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絮終於如願搬進了綠野宗的客棧,外面陽光燦爛珍華又吵吵嚷嚷著要和她上街玩,可是今天她只想靜一靜,靜一靜就好。
莫佑見風絮一臉疲憊地趴在桌上,適時地把珍華支開。
然後坐在風絮面前,關懷道:「妹子,有什麼難處跟大哥講。」
風絮知道他是發自內心對自己好的,但有些事情只能悶在心裡直到腐爛變質。
「來。」莫佑拉著風絮就出門,風絮不得不跟上。當然他盡量躲著珍華,這姑娘實在吵吵。
在簡易的酒攤子下,風絮和莫佑開懷暢飲,這種忘記一切煩惱的感覺真好。風絮想到現代的詩句,即興發揮,大聲念叨。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說完,她華麗麗地一頭栽倒桌上睡著了。
半醉半醒的莫佑用手輕推了一下風絮,見真是睡著了,無奈地笑了笑,「丫頭,要是那個讓你煩惱的人是我該多好!」說完又提起整罈酒灌了下去。
「這下我也解脫了。」莫佑傻傻地笑了下,挨著風絮睡著了。
小攤販見這兩位顧客都醉酒倒下了,萬一自己一不留神讓這兩人跑了這單生意就白做了。
可是又忌憚這些武氣高的,估摸著兩人之中男的是武氣高的,這柿子還得挑軟的捏。
於是攤販相當不客氣地推醒風絮。
「嗯……幹嘛?」風絮不客氣地死瞪他。
「姑娘……嗯……酒錢。」小攤販手直哆嗦,這姑娘眼神忒凶。
「給。」風絮扔給他一大把,也甭管多還是少了。
大爺了一回,風絮完全把躺桌上的那位忘了,顫顫巍巍七拐八拐地憑直覺走了。
當她走到花田小屋的時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衣服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頭上掛滿了不知名的草。
洛子玉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酷似叫花子的姑娘,跟剛學會行走的嬰兒似的,走三步恍兩步地過來。
子玉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無論風絮變成什麼樣,他總是能一眼發現她。
「小花貓,你扮成這個樣子是想給我什麼驚喜嗎?」
風絮終於看清了扶著她的人是誰,「洛、子、玉,哈哈,我給你送紅包來啦!」說完,探了探自己的腰包,「誒呀,好像不見了,不過,沒、關、系。下次包給你。」
洛子玉覺得今天風絮很反常,反常的不像她。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子玉雙手撐住風絮的身體急問道。
風絮打了個嗝,「洛子玉,你好好,真的很好,你讓我進屋說吧!」
雖然風絮醉酒,但是這種坦白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上演過很多遍,多到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子玉。如今能夠借助酒勁上湧,利用殘餘的理智說出來,對他們都好。
風絮身上的雜草在進屋前被洛子玉清理乾淨了,只是依然灰頭土臉的。不過她很邋遢地沒管這些,臉上紅撲撲地像猴子的屁股。直接跳躍到正題:「洛子玉,別對我好了,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們不能在一起了。」這句簡短的話彷彿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風絮自己給自己判了刑。她上前一步,在洛子玉心碎的瞬間,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臉上摑。
洛子玉憤怒地收回手,牽住風絮,就算這個女人深深地刺痛了他,他還是不允許她受到丁點委屈。
子玉扳正她的身體,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說,你在發什麼瘋,就算醉酒我也不允許在你嘴裡聽到『不在一起』這樣的話,聽到了嗎風絮。」洛子玉近乎嘶吼出聲,回音在花田徘徊。
「我的丈夫回來了。」風絮含淚訴說,聲音低的不能在低。
但還是讓洛子玉聽見了,放開風絮身上的力道。洛子玉攥緊雙拳,頹然後退,看著風絮目光失望,複雜,心痛,悲哀。
就在剛才,一把刀子血淋淋地剖開了他的心臟,上萬隻蟲蟻進駐啃食他的心肺,愛情傷人至此……
「嗚嗚嗚~~」屋子裡只剩下風絮嗚咽的聲音,她憋了很久才哭出來的。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他死了嗎,難道你騙了我?」洛子玉眼睛變得沒有焦距,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己犯賤。
風絮一把抱住他的雙腿,解釋道:「沒有沒有,他死而復生了。我沒有騙你,沒有……」她的嗓子已經沙啞地說不出話來了。
慢慢地蹲下,洛子玉真想看看這個痛哭的小女人到底心狠到何種地步。
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完美如神抵的臉在背光的一面扭曲地宛如惡魔,慘笑問道:「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風絮吞嚥了下口水,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語氣聲音,戲謔的眼神陰冷的嗓音,眼裡的恨意彷彿要把自己吞噬。
他要把自己一起拉去地獄嗎?也罷,自己欠他的。他為自己付出的不是一點點,這輩子都還不了。只是戀人之間一定要相愛相殺嗎?
勇敢迎上他的恨意,風絮挺直身體,道:「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認,只是我們除了情人還可以做朋友啊!」
「呵,狠心的女人,怎麼懲罰你都認?」
「嗯。」風絮怕疼地閉上眼,兩片睫毛一上一下隨眼皮動著。
看來,酒還沒醒。自己怎麼會罰她呢。到最後受傷的還不是自己?洛子玉心裡淒涼。
風絮感覺自己猛地被人抱在懷裡,接著身體接觸到冰涼的床榻,猛地睜開雙眼,一個冰冷的唇封住了她的,風絮清楚地看見洛子玉眸子直射的怒火和……佔有慾。
她禁不住顫抖了一下,試圖推開他,卻發現她的衣衫早已經被解開。一隻粗糲手已經在她的身上點起了火花。同時另一隻手趁著她被吻得分神,果斷地將她的雙手壓制頭頂。漸漸地,風絮越發的迷離,眼前的一幕幕恍惚朦朧,她動情地**身上這個心愛的男子的熱吻,吞吐著他的呼吸,隨著他的節奏**。洛子玉得意的笑了,更加賣力地強取豪奪。風絮感覺她的身體叫囂著讓自己接納更多,更多……身下一涼,風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後悔已來不及,進去的那一刻,風絮痛呼出聲。兩個人拋棄了是是非非,抵死**,直到夜幕降臨,風絮感覺子玉恨不得把自己揉進身體裡去,弄得現在她的身體就跟被東西碾過的一樣。同樣是滿頭大汗,洛子玉呼呼睡了過去,確實是累壞了,風絮不洗澡哪睡得著。
洛子玉忽然睜開了雙眼,現在回想到剛才的畫面內心一陣悸動,但他很快平復這種相當愉悅的心情。
笑說道:「走吧,我們去洗澡。」
後山溫泉,如今看來這裡特別適合情侶鴛鴦浴。
風絮鄙夷地看著洛子玉,心想這小子把自己吃死了。
可是,想到古意然,風絮覺得自己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明明那邊霸著一個,這邊卻和另一個睡到了一起。呵,人生到底是有多失敗才會淪落至此,不僅精神背叛,就連**也背叛了。
看出風絮的擔憂,洛子玉強壓住怒氣和那股不斷往上冒的酸水,強有力地分析道:「你應該先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你丈夫。」剛才完全在氣頭上忘了分析,這會頭腦清醒子玉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穿越一次是巧合,穿越兩次就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