能輕而易舉地用公主抱把他托起。子玉恢復了睡美人的模樣,不知道他之前未清醒時是否也是這個模樣。紫色的唇平靜地抿成一個弧度,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身後事處理完,該是沒有牽掛了吧!

    風絮的腳步已經來到了邊緣,只要再走一步,一切都會結束。

    結束吧,內心有個強烈的渴望,風絮最後看了子玉一眼,微笑著閉眼縱身一跳。

    下落的速度太快,風絮臉上的皮膚似乎與千把刀刃擦過。不過,她本就抱著一顆赴死的心,懷裡的子玉依舊安靜得與世隔絕。只留下她一個人,清醒地感受死亡將要來臨的這一刻。

    ……

    蕭瑟的秋天,路邊的小販早早收攤了,這裡白天夜晚溫差大,是中國比較偏北的地方。

    骨瘦如柴的老人還是一如既往掃著地上的落葉和垃圾,風刮起她垂落的長髮,滿臉褶子的老婦不就是原來的邢沐嗎?她的大致樣子還在,只不過已經是老人的樣子。

    竹子編成的掃把在她手裡運用得越來越嫻熟,一雙皮鞋站在她掃把的跟前,擋住了她欲要掃去的那片區域。

    「邢沐,你可知錯。」月墨的聲音從她頭上響起。

    她譏笑地抬起頭,「不過是被發現懲罰了,容顏老了又怎樣?你不也一樣,只是上帝的一顆棋子。」想起如今已身至翔天十年以後的風絮,「至少,風絮鬥不過他了。」

    「她死了。」月墨平靜地說道,好像沒什麼大不了似的,「不過,你不要高興地太早。」

    「你什麼意思?月墨。」邢沐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語氣,以前兩人情分好時根本沒有說過這類的重話。

    「意思是,你種下的苦果得由你自己品嚐。風絮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你,將會……」他沒能說下去,只是遺憾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邢沐不能確定他話裡究竟隱藏了幾層意思,但似乎全都是詛咒她的。「月墨,你現在是想讓我萬劫不復嗎?」你忘了我們的情誼。

    「不是我想,是上帝想,是你自己想。」他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對不起,如果當初不是我縱容你的話,今天你就不會變成這樣。」

    「天地法則到底能不能起到運用尚且不明,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必須有我這個始作俑者脫下苦果,我也要與這天地鬥鬥。」

    如果還有一人在場,必定要為邢沐這段激昂的話鼓舞一番。不服輸的性格有的時候真的和風絮很像,但最顯著的區別是一正一邪。

    「風絮現在死了,我倒要看看誰還能阻止他稱霸大陸。」她完全忘了月墨剛才說的——風絮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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