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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傳言 文 / 風吟簫

    一大清早,李府的氣氛就顯得異常詭異,尤其那些年輕的男僕們,臉上的神色就跟開了染色房一般,五顏六色的說不出其中各種滋味。

    李福雖是依舊過來招待舞悠然四人,態度還是那般的客氣,卻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李德光吩咐的謝禮送給了四人。

    其中舞悠然與丁大夫作為主治醫師,禮物自然是最大一份的,其次是蔣陸蔣大夫,最後才是紀嵩這個已經差不多淪為打醬油的大夫的謝禮。

    儘管如此,光是紀嵩的謝禮就不下千兩銀子,足可見這李德光雖是縣令的職位,家產卻是頗為殷實,也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當然也不排除其中也有自己本身的家產在內。

    總的來說,這次把禮物送到後,四人就被客客氣氣的請出了李府。

    對於這個結果,舞悠然四人淡笑不語,不過卻也猜到個大概,昨日裡雖然有點被舞悠然的話驚到了,可今日裡感覺到事情或許正如她所言的那般發展時,這心裡頭莫名的就有股快意,只覺得這樣的懲罰實在大快人心。

    這丁大夫四人前門剛出去,後門一位憨實的老大夫就讓請進了李府,由李福這位管家遮遮掩掩的請到了李明所在的院落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鬼吼鬼叫的痛呼聲,伴隨著李德光這位大老爺的咆哮聲。

    一句句氣煞我也,逆子,之類的話從李德光的口中吐出,隨時含糊不清,不過卻也透露出不一般的消息,尤其府中已然得了消息的人,丫鬟們是喜極而泣,但是那些小廝僕人們,可就有些不踏實了,尤其是在那名一直都是李明的左右手的小廝徹底從府中消失後,一股子的寒意就忍不住竄上了每個男僕人的脊樑骨,每個人都恨不得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把模樣弄得越難看越好,只希望別稱為突然改了性子的少爺眼中的獵物。

    須知那消失掉的小廝,長得本就白淨,天知道是否因為那般才讓數月無法發洩的大少爺,獸性大發了呢?

    鐺鐺鐺——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寂靜的街道上,更夫敲打著更號慢慢的走著,卻見一道身影搖搖晃晃,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喝一口晃悠著走幾步路,一直走到一處還有人吃著宵夜的麵攤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單腳跨在板凳上,吆喝道:「老闆娘,一碗滷水面。」

    「好勒,客官稍等。」老闆娘應了句,立馬開始弄麵條,很快就將面送到了那客人的跟前。

    吸溜溜的吃麵條的聲音響起,這客人吃了兩口後,往嘴裡灌了口酒,卻是可勁的笑起來,引來一側的客人頻頻側目。

    「李明呀李明,你也有今日。報應呀報應。你害了多少無辜女子,之前老天懲罰你不舉,卻耐不住你老爹有本事,請了高明的大夫過來,治好了你的病。只是,老天爺也是公平的。直接讓你讓個小廝給上了,哈哈,你爹顧著幫你遮羞,可我偏偏知道了你的醜事。別以為殺了無名的大夫就等於滅口,老天還是有眼,讓我知道了這麼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該,活該,讓你一輩子見不得人。若是從此就這般下去,實乃北安縣女子的福音。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後,男子酒壺也不要了,面也不吃了,直接丟下十枚銅板,搖搖晃晃的直嚷著報應,這是報應呀的話語漸行漸遠。

    「剛才那人說什麼?李明?哪個李明?」

    「切,還用說,能夠讓那人用報應二字,還有權有勢,有膽子殺人滅口的還能是哪個李明。不就是縣太爺的公子,那個惡霸?不過,真的像那人說的那樣嗎?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實在不好取信於人呀。」

    「管他的,空穴來風事出有因,若真是如此大可真是大快人心了。再也不擔心自家女眷出事了。」

    「瞧瞧你這腦子,若這事情是真的,那就不是擔心自家女眷的問題,而是要擔心你我會不會遭殃。若這李明改了嗜好,危險的就不是女子們,而是男子們了。」

    議論聲到此忽而啞然而止,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打了個冷戰,只覺得這事情一旦傳出去,將會掀起何等驚濤駭浪。

    小街上零散的客人,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瞬間燎原整個北安縣城。

    一時之間流言紛紛,直接將故事版本誇大無數,甚至於多了許多版本,一個版本比一個版本厲害。

    從最初的強迫小廝在其不能人道之時,嘿咻他,到上了癮,一好了就把小廝給嘿咻了,然後各種大戰後,這李明突然變了性子,對女人失了興趣,將目標該想男子,上至白髮老翁,下至懵懂稚兒,各種亂來,甚至於連家中畜生也不放過,非要酣戰淋漓幾百個會合方肯罷休。

    「噗……」

    回春堂後院廂房裡,舞悠然初初聽到這個傳聞,直接忍不住噴了嘴裡的茶水,嗆得直咳嗽。

    乖乖的,這北安縣城的百姓那八卦能力也太兇猛了吧,居然能夠一夜之間就將事情傳到這種地步。

    當然,舞悠然才不信是李府之內的人膽敢外傳此事,毋庸多說,定是那日潛入李明院子,下迷藥後,給那小廝與李明餵下和合丹後的黑衣人散步的謠言。

    雖不知他到底在幾處地方,用何方式散播謠言,不過看這鬧出的動靜,若是李德光不將兒子送走,是休想有安寧日子了。

    至少,只要這位大少爺一出門,除非是李府死契的僕人外,只要到街上,是個男的,都要迴避三尺,甚至於直接清空街道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一想到原本熱鬧的大街上,隨著某人大喊一聲『李明公子來了』,隨後惹人惱的街道上,頓時一陣慌亂,無論是擺攤的還是行走的客人,直接撤退,甚至於一些雄性的牲口也會被主人拽著跑,一邊拽還要一邊對著牲口喊『李明來了,你若再不走,可就真要貞c難保了』,隨後嘩啦啦的,整條街連只蒼蠅都飛跑了,更別提一陣風吹來,捲起黃土漫天,一個籮筐就在風中滾呀滾的越跑越遠。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舞悠然忍不住大笑起來,實在是被自己的想像逗樂了。

    丁大夫也似有所悟,卻沒舞悠然笑得誇張,畢竟是有點年紀的人了,哪怕臉皮子那麼年輕,做事方面卻是較為穩重,不似年輕人毛躁與率性而為。

    「悠然,這不就是你當初說的結果嗎?你有必要笑得這般誇張嗎?」紀嵩無奈的搖頭笑道。

    「是呀,何必笑成那樣。外面傳聞如何,實際情況咱們都清楚,根本沒那麼誇張。」蔣陸搖頭歎息道。

    「可是人言可畏呀,就算不屬實,這傳出去的話殺傷力也是不小的,若是再讓人撞破那個李明的破爛事,那可就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舞悠然笑得樂呵,丁大夫三人卻是稍稍冷靜下來,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悠然,雖說讓這個李明無法再去禍害女子,可是換作男子,感覺換湯不換藥,這般平白無故害了人終歸是不好的。孌童這種東西雖說少,卻也不是沒有,害的都是無辜人的一身,我突然覺得咱們這般做是否做對了。」

    回到回春堂後,因為李府的事情,大家對舞悠然的稱呼便隨了紀嵩,叫起悠然來。

    「放心吧,我不是毫無分寸之人,自然不會禍害無辜之人。至於原因請恕我無法相告,但是我可以表示,唯有壞事做盡之人才會對李明有很大的吸引力。他若是想要禍害人,也只能禍害那些罪大惡極之輩。屆時善惡到頭終有報,他會吃到苦頭的,為那些他禍害枉死的冤魂付出代價的。」舞悠然斂了笑意,頗是慎重的說道。

    望著舞悠然那神情,到口的擔憂似乎也有了一個安撫的借口。

    莫名中,連丁大夫自己也沒發現,理智的他居然也會有這麼一次盲目相信一個人的時候。

    李明那日與貼身小廝大戰淋漓一晚後,菊花可稱得上是菊花殘點點傷,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感覺疼,耳邊聽著父親的謾罵聲,神經又感受著下人們替他抹藥時,那種忽而竄上來的異樣感覺,只覺得一直一蹶不振的雄風,居然在那般擦藥的過程中傲然挺立起來,讓幫忙上藥的新任小廝眼角餘光瞄到,頓時嚇得差點把手裡頭的藥都灑落在地,整張臉都瞬間沒了血色,卻又只能膽戰心驚的趕緊搞定,趕緊告退。

    「爹,你說的我都懂。可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再看看你兒子我總算是正常了。不就是一時糊塗做錯事了嘛,我保證不再犯便是。更何況,這事情也沒什麼。喜好男風這種事情咱們家又不是沒有,您老不是……」

    「住口。」李德光油光的臉上氣得漲紅一片,若非只有這麼一根獨苗,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個不孝兒,居然在這個當口給他整出這種事情來,鬧得如今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鬧得滿城風雨,百姓情緒躁動,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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