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該如何做我自有主張,倒是你。憑的什麼身份在這裡指手劃腳,還敢叫我姐姐。祈禱我的人沒出事,否則……哼……」舞悠然冷哼一聲,抱著孩子轉身下樓,留下那晴雨臉色幾度變換,臉皮子直抽抽,神色難看。
小安安在舞悠然的懷裡抽嗒嗒了幾下,便不哭了。
摟著舞悠然脖子的小手微微顫抖著,舞悠然以為那是被嚇到了,不由撫了撫安安的背,哪想到孩子小小的身子竟然微微一顫,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安安的反常讓舞悠然很不安,直接給他檢查了身體,卻發現安安的後背竟然有道淤痕,頸椎的位置有些許的骨裂,很細微,卻讓舞悠然的怒火恍若火山爆發一般,頓時大吼出聲:「季宵,立刻將所有院裡的人都叫來,敢少來一個就給我打斷那個人的腿,木九,你去將戴英給我帶過來。」
木九眉頭一蹙,不太樂意,可是被舞悠然那飽含威脅的目光一瞪,只能點頭離開辦事。
季宵見舞悠然這般生氣,知道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目光不由自主望了下樓上,隨即轉身出了客廳的們,下了命令,依照舞悠然的吩咐下達的命令,很快就將院裡的人都叫了過來,齊聚在門口,不敢隨便言語。
舞悠然讓曲音蘭去隔間搬了一個墊子過來放在桌上,將孩子放在墊子上解開了小衣,動作小心翼翼的。
待得褪下衣服時,卻見孩子背上斜斜的有一條淤痕,好似鞭子甩過,弄得孩子的皮肉都微微隆腫了起來,紫黑色的淤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曲音蘭倒吸一口氣,捂著嘴不敢驚叫出聲。
季宵也被嚇了一跳,實在是沒想到在莊子裡居然有人敢對小主子動手,簡直是不要命了。
舞悠然的臉陰沉的可怕,從懷裡摸出一個嬰兒巴掌大的圓形瓷盒,打開了蓋子後,顯露出裡面乳白色的藥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用指尖摳出些許的藥膏塗抹在安安的背上,每一下碰觸到那條淤痕,舞悠然的心就忍不住小小的抽動下,那是心疼的。
藥膏的鎮痛與化瘀的作用讓安安雖然低嗚著抽泣了下,倒是並未真的哭出聲來,反倒是好似知曉舞悠然這是在給他上藥,乖乖的趴在墊子上不曾亂動。
上了藥之後,舞悠然替小安安穿好衣服。
系統出品的療傷藥自然不是大陸貨色,哪怕此刻看起來猙獰的傷口也會很快痊癒,不過頸椎處的骨裂還是讓舞悠然不放心,直接取了一粒足夠讓斷骨重生的正骨丹,用小刀切成十等份,拿出一小份伴著涼白開讓小安安喝下。
雙重保險下,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安安就可以完全恢復原樣,只是這事情若是不弄清楚,舞悠然的氣絕對不會順的。
重新穿好衣服後,小安安的背已經不疼了,哭了那般久的他,小眼睛都快成核桃,看得人好心疼。
將安安交給曲音蘭抱著,舞悠然直接出了大廳門口,至於那些已經在太陽底下站了有些時候的下人們都滿頭大汗,頭都不敢抬。
舞悠然直接落座在大廳門前擺放著的太師椅,冷眸一掃,道:「誰來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底下人,低著頭,無人說話。
「怎麼著?覺得我治不了你們還是如何,居然誰都不說話,莫非覺得這些時日來我好說話,就真的以為我是好欺負不成了?」舞悠然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耳朵微微一動,卻是聽見身後下樓的聲音,明顯是剛才那個自來熟的晴雨下了樓朝著望過來。
眼角餘光裡,幾個明顯不似莊裡打扮的丫鬟侍衛從一端廊道急匆匆走來,很快就與出了客廳的晴雨會合在一起,卻又明擺著想看熱鬧,卻看不清這熱鬧也不是那麼好看的,更別提他們還是這個熱鬧的當事人,自以為是的把自己太當一回事,沒察覺到暴風雨來前的預兆。
季宵淡淡的掃了一眼晴雨那邊,四個一看就是平日囂張跋扈,阿諛奉承多的丫鬟,兩個看起來武功尚且不錯的侍衛,一個拎不清的主子,還真是一群白癡組合,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放進來的人,這種貨色也趕來紫之院興風作浪,真是不知死活。
若只是普通的鬧騰也就罷了,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小主子,只憑這一點,他們就等著倒大霉吧。
「看來你們真的是這麼以為了。很不錯。管家,把廳裡的茶壺拿來。」
「是,夫人。」季宵揮一揮手,另外調來的幾個丫鬟立馬入屋將廳裡裝著涼白開的六方壺捧到舞悠然面前。
將壺蓋打開,舞悠然手指微微一動,好似變戲法一般指尖多了一粒藥丸被丟入壺裡頭,入水即化。
將壺蓋蓋上,舞悠然淡淡的說道:「一人一杯,都喝了。」
「是,夫人。」
季宵應著朝一旁的侍衛掃了一眼,對方立刻過去幫忙,丫鬟倒水,侍衛拿著茶杯一個個讓院裡的人喝下。
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愣是把水都喝完了,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隨著喝了水後居然沒有任何變化,原本緊張的心情似乎也隨之平靜下來。
看著那些下人們的神態,舞悠然知道,他們這是當她在嚇唬他們,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待會藥性發作的時候,看他們還會不會這般嘴硬。
這邊所有下人都喝了下了藥的涼白開,木九此刻也已經回來,並且帶回了奄奄一息的戴英。
看著戴英下半身血淋淋的樣子,舞悠然把眼一瞇,依稀還可以聽見戴英嘴裡無意識的喊著『不要傷害小少爺』的話語。
「誰能夠告訴我,戴英真的是傷了小少爺,才被責罰的嗎?」舞悠然淡淡問道,目光再度一掃下面的人,竟是無人吱聲,把頭垂得更低。
看這反應,舞悠然覺得是否是因為自己太好說話了,連底下的人都不怕她,甚至於還能見到幾個人偷偷玩晴雨那個反響望去,自然也未曾錯過那四個丫鬟唇角掛著的幸災樂禍之色。
看來她的存在還不能讓這些下人們覺得忌憚,反倒是另外一個陌生人比她更有威嚴的樣子。
「不說是嗎?也好,那我等著你們來求。」舞悠然淡淡掃了一眼底下的人,讓木九將戴英送到她房裡,臨走前還不忘對季宵說道:「管家,那幾位既然這麼喜歡看熱鬧,好好留在客廳裡,讓他們看個夠,知道嗎?」
「是,夫人。」季宵領命,至於如何做舞悠然沒興趣。
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動了她的人,若是不出手,往後這樣的事情只會沒完沒了。
回到房裡,舞悠然讓木九將戴英放到她的床榻上。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都染上了血。
吩咐另外調派過來的丫鬟替戴英吧衣服脫了,只留下一件肚兜與禮儀,下身的褲子是穿不得了。
血肉模糊的屁股粘著不料,好不容易才弄了下來。
端來的溫水裡,讓舞悠然混入止痛的藥粉攪勻,擦拭起來起到麻痺傷口與輕微止血的作用,能夠讓戴英少受點罪。
不過,此刻的她內附震盪,命懸一線,換作其它的大夫來,恐怕很難救活她。
幸虧舞悠然偷偷餵了護心丹與止血丹,方才沒讓她真的就這般去了。
清理了傷口後,抹上藥膏,整整一盒的藥膏抹上後,頓時消耗了大半,不過這藥膏恢復力強,安安的傷勢塗抹上也不過是一日痊癒,戴英的傷勢嚴重的多,不過三日內應該無恙。
換上乾淨的衣服,也換掉了舞悠然床上的被褥,樓下也隨之傳來陣陣哀號道身影。
「夫人饒命呀,奴才都說,是那晴雨姑娘想要教訓戴英才誤傷了小少爺,奴才們並非故意隱瞞的。」
「夫人饒命,奴才不知道這事的。」
「夫人……」
「閉嘴,你們這群狗奴才,居然敢冤枉我們家小姐,統統給我閉嘴,不然撕了你們的嘴巴。」
「啊,你們怎麼可以打人……」
「哼,有什麼打不得的,居然敢往主子身上潑污水,該打。」
「啊,啊,啊……」
樓下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不過,舞悠然並不急著出去,狗咬狗一嘴毛,一群不聽話的奴才,好聲好氣說話就拿喬,那就讓他們曉得,主子脾氣好,那也不是任由他們拿捏的。
看著戴英睡著後,舞悠然讓曲音蘭守在一旁,安安直接放在他的小床裡,睡得香甜,並未因樓下的吵鬧就醒過來。
慢慢走到二樓欄杆前,俯瞰著樓下被鞭子抽的慘兮兮,身子一抽抽,捂著肚子疼得直打滾的人,舞悠然冷聲道:「夠了。打狗還要看主人。誰人抽的鞭子傷得我兒自個給我走出來,別逼我自個來揪人,否則沒你們好果子吃。我可不管你什麼身份,是誰帶進來的。」
「夫人,是她,是她打的小少爺。」幾個應該是目擊者的下人指著晴雨帶來的六人中的一個丫鬟狠狠的說道,啪的一下就各自挨了幾鞭子,痛呼出聲。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