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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舞悠然眉梢一挑,好奇的問道:「仇公子此話怎講?打賭?打什麼賭?」
「自然是以藍公子的病打賭。賭我認識的那位高明大夫是否能夠醫治好藍公子的病,你看如何?」藍九天淡笑著說道。
舞悠然搖了搖頭,讓藍九天誤以為她賭不起,故而有幾分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可還不等他再度開口,舞悠然卻是先開了口。
「這種賭太過無趣。不如就賭一賭,你所認識的那位高明大夫與我,誰人先治好藍雨軒的病,如何?」
藍九天眸光微微一亮,轉向舞悠然,「你的意思是賭鬥醫術?」
「若這樣就是所謂的賭鬥醫術,那便算是吧。」舞悠然應道。
一旁的藍雨軒與慕容謹都沒想到,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如今這副狀況。
賭鬥醫術?
還是與一個前一刻還起了點小衝突的食客打賭。
舞悠然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不是說想要盡快想法子尋到藍九天,勸說他不要攻打金國嗎?
怎麼這會反倒是有閒情逸致與人賭鬥醫術了。
雖說兩人中,藍雨軒對於能夠有機會治好自己那個怪病剛到高興,可若是牽涉到一個國家百姓的性命時,他倒是寧願自己的事情緩一緩,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這無畏的事情中。
「好膽量。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口中所謂的高明大夫,可以說是藍冰國醫術最高的大夫,若非因為一點特殊的緣故,我也不會認識此人,請他給藍公子診斷治療,即便如此,你還是堅持要與之賭鬥?」藍九天霍得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望著舞悠然,眼神中飽含著讓她應允下來的期待,卻又擔心雙方實力不對等,根本看不到龍爭虎鬥的狀況。
可就算如此,若是舞悠然還敢在明知對手實力的情況下,還要應允下此次賭鬥,他起碼都要佩服她的無所畏懼。
亦或者也可以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藍冰國醫術最高的大夫?」舞悠然整個眼睛都亮了,並未看到一絲畏懼之色,甚至於有些激動的望著藍九天說道:「仇公子,你若真的能夠促成此次賭鬥,我定然感激不盡。能夠與這般聲名在外的大夫賭鬥醫術,就算是敗了,那也是雖敗猶榮。這絕對是個能夠增長醫術的大好機會,我又豈會輕易放棄。賭了,無論如何我都賭了。」
藍九天見舞悠然這般激動的樣子,心裡頭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只知道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真是不好用常理來度量,一個為了醫術有些瘋狂的小丫頭,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有此醫術吧。
正所謂,唯有孜孜不倦的追尋自己目標的更高點,才會在別人還在起步之時,就已經甩下了不少蹣跚而行的人。
眼下這股子瘋狂勁,與之前為自己侍衛正骨的手法,不正是因此才有這般成就嗎?
藍九天忽而笑了,霍得起了身。
「好,這事情就這般定了。我們也住在天麟客棧中,距離此處隔著幾個院子,也不算遠。明日我便請了那位過來一趟,直接住在天麟客棧中,讓你們二人比試比試,到底誰人能夠治好藍公子的病。不過,既然是賭鬥,自然是有輸有贏,你若是輸了,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不得反對,當然,為了公平起見,我不會提超過三個要求,反之亦然。」藍九天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若是平局呢?」舞悠然道。
「若是平局,也算是你輸了。畢竟,請來那位的到來,可不是陪人過家家酒的。你若是沒點本事,拖到平局,根本就算不得贏,哪怕平局也要講究一個資格。這樣說,你可明白?」
「這樣一來,豈非說,我只有贏這麼一個結果?」舞悠然不禁這般問道。
「是的。怎麼?聽到這樣的結果,你便膽怯了?」藍九天唇角輕輕一勾,這般道。
「毋須激將法我也不會放棄這次賭鬥,既然只能靠徹底的贏了你請來的那位高明大夫,我也只能做到不讓自己輸掉這次賭鬥,絕對要治好藍雨軒的病,拿下這場賭鬥的最終勝利。解釋,你可抵賴,輸給我三個要求。」
「當然不會遞來,而且這三個要求還需要是力所能及的,否則可以開口拒絕。」
「好。那我們擊掌為誓。明日裡,我就在此恭候仇公子與那位藍冰國第一大夫的蒞臨指導了。」
「一言為定!」
啪啪啪,二人擊掌三聲為數,定下了這場在諸多人眼裡,絕對是舞悠然輸掉這場比賽的結果。
只因這勝利的條件對舞悠然來說,實在太不利了。
而且還是那種完全處於下風,只能被動挨打的不利程度。
定下這個賭鬥之後,舞悠然送走了藍九天一行人,待得這一行人徹底消失在眼前後,舞悠然等人回了自己的院落,到了客廳所在。
「悠然,你為何要跟那個傢伙打賭?咱們與他素昧平生,最多就是因為一點糾紛而認識的人,你為何這般冒失的與對方打這種賭,實在是……唉!」慕容謹欲言又止,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舞悠然的亂來,竟然這般稀里糊塗與人賭鬥,雖說賭的乃是治好藍雨軒的病。
可對方也說了,哪怕是平手都是舞悠然輸,如此一來,還不如直接認輸,輸給對方三個要求,還要乾淨利索點。
慕容謹惱的是舞悠然的亂來,將自己陷入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藍雨軒,你也如同慕容謹還這般認為,覺得我這般做是毫無道理可言,太過衝動,將自己往火坑裡推?直接將勝利送給對方?」舞悠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在聽完慕容謹的話之後,淡淡的詢問藍雨軒。
藍雨軒眉頭微蹙,也是一臉為難之色。
「悠然,雖然我很感謝你的好心,這般為我的病著想。可也不該是用這種方式為難自己。不是我打擊你,可是你實在是太年輕了。衝動終究是難免,只是請你在衝動前,事先想想後果你是否承擔得起,若是承擔了又值不值得。」藍雨軒苦口婆心的說道,此刻說著,反倒是有些後悔之前沒有規勸舞悠然放棄這個念頭。
聽得二人這般一說,舞悠然不怒反倒是笑了。
「我還以為你們之前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是理解我的用意,知道我的為人。看來,我還是太過高估你們了。藍雨軒,可還記得當初我也曾為你的病做過診斷,是否還記得當初跟你提過的話?」
「提過的話?」藍雨軒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訝之色望著舞悠然。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當初我說過,我雖然有醫治你的方法,可我當時的醫術尚且達不到治好你的那種層次,因此才會對你病無能為力。如今我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將你的病徹底根治,讓你成為一個正常人。即便如此,你還覺得我與那位仇天的打賭是在拿自己開玩笑,是必輸的結果嗎?」
「可就算如此,為何要與那個仇天打賭?就算他輸給你三個要求,那又如何?」藍雨軒費解道,甚至於連慕容謹也不解著望向舞悠然。
「因為若是能夠贏得他三個要求,對我的事情有著很大的幫助,難道你們不覺得一個能夠請得動藍冰國能夠稱得上大夫中排名第一之人的人,會是簡單之輩嗎?」舞悠然抬眸望向門外,淡淡的笑問道。
而這話卻是引得二人一陣深思,卻也不再為舞悠然為何要答應與藍九天賭鬥之事。
看到二人默許的神態,舞悠然心中卻是知道,自己並不能告知二人關於藍九天真正的身份,只因若是說了,她根本沒有理由解釋為何她會知曉這些。
畢竟,那個理由對他們來說太過虛無縹緲了。
翌日清晨,辰時方至,仇天只帶了一個侍衛來到了舞悠然的院落,隨行的還有一老一少,老者約莫七十左右年歲,滿頭白髮臉色卻是異常紅潤,只看臉不看髮色,絲毫看不出七十歲這般的年紀,而像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而已。
隨行的少年卻是十四五歲,長得眉清目秀,挎著一個藥箱子,態度恭敬的隨在老者後頭一同到了此處院落。
「舞大夫、藍公子、容公子,昨晚睡得安好?」藍九天拱手笑問道。
「多謝仇公子掛念,昨夜睡得挺好的。這位老先生應該便是仇公子昨日提到的那位吧,卻不知如何稱呼?」舞悠然笑著迎過來,將人請入客廳,與藍九天分坐正當兩邊主位處,待得坐定後方才開口這般詢問道。
「這位是秦老,乃是吾國太醫院提點,按著你們大夫的等級來說,秦老可是聖醫等級,距離神醫無所不醫的程度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如何?在下請了秦老過來與你賭鬥,可滿意?」藍九天望著舞悠然,玩味的笑道,只想看她的反應。
「居然是聖醫駕到,真是失敬失敬。」舞悠然忙起身朝著秦老所在躬身行禮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