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噴霧劑被舞悠然噴出,噴在慕容謹的臉上。
被噴了一臉水汽的慕容謹眉頭微微一蹙,一把怒之下,將舞悠然的雙手屬於頭頂,至於那噴霧劑則是被他一把搶過,伸手一甩,甩到不知哪個角落中,發出一道咚的撞擊聲。
「我是你的男人,我想要你,你就要給,反抗不該是你應該有的想法,也不該去想的事情。」
「呸!」舞悠然朝著慕容謹吐了一口唾沫,怒瞪著還不倒下的慕容謹,竭斯底裡的喊道:「慕容謹,比聲音大嗎?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你這算是哪門子的男人,難道除了強迫女人之外,你就沒別的本事了嗎?若你只是要個女人發洩,七星園裡大把的,那些女人絕對能夠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大可找她們去,何必緊抓著我不放?七星園養著那麼多女人,你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你……」慕容謹怒瞪著,氣得整張臉都紅了,「那又如何,我現在要的只是你,你敢不給?」
「去死吧你。」舞悠然伸腳去踹慕容謹,將他的身子都踹的從床鋪上挪位,落了地。
舞悠然的舉動無疑讓慕容謹更加生氣,伸手一把揪住舞悠然的衣服,卻聽得撕拉一聲,衣服徹底被撕裂了,瞪大了舞悠然的眸子,卻也隨著這一聲撕裂聲下,慕容謹身子微微一晃,直接一頭栽下來,無力的趴在了舞悠然的身上,竟是那噴霧劑此刻方才發作。
回過神來,舞悠然一腳將慕容謹踹下床。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乾脆又狠狠踹了慕容謹幾下肚子,又覺得不夠解氣,最後來個狠得,揪著慕容謹的衣領子,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扇過去。
辟啪辟啪劈啪,很有節奏感的扇著慕容謹巴掌,看著那張俊美到連女人都會嫉妒的容顏漸漸變形走向,慢慢的隆起來,通紅通紅的,好似吹了氣一般鼓脹起來,一下子破壞了原本該有的美感,變成一顆豬頭的模樣。
看著眼前完全被破壞了美感的慕容謹,這些時日憋在心裡頭的氣立刻得到緩解,讓她忍不住眉開眼笑。
若非怕引來主院裡的那些南宮謹的黑衣侍衛,舞悠然真恨不得狂笑三聲,方才解恨。
只是,光是讓他臉腫的跟豬頭,還印著無數的五指印還不夠,舞悠然將熟睡噴霧劑撿回來,對著慕容謹再度噴了三下,靜候了片刻後,方才一手揪著慕容謹的領子,一手握緊成拳,朝著自己的拳頭呵著氣。
「我打!」一聲輕喝,一拳頭直接朝著慕容謹的眼眶落下,堅硬的頭骨撞擊著手骨生疼,不過看著慕容謹的眼圈瞬間成了熊貓眼,舞悠然忽而明白何謂痛並且快樂著。
將慕容謹的眼圈變成了熊貓眼,臉蛋成了豬頭臉,看著依舊睡得人事不知的慕容謹,舞悠然覺得這心情就好似雲散日出的感覺,那叫一個晴朗。
拍了拍手,直接將被撕爛的衣衫丟掉,幸虧這屋裡還有一個擺著女子衣物都櫃子,倒是不擔心沒衣服換。
穿戴整齊後,舞悠然爬到床上睡覺,至於地上的慕容謹,管他的。
在沒得到她的解藥之前,他是休想醒過來的。只是讓他睡地上已經不錯了,若非出了氣心情舒爽,舞悠然都打算將人拖到馬桶便,讓他一夜與夜香為伴了。
漸漸的舞悠然躺在床上睡著了,屋子裡燭火依舊搖曳著,舞悠然睡得越來越沉。
忽而一陣風吹進來,將燭火吹熄,房裡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而原本睡得香甜的舞悠然的臉上,卻開始出現不太愉快的神情,十指緊緊揪著被褥,整個人陷入了噩夢之中。
霍得一下,舞悠然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來,外面天色已經大量,日光照入房裡,將諾大的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居然又做噩夢了,雖然曾經做過一次,可是再度夢見那個情景時,舞悠然哪怕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可那種切膚之痛,以及那種恐懼與絕望,卻還是一次次的籠罩著舞悠然,想逃都逃不掉。
腦子漲漲的有些難受,那一句句孩子活著你便活著的話語如同復讀機一般,不停的在腦海裡迴響,讓舞悠然氣得想抓狂。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轉頭間看見地上面目全非的慕容謹,舞悠然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不理解為何會做那個噩夢。
可是除了坳頭村那次被強迫為他療傷那晚,舞悠然不受影響的做了那個噩夢外,也就唯有昨夜又重溫了數次那個夢境,讓舞悠然想逃都感覺無處可逃。
除去這兩次之外,舞悠然也不是第一次與慕容謹相處,卻偏偏只有這兩次做了這個噩夢。
這是否預示著什麼?
舞悠然不禁心生疑惑,卻又很快甩開這個有些荒唐的念頭。
只是一個噩夢而已,怎麼可能還有什麼預示,一切不過湊巧而已,只是湊巧。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舞悠然看著地上躺著的慕容謹,想了想,還是將人費勁的搬上了床榻,直接用被子將人蓋住,放下了些許帷幔,令人看不太清楚慕容謹的狀況,更不會那麼快注意到他那張面目全非的容顏。
做完這些後,舞悠然將門關上,去找小安安。
今日小安安起得很早,這會過去時,他已經在吃著奶水,待得看到舞悠然時,開心的朝她揮手要抱抱,弄得戴英的奶水四處飛濺,濺得身上都沾上了。
「小少爺,你還沒吃多少呢,待會找夫人,乖哦。」戴英忙說道,又怕傷了小安安,不敢用力制止,那狼狽樣令人忍俊不禁。
「還是我來吧。你去替我準備梳洗的溫水,喂完後,我們會自己院裡。」
「哦,好。」戴英應道,將衣服整理好,立馬出去給舞悠然打水。
戴英前腳剛出去,曲音蘭端著早點進來,兩碗小米粥、一根油條,兩個包子一葷一素,這就是二人的早點。
曲音蘭很意外舞悠然那麼早就起來,忙放下手裡的托盤,準備過來幫忙餵奶,卻是讓舞悠然拒絕了。
「不礙事,孩子喜歡粘著我,我來就好。」舞悠然笑了笑,解了衣裳餵奶,看著小傢伙吃得歡喜的樣子,目光都不自覺的溫柔下來,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他。
待得孩子吃飽後,舞悠然也不敢顛著孩子,就怕他吐奶。
乾脆將他放在床鋪上,由曲音蘭先看著,吩咐戴英先吃早點,自己這是去洗臉刷牙。
戴英不敢擅自吃早點,主人都還沒吃過早點,當下人的又怎能當著主人的面吃東西呢?
因著戴英的顧慮,舞悠然梳洗完畢後,才發現桌上的早點依舊未曾動過,之前多少現在就多少。
「為什麼不吃?這是你們兩個都早點,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夫人是主子,主子都還餓著肚子,當下人的豈能不顧主子肚子餓,自己在哪肆無忌憚的吃東西。不若讓奴婢到廚房將夫人的早點端來,送到主屋?」曲音蘭開口道,對於戴英的呼救眼神報以淡淡一笑。
「不礙事,沒必要那麼麻煩。你們吃你們的,我現在還不餓。若是覺得不妥,那就再去給我拿一份與你們一樣的早點就可以了,我不挑食。」
「這……」曲音蘭與戴英對視一眼,最終應了下來。
很快曲音蘭又端來一份幾乎相同的小粥、油條、包子。
簡簡單單的早點,雖不如以往早晨那般複雜,不過,這東西吃起來的感覺是這般簡單,反倒是更能夠品味出其中的滋味。
有多久沒有這般簡單的吃一餐飯了?
舞悠然不禁問自己。
好似自從離開萬安鎮,離開紀嵩與紀雪他們後,這樣平靜而簡單的早晨似乎就不怎麼見了。
此時的舞悠然,甚至懷疑自己留下來是否是對的。
「夫人,你怎麼了?」曲音蘭略帶一絲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不用太介意。」舞悠然應道,只是她卻不知道,在她說這些話時,曲音蘭在她的臉上看到的卻是寂寞與孤獨的神色。
就好似整個世界只有她一人,不知方向在哪,只能隨意找個方向走著,沒有目的地,就那般孤獨著,寂寞著。
「夫人若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跟奴婢們說說,哪怕奴婢們不一定懂得夫人所言,至少,奴婢們會是夫人一個很好的傾吐對象。」曲音蘭開口道,引得戴英也將關懷的目光投向了舞悠然。
「謝謝。」舞悠然笑著應道。
她果然不適合多愁善,一下子就熱得曲音蘭與戴英這般擔心她。
吃過了早點後,舞悠然抱著小安安準備離開主院回紫之院,不過在臨走前,舞悠然還是回了一趟慕容謹的身邊,直接將解藥塞入他的嘴裡,然後立刻離開。
既然噴霧劑的藥效對慕容謹而言,發揮的速度太慢,那麼解藥想來也會如此吧。
待得舞悠然離開主屋回到曲音蘭三人的身旁時,一道咆哮聲,直接從慕容謹的屋裡傳來。
「舞悠然,我要殺了你!」
一聲咆哮,喊著的卻是舞悠然這個名字,而非xx月。
他是故意而為,還是別個原因?
舞悠然回頭望向主屋,扯了扯嘴角,轉回身離去,無人敢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