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停下?不是急著讓我給你的朋友看病嗎?」舞悠然急剎車方才沒真的撞上慕容謹。
慕容謹望著舞悠然,看著她臉上的薄怒,卻又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從舞悠然懷裡把小安安抱過去,隨後轉身繼續朝外頭走。
「真是莫名其妙。」舞悠然嘀咕一聲,也沒多想,只當慕容謹停下是為了幫她抱孩子,也沒多說,就跟他走了。
曲音蘭幾個本來也是想跟過來的,卻是被慕容謹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明擺著不歡迎她們跟著,舞悠然也只能開口讓她們留下,獨自跟著慕容謹離開。
穿堂走巷一段路程後,看著眼前出現的地方,舞悠然很是驚訝。
雖然不是上次走的路線,可到達的地方卻是同一個地方。
沒想這慕容謹領著舞悠然來的地方並非別處,而是莊子中那處被禁止隨意進出的園子,那處矗立著擺放著慕容家諸多牌位的宮塔所在的那處院落。
看著門口立著的黑衣侍衛身上散發的冷意,還有他們腰間別著的武器,完全可以想像,若是有人膽敢擅闖,絕對會成為這群黑衣侍衛的刀下亡魂。
跟著慕容謹第二度來到本館之中,此行卻非朝宮塔方向而行,反倒是轉道另一個方向,到了一處園中院門口,這裡也同樣守著侍衛,衣服樣式雖然一樣,卻已經不是外面的那群男侍衛,而是清一色的女侍衛。
雖說是女侍衛,但是渾身散發的冷意並不比外面的那群侍衛差多少。
這個院子裡到底住了什麼人,怎麼看起來這般慎重其事,防衛是一層又一層的布下。
慕容謹抱著小安安,領著舞悠然到了院子主屋所在,還未進去,就看到這主屋的廳裡一個道身影負手而立,轉身間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遮掩了面容的鐵面具,透過面具的眼孔,舞悠然明顯感覺到這個面具男看她的眼神閃動著熊熊火焰,就好似恨不得將她焚燒殆盡一般。
舞悠然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她此刻已經長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如若不然,為什麼這個初次見面的人對她意見這麼大?都恨不得將她揮手滅了。
她應該沒得罪過他吧。
舞悠然仔細想想,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得罪過任何一個戴面具的人,甚至於她都不認識什麼戴面具的人,就更別提得罪二字了。
「來了,就進來吧。」沉沉的嗓音略帶一絲沙啞從面具人的口中吐出,聽了對方的聲音後,舞悠然更加肯定絕對不認識這個人。
「嗯。」慕容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抱著安安轉身站在那面具男的身旁,朝著舞悠然招了招手。
站在門口處的舞悠然望著與面具男站在一起的慕容謹,突然發現這兩人無論是身形還是身高基本上沒什麼差別。
若是二人換上同一張臉,一模一樣的衣服站在眾人面前,還真的很難分出誰是誰。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舞悠然心中不禁一陣好笑。
她這也實在是太無聊,才會有這樣的念頭。
人都有相似的了,何況只是身形與身高。
舞悠然扯了扯嘴角,入了屋子,張望了一下四周,在客廳的左邊角落裡,發現了一扇門。
「月兒,你跟他進去,我帶著安安在外面等你。」慕容謹忽而開口道。
月兒?
舞悠然又是一愣。
那日從主院離開時,慕容謹明明咆哮著她舞悠然的名字,他還以為他這是打算隨她的稱呼喚她,不再提什麼月兒,怎麼這會又變回來了。
因為這個疑惑,舞悠然不由自主的盯著慕容謹看。
「有何疑問嗎?」慕容謹老神在在的開口詢問道,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問得這般平淡。
「沒什麼。」舞悠然收回了目光。
既然他沒說什麼,她也沒必要糾結這種事情。或許一切不過是一個意外,畢竟人生氣的時候總是會失去理智,喊錯名字也沒啥,更何況,那幾個月裡,她就用的舞悠然這個名字。
隨著面具男朝那扇門走去,開了門後,發現這是一條走廊,後頭另外有處住人的小院子,就在前面客廳的後頭,小花園對面才是真正的臥房。
「喂,你是南宮謹的朋友嗎?我記得本館向來不允許外人進出,你居然能夠安然無恙受招待,你跟他關係那麼好嗎?為什麼要救的人不是南宮謹領路,而是你呢?莫非這要治病的人與你關係很大,慕容謹是為了你的緣故,才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讓我過來試試?」
舞悠然慢慢的跟在後頭走,將心中的好奇問出口。
走在前頭的面具男忽而停下腳步,以至於舞悠然一個不甚直接撞上去,雖然未曾鬧得太狼狽,但是鼻子卻是遭了秧,疼的她直流淚。
這傢伙莫非是故意的?
如若不然怎會停的這般突然,害她鼻子感覺軟骨都被撞斷了。
面具男回轉身來,高挑的身形讓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舞悠然。
藏在面具裡的容顏看不出表情,只能知道那雙透過面具眼孔望過來的視線落在身上,讓舞悠然很不舒服,感覺渾身帶刺。
「舞大夫,亦或是月夫人,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才對呢?」
「呃,都可以。」
「真的都可以嗎?難道就沒有較為喜歡的稱呼?」
「呃,若是可以,我還是喜歡舞大夫這個稱謂。夫人什麼的,本就不是我的意願。能不這樣稱呼我,那是再好不過了。」舞悠然應道,身子不自覺的退了半步,有些被這個面具男的氣勢壓制到。
撇開臉上的面具,這個男人的給舞悠然的感覺總有幾分慕容謹的味道,若非知道慕容家就在外面抱著安安,舞悠然還真想一把將這個面具男的面具接下來,拆穿慕容謹的偽裝。
「看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成為慕容謹的夫人,亦或是覺得這個身份辱沒了你?」面具男話裡有話,透著幾分輕蔑之色,尤其那眼神簡直就是在嘲笑著舞悠然得了好處還賣乖,貪心不足。
「你若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那就沒必要了。這是我跟慕容謹之間的事情,哪怕你們關係再好也罷。稀罕不稀罕我如今這個夫人的身份,那也是我的事情。別用你異樣的眼光看我,更別將慕容謹這個男人想的有多好。若是可以,我甚至希望在他眼裡,我跟我兒子都是已經死掉的人,永遠也不要跟慕容家扯上任何關係。」
面對這個男人幾次三番,話裡有話輕視,舞悠然的脾氣也隨之上來。
不等他開口,又再度開口了。
「要給什麼人看病,動作快點,別以為我真的稀罕那個條件,你若是再廢話,再給我臉色看,姑奶奶我就不奉陪了,你們愛找誰看找誰看去。」
「你……」
「我怎麼了?」舞悠然把眼睛一瞪,胸膛高挺,雙手叉腰,一副準備開罵的架勢。
面具男透過面具的眸子也瞪得渾圓,兩人就跟兩頭鬥牛一般,火氣沖天,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雖然不見得會打起來,可至少言語上的衝突一旦點燃,恐怕就真的停不下來了。
面具男率先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哼道:「不跟你這膚淺的女人計較。」
「切,剛才誰瞪我來著,我若是成了膚淺的女人,你不就是膚淺的男人,咱們半斤八兩。」舞悠然不甘示弱頂回去,雙手卻是揉了揉瞪得有些酸疼的眸子。
真夠嗆的,眼珠子都感覺要瞪出來了。
面具男一聲不吭走在前頭,舞悠然落後一步跟了上去,順著走廊到了臥室所在。
剛到之時,屋裡有個丫鬟守著,見到面具男時微微行禮,待得目光落在舞悠然身上時,明顯有幾分異色一閃而沒,隨即退到了門口,守在那。
入了屋子,走到床榻邊,面具男落座一旁,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身影,示意舞悠然過去。
舞悠然慢慢走了過去,待得看清床上之人的容貌後,不禁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好美的一個女子。
膚若凝脂,晶瑩剔透,玉骨冰肌水蛇腰,柳葉眉,挺翹的眉毛,高挺的鼻樑,不點而朱的紅唇水潤的透著光澤,吸引著注視她的人想要一親芳澤,哪怕舞悠然只是女子,在初見時都被她引動些許失神。
這是一個較之慕容謹也不差分毫的女子,若是兩人站在一起,絕對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的一對神仙眷侶,甚至都沒人敢說雙方不匹配。
看著這樣一個大美人,舞悠然頓時明白了慕容謹為何要付出那樣的代價了,也知道為何當初慕容謹會說抬她當夫人那樣的話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本館之中還藏著這麼一位傾城佳人,與她對比起來,七星園裡的那些女子都是庸脂俗粉,根本入不得慕容謹的眼,也難怪他只在乎他的子嗣,原來是他的心都讓這樣一位大美人佔據了。
一想到這點,舞悠然承認自己心裡頭冒酸氣了。她也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