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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修正的,稍後】
這枴杖乃是祭司中代表著身份地位的鬼頭杖,又名引魂杖,之所以將此物給舞悠然,就是為了讓她冒充祭司中專職醫術的醫司中醫術最高層次的存在。
對於莫天凱這般大費周章的舉動,舞悠然也只能無奈的任他折騰。
待得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舞悠然搖身一變卻已經是另外一個人,渾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還有神秘的感覺,就那般隨著莫天凱後頭離開城堡外圍,前往內堡中,位於莫嵐住所截然相反,卻更加富麗堂皇,威嚴不可侵犯的所在。
途中偶然遇見在外等著舞悠然歸去的慕容謹二人,舞悠然不吱聲的通過面具望向二人,卻見他們並未發現此乃舞悠然偽裝,只是在於莫天凱見禮時,望向舞悠然的目光中帶著那麼一絲尊重,儼然是因著身上這套裝扮而錯將她當作了別人,並未懷疑。
與慕容謹兄弟二人錯身而過時,舞悠然藏在面具下的唇角卻是不自覺的微微一揚,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從莫天凱那處離開之後,入了內堡,經過幾道嚴密的盤查點後,舞悠然到達了經過國主莫修的住所。
「國傅,國主有請。」侍從很快就入內通傳,並且傳達了莫修的意思讓莫天凱入了內。
莫天凱只帶了舞悠然一人入內,方才踏入諾大的廳裡時,舞悠然隔著老遠的距離,就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穿著單薄的衣裳坐在床榻旁,屋裡燒著炭火,並不冷,反倒是暖意十足,就是空氣悶悶的太過乾燥。
「拜見國主。」莫天凱躬身行禮,哪怕眼前之人是他的親爹,這禮數卻是未曾廢去。
「咳咳。天凱,你我父子之間沒必要這般多禮。亦或是,你還在怨我不讓你接我的位置,而是讓嵐兒這個年幼的孩子擔著整個金國百姓的重擔,才這般客氣的。」莫修沙啞的嗓音只是說幾句話便忍不住一陣咳嗽,只聽這咳嗽聲便知道這莫修的肺部染病,至於具體狀況還需要正式檢查方可確定。
「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禮不可廢。」
「胡說八道。你莫不是跑了一趟赤炎國,在那裡待的時間久了,反倒是學了那處的壞習慣才這般刻意來刺激我的?咳咳咳……」
「國主,不可動怒,注意您的身子,金國百姓還要靠您,小主上還需要您的教導才能夠更好的接管金國的一切,您可千萬別這般激動,身子要緊。」一旁的侍從杜馬忙不迭的開口道,用袖子裹著手掌輕拍著莫修的後背,幫他順氣。
「沒事了。你且退下。」順了口氣後,莫修揮了揮手示意杜馬退下到一旁候著,將目光從莫天凱的身上挪到了舞悠然的身上,帶著一絲疑惑道:「這位醫司面生的很,不太像是堡中的人,以前怎麼麼見過?」
「父親,這位是兒子請回來的醫司,手術甚是了得。之前便曾經與您提起過圖爾部落的疫症,便是這位醫司幫忙徹底治好的,若非有這位翔舞醫司的出手,兒子能否安然回來還是個問題。」
「哦。翔舞?這姓氏好熟悉的感覺,到底在哪聽過來著。」莫修若有所思道。
「父親莫非忘了,翔舞南天大祭司?」
「那不是二百多年前盛傳醫術通天徹地的那位大祭司嗎?這位也姓翔舞,莫非是翔舞大祭司的子孫後代?」莫修說著眼睛都微微亮起,接著道:「可不是說,翔舞大祭司的後代都死於非命,如今世上早已沒有這個姓氏了嗎?」
「這都是訛傳,實際上翔舞一族只是厭倦時間的爭鬥隱居在別國深山之中,研究醫術罷了。這位翔舞醫司便是今年歸來看看祖上曾經侍奉的土地。當日匆匆一別,若非今日偶然遇上,請求了翔舞醫司前來替父親治病,還請父親能夠答允。」莫天凱說著便直接給莫修跪下,求的只是他能夠答應讓舞悠然替他看病。
看著這對父子,舞悠然不發一言,可對於莫天凱給她尋來的那個身份還真是有那麼一絲好笑。
居然讓她冒充兩百多年前某位有名,卻又後代死於非命的大祭司的後人,用這種話去糊弄莫修。
說真的,哪怕是舞悠然自己都會忍不住懷疑其中真假,更別提這莫修還是一國之主,哪能那般輕易就相信莫天凱的話,至少還有各種證明後,才會相信。而這些證明,相信以莫天凱對莫修的瞭解定然是早有準備,倒是不虞穿幫的可能。
只是,讓舞悠然頗有幾分意外的卻是莫修的反應。
「既然是翔舞大祭司的後代,醫術應該不錯,那就讓他過來給我看看也好。」莫修爽快的答應連莫天凱都有些意外,可這也只是稍稍意外,卻很快催促著舞悠然過去替莫修看病。
幸虧這金國的祭司給人看病也跟普通大夫一樣,望聞問切,只是在用藥方面比較特立獨行,有著自己的獨特風格而已,其它的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如此一來倒也省了舞悠然一番喬裝。
當指尖搭上莫修的脈門時,舞悠然便已經直接通過藥醫系統為莫修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可得到的結果並不容樂觀。
用病入膏肓來形容都不為過,而且肝、肺的狀況最是嚴重,已經到了破敗的程度。還有心律不齊的症狀。
若只是這般倒也罷了,只需要做個換個臟器的手術,便可痊癒。
只可惜,問題出在血液上,是血液病,白細胞過多,再加上林林總總的其它毛病,整體來說,這個莫修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地方不出點毛病的。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弄成這副模樣的。
當然,也不是說這樣的病治不好,就是很麻煩,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治好的。
但是,有個問題就在於,莫修願不願意接受這種治療,畢竟他的病,除了骨髓移植之外,臟器也是需要更換的,這種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更別提,莫天凱之前提過這莫修對大夫的不信任,哪怕她冒充的是祭司中專職醫術的醫司,卻也不見得能夠讓莫修答應這種手術。
更別提,在檢查了他的狀況後,舞悠然還開啟了罪惡值的查詢,那赤果果的紅色,警告著舞悠然此人罪大惡極,該有此報,不得醫治的提示,更是讓舞悠然甚是無奈。
哪怕詢問過小米,若是治好莫修她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結果卻是功德值扣除十萬點的懲罰,這簡直就是拿安安的性命與他交換,不怪舞悠然冷血無情,只是,二人交情不深,哪怕是莫天凱也只是有些交情罷了,還不到讓她付出這般代價救下。
若只是幾千功德值,倒是可以考慮賣莫天凱一個人情,至於十萬,真的抱歉了。
收回手之後,舞悠然衝著莫天凱搖了搖頭,告知自己的無能為力。
對此,莫修似乎也早有所料,並未覺得有什麼失望。
「命該如此,你也毋須這般。活了這麼久也夠了。沙場殺戮血債纍纍,落得這一身病痛,也是應有此報,毋須傷懷。臥病這些時日裡,我也想了許多,雖然有些後悔當初一氣之下,讓嵐兒小小年紀背負整個金國的生計,可你總歸是他的父親,好好輔佐這孩子。若是能夠減少殺戮便盡量減少,金國未來如何,我是看不到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們能夠健康平安一生,國中百姓豐衣足食,便夠了。」莫修一番有感而發,絲毫看不出是個頂著纍纍罪惡值的男人會說的話,也不像莫天凱之前透露給舞悠然感受到的那種倔強老頭的感覺,反倒是像個慈祥的老者在交代著後輩為人處事的道理。
莫天凱眼眶微微一紅,抿了抿唇,卻也只能以點頭道方式回答莫修的期盼。
而舞悠然此刻哪算毋須借助藥醫系統也可以看得出,莫修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已經明顯放棄了求生的意念,如此一來,卻是讓原本還可以堅持幾日的他,病情加速惡化起來,恐怕今日裡就會堅持不住,魂歸西天了。
舞悠然透過面具的眸子望向莫天凱,走到他跟前,已經顧不得與他約定不開口說話的約定,附耳輕語道:「好好珍惜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老國主的病,此刻他已經斷了求生意念,已經無法再堅持。如此其實也不算壞,即便堅持也就幾日的功夫,長痛不如短痛。」
拍了拍莫天凱的肩膀,舞悠然能說的都說了,直接出去,與外面的侍從會合,點了一人送她回去,將剩下的時間留給這對難得敞開心胸的父子。
正月初六酉時,金國國主莫修逝世,享年五十二。
正月初九,莫修出殯,藍月湖舉行火葬,舉國哀傷,按照金國習俗,將其骨灰揮灑於藍月湖中,與國民同在。
此次葬禮的同時,莫嵐被宣佈成為新一任國主,接受百姓朝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