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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玉一聽這話,第一個動作居然是瞪向秋肅清與林開動二人,隨後坐下來仔細再檢查一番後,隨之點頭附和道:「悠然,你的判斷沒錯,確實是如此。這個病人是你來還是我來?」
「還是我來吧,既然都插手了,相信二位師兄不會怪我越俎代庖吧。」舞悠然說著還不忘望向兩位院判師兄這般問道。
「不會,不會,師妹請便,請便。」二人異口同聲的應道,與之前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完全相反,合拍的不得了,無論是措詞語氣還是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若是不說,觀看此刻表現,誰敢說他們二人之間劍拔弩張,充滿火藥味的。
「既然你們沒意見還不給我將真正染了金國那種病的病人帶來,再給我弄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秦中玉哼哼道,絲毫不給自己這兩個同樣白了發的弟子一點面子,訓斥的那叫一個徹底。
看到這兩位院判師兄對秦中玉的畏懼,舞悠然好笑在心底,卻也愈發覺得這些在秦中玉手底下當差的御醫們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愛,尤其是這兩位師兄,雖然上了年紀,依舊讓人忍不住用可愛來形容二人。
給床上的病人開了方子後,舞悠然在此之前餵了對方一顆護心丹服下,這治療便算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調養與服藥,若無意外,三日後定可好轉,半月內便可痊癒。
之所以給他護心丹服用,那是因著之前秋肅清與林開動的施針多少刺激到了這病人的心臟,造成些微的損傷,護心丹服下這暗傷便可痊癒,免去一些風險。
叫來外面的守衛將人抬走之後,秋肅清與林開動這會也將另一個病人帶了過來,而這個病人帶過來時,身上已經出現局部的潰爛,伴隨著咳嗽的狀況,一看就是染病初期的症狀,甚至於還較之圖爾部落最初發病時,那些病人的症狀輕了不少。
舞悠然為其把脈診斷後,確認了病情,確定了與金國的病症有所關聯,不過並非藍月湖那邊爆發的疫症,只是圖爾部落發病時最初的狀況,甚至於還稍微減輕了不少,儼然是治療獲得效果才有此成效。
「如何?這個病人不會有錯吧。」秦中玉在病人被帶下去之後,這般問道。
「確實與金國的疫症有點關聯。不滿老爺子與二位師兄,剛才這位病人的症狀只是發病最初時圖爾部落發病的程度,威力還不足藍月湖百分之一程度,不管是病發時間還是其它方面,都減弱了太多。相信其中定然也是有著大伙都努力,減輕了那病人的病情。也就是說,在你們尋到此人時,他的症狀也就如同圖爾部落最初的族人初步染病時相差無幾。這個症狀想要治癒並不難,我不相信老爺子以你的本事會治不好這種程度的疫症。」舞悠然說至此,略帶著幾分嚴肅與譴責的目光望向秦中玉,暗示他這般不出力,明擺著是別有目的,譴責他不該拿病人性命這般亂來。
秦中玉臉上笑意微微一僵,「這個,我們,我們也是按著上頭的吩咐,希望能夠找到能夠預防此病的藥材做成香囊讓人隨身帶著,這也不算錯,至少能夠拯救更多的人,唯一虧欠的就是最初給我們協助的病人。當然,我們都是徵求過對方的同意,給了足夠的贍養費給對方的家庭,簽了契約的。也不算是亂來吧。」
秦中玉在舞悠然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氣勢隱隱被舞悠然壓制著,看得一旁一直以來都被秦中玉吃得死死的秋肅清與林開動目光幾度閃爍,好似看到了一個奇跡的出現。
「老爺子,你若是找我過來是為了讓我給你們配製出能夠不被金國的疫病感染到最近的藥草配方,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老爺子你是朝廷命官,我只是普通百姓,普通的一名女大夫,我不想摻和這事情,成為屠戮金國的儈子手。若是有病人,我可以幫忙治療,但是讓我做這種事情,辦不到。還有,希望你們只是領了這麼一個初期染病的人回來,可別想著弄點致使金國百姓染病的根源回來,好讓你們研究出藥方子,完成你們那位的野心。不怕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是玩火自殘,你們好自為之。二位師兄,告辭了。若是有空可到天麟客棧尋我玩,再會!」
舞悠然丟下這番話後,一點情面都不給,直接就領著跟來的慕容謹從原路打道回府,說不參合就不參合,一點迴旋餘地都沒有。
望著舞悠然已然消失的聲音,秋肅清不由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小師妹醫術頗是了得,又是親身經歷過金國變故的人,她的話不可不慎重。我看那個東西還是不要亂用,免得真的出了婁子,可就不妙了。」
「是呀,師父,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同意秋肅清這傢伙的說法,這事情需要三思而後行,我們都不熟悉,萬一出個紕漏,那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林開動也附和道,開口勸說著。
秦中玉輕歎一聲,「你以為我不懂這個道理嗎?若是可以,我豈會冒這種險,做那等事。可是,這是皇上下的令。更何況,即便我們不動手,赤炎國那邊此刻也該動手了,畢竟那東西還是對方提供的,這明擺著是不得不為的事情,你覺得可能這般輕易的改動嗎?」
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了,最終齊齊化作一聲無奈的輕歎。
為臣者,真的很無奈呀。
回去的路上,已然入了城,順利離開軍營,未曾受到任何阻攔。
「悠然,這事情你就這般不管了?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你的性格。」慕容謹忍不住這般問道。
「若是能夠阻止我早就阻止了,可當我發現時已經晚了。對方已經將那從金國弄回來的聖水餵給幾個老人喝下。在他們剛觸碰到第一滴水時,就已經注定染了病。與其費口舌說那些無用話,還不如今早回來買寫東西,我要先弄一批藥出來,能夠救多少算多少吧。如今比起藍冰國,我更擔心的是赤炎國那邊。不知道你大哥會不會白癡到真的聽了皇帝的命令找人喝聖水做實驗,讓那些御醫們診斷治療,然後調配出所謂的預防藥。怕只怕還不等他們研究出來,人就要死掉不少,不過這樣也不見得會是壞事,至少讓他們意識到這病,也不是無藥可醫。可若是放任不管,後果將會如何嚴重。順帶將金國若是被逼急了就會破釜沉舟,那個時候會有如何的結果,想想都知道了。就不知道兩國皇帝是否承擔得起這個重責。」
舞悠然神色略顯城中的說這番話,至於能成幾分無法得知,可要做的事情卻是無法避免。
慕容謹聽舞悠然這般一說,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原來不是舞悠然無動於衷,而是她已然知道事態嚴重,這是節省時間,先做好防護措施來的。
慕容謹與舞悠然匆匆歸來,卻不知道二人回來的時候,藍九天就在城樓之上,看到了二人入了天麟關,直接就鑽進藥鋪、礦石鋪子以及一些木料、玉石的鋪子,可謂是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令人摸不著頭緒。
至於舞悠然選的東西真的是亂來,嫌錢多?
非也!
天地萬物皆有靈性,為何會有神醫醫人以天地萬物入藥這種說辭,實際上在人看起來很普通的花花草草,實際上多多少少都有其藥性存在,只是明顯與否,是否用得上,會不會用而已。
在上次月冥花告罄之時,舞悠然就詢問過系統可有適合的取代之物,而系統給出的建議便是這類五花八門之物,均是以不同的方法炮製這些東西,如部分礦石研磨成粉熬煮,如部分玉石需要置入藥缽之中同沸,又例如某些花草需要烘乾磨粉最後入藥,又如一些木料需用用其烘培一些藥材,每一樣的用處都不同,皆是這物品的藥性如何取用的方法有所不同。
外人看的是熱鬧,唯有同道中人看得才是其中的奧妙。
至少慕容謹對於舞悠然的做法完全不解,但是卻不聞不問,為她置辦東西,沒錢了問藍雨軒拿,沒人手,調動他手中與藍雨軒手底下的人幫忙,無論如何都要滿足舞悠然的要求,讓她成功配製出藥來。
回到天麟客棧的舞悠然直接將自己關在了當初給藍雨軒動手術的那處閣樓中,爐子、藥缽、木炭之類早已經放在屋裡隨時隨地可以查看,而外面也讓人架起爐子放上大鍋,用來炒制東西。
原本風景宜人的院子直接在舞悠然的揮手之下變得慘不忍睹,至於這方面的賠償,藍雨軒一力承擔,天麟客棧的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更別提還有個藍九天在後頭壓陣,更是無人敢說一句什麼,只有全力支持舞悠然的所作所為,雖然不明所以,依舊全力支持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