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開出的各種條件實在太過恐怖,基本上難有人能夠拒絕。
何況沈浪的要求並不苛刻。
當兩人走進另一處峽谷的時候,在場的諸位老祖都愣了一愣,沒明白沈浪帶陳天賜過來是什麼意思。
五大統領一早已經等在這裡,十五位最強大的老祖整裝待發……
準備開始實施沈浪對付聖光宗和獸皇宮的計劃。
「戰狼的事情,我都已經跟天賜兄過了,以後他就是戰狼的參謀。」
沈浪一句話頓時讓得在場眾人一驚,都將目光投向了陳天賜。
參謀,是參與出謀劃策的意思。
能作為戰狼的參謀,協助五位統領,協助沈浪出謀劃策,這等人物可不一般。
黑煞狐疑的走了出來,敲了敲陳天賜的腦袋道:「子,大人要讓你成為戰狼的參謀,想來你一定是有兩下子的,腦袋瓜子也一定非常好用……不過你隱藏得夠深的啊,竟然連我們和諸位老祖都給騙過了啊?」
「那個,大家好,諸位老祖好……黑煞統領,別敲我腦袋啊,會瞧傻的。」陳天賜嚥了口唾沫尷尬的道。
幽月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用天籟一般的聲音道:「大人的話,我們當然是不會反對的,不過胖子,想要在戰狼當中立足,想要讓我們認可你,你可要拿出真正的實力才行哦。」
「既然大人都把事情告訴你了,你對我們現在計劃的看法吧,我們,還有諸位老祖可都在這裡聽著呢。」
幽月的話表示了一個意思:你想要做參謀,當然沒問題,但是你要拿出你的實力來,現在這對付聖光宗的計劃,也算是個考核吧。
陳天賜臉上不斷的淌汗,還有不大適應面對這些人。
五大統領,氣勢非凡,一群老祖,更是不怒而威。
就算這些人沒有想要刻意壓迫他,但是這所有人的氣勢壓在他的身上,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真是難受得很,彷彿心頭壓著一座大山一般,呼吸也變得非常沉重了起來。
他可沒辦法跟沈浪去比,沈浪有著帝王意志,戰意無匹,肉身又強大得變態,當初面對皇武境強者都泰然自若,這種氣勢對他一影響都沒有。
「這個……」陳天賜沉默了一會,一本正經的道:「我個人覺得,浪少主動出擊的做法是非常正確的!」
眾人的臉都黑了起來了。
這是什麼屁話?
恭維性十足,卻毫無建設性,根本就是廢話嘛。
這就是所謂的「參謀」出來的話麼?
陳天賜咬咬牙,壯了壯膽道:「我梳理了一下整個事件,首先,水天姬想要對付浪少,這是起因;浪少知道了他們的動向,要先下手為強,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個計劃。」
「中間他們想要對付玄道宗,這並非昏招,其實更像是引蛇出洞,想要我們先出手,好瞭解我們的實力,最後對我們一擊必殺。」
這時,邪歌疑惑的道:「你這是引蛇出洞,那我們現在準備主動出擊,豈非遂了他們的願?反而像是鑽進了他們的套子?那你還我們這做法非常的正確?這豈非前後矛盾?」
「不矛盾,且聽我一一道來。」陳天賜搖搖頭道:「第一,大張旗鼓想要攻打玄道宗,這種事情看起來要麼他們那邊的人聰明絕,要麼就是無敵白癡。」
「如果是白癡,這一切猜測都不存在了,我們隨便怎麼做都能對付得了他們了。不過對方顯然不可能是白癡,所以這更像是引蛇出洞,引得我們先出手,他們再找到機會對付我們。」
「但是我分析了之後覺得,這應該還有第三種情況……」
「這第三種情況恐怕浪少也早就猜到了……這看起來是引蛇出洞,但更像是在提醒我們,提醒我們有人想要對我們下手,在向我們表達友善之意。」
黑煞大惑不解:「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水天姬被大人殺了分身,又因為大人的緣故連肉身都被毀了……這種仇怨根本就是不死不休,就算他們現在不要命的攻上山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他們在表達友善之意?」
陳天賜頭道:「玄鐵級宗門火拚,這種事情可不簡單,並不僅僅是幾個宗門內王武鏡強者的戰爭。所以這個計劃一旦啟動,不管是聖光宗還是獸皇宮,不管他們隱藏得多深,都要出現異狀。獸皇宮也就罷了,太遠,但是聖光宗的話……我若是沒有猜錯,我們玄道宗肯定是有高手潛藏聖光宗的吧?」
「所以聖光宗的動向絕對不可能瞞得過玄道宗,絕對瞞不了太久。即便是浪少沒有遇到伏晨,過不了多久,你們也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了。」
「用這種傻不愣登的方式,刺激的我們主動出擊,然後被他們發現破綻……這種法冠冕堂皇,但是愚蠢無比。想要打探我方的實力,有幾百種方法,何必用這麼愚蠢,動靜這麼大的方法?」
「想要對付我們,但是又因為擔心浪少有後台,可能牽扯到皇龍宗等宗派,所以謹慎心,這是沒錯的,但是搞這麼大陣勢卻完全不正常。只要腦袋正常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應該知道悄無聲息的下手,一擊必殺,是最正確的選擇。大張旗鼓,完全是另有用意。」
「所以我猜測,對方的智者恐怕因為知道了浪少的不凡,因此並不想得罪浪少,在無法推脫的情況之下,便使用出來了這種對己方能夠解釋,又能提醒浪少的方法。」
「這種方法,一舉多得。」
「第一,能夠應付水天姬等人,將他們穩下來;第二,提醒浪少多加戒備,並讓我們知道了聖光宗和獸皇宮的狼子野心;第三,讓浪少主動出手對付聖光宗和獸皇宮。」
「這等於是在給我們製造機會,把獸皇宮和聖光宗這兩個隱形不利因素給剷除了;第四,讓浪少明白,他也不是吃素的,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希望浪少不要真對水天姬下狠手。」
「所以按照這位智者的算計,最後的情況,我們雖然會殺掉聖光宗和獸皇宮多名王武鏡強者,但是在水天姬的兩名幫手的相助之下,也不可能佔盡上風,很可能會有一場血腥廝殺。」
「但是雖然這位智者非常了得,卻仍然是有很多東西他計算不到的。」
「他計算不到現在五宗已經合而為一……就在玄道宗,有著整整二十二名的王武鏡強者;也計算不到就在這幾天,有好幾名老祖通過生死輪迴大陣把修為提升到了王武鏡五重天;更計算不到浪少有一件能供諸位老祖藏匿身形,以躲避他們探測的法寶。」
「所以我浪少主動出擊的計劃很好,將計就計,而且毫無破綻。」
「第一步,他們不是在玄道宗周圍尋找什麼東西麼?按照已知的信息,即便是聖光宗大長老伏晨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其他弟子就更不用了。我們直接在某個地方埋藏一件寶物,布下殺陣,露出痕跡,讓他們的弟子回去報信,保準獸皇宮和聖光宗的老傢伙屁顛屁顛就跑來一探究竟。」
「不管這兩宗的老傢伙來多少,諸位老祖群起而攻之,他們也絕對抵擋不了。」
「事實上,這兩宗的王武鏡強者也絕對不會傾巢而出的,而我們其實也不用他們全來,這兩個宗門的王武鏡強者都是有限得很,幹掉他們幾個,他們就會元氣大傷,實力大跌。我們再把消息放給他們的仇家,然後我們自己看戲就好了。」
「獸皇宮麻煩一,但是我們將他們派遣到天玄山脈來的一眾強者,加上過來的王武鏡強者盡數擊殺,這一個玄鐵級勢力實力大損,再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了。」
「至於聖光宗,解決了王武鏡強者之後,再把他們在玄道宗外圍的人盡數剿滅,郁木洞福地當中讓浪少出手,把他們的人殺個精光,如此一來聖光宗元氣大傷,回頭諸位老祖在最保險的情況下出後,旦夕之間就能將其踏平!」
「至於水天姬等人,沒有了聖光宗和獸皇宮,基本上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讓諸位老祖藏匿在浪少這法寶當中,浪少作為作為誘餌,引他們上鉤,然後全殲之,一勞永逸。」
完這些話,陳天賜禁不住又抹了一把汗,有怯怯的看著眾人。
場上眾人屏息凝氣,看向陳天賜的目光都變了許多。
熒惑忍不住問道:「大人,關於這個計劃,是您已經跟他過了麼?」
沈浪背靠山壁咧嘴一笑道:「沒有,我只告訴了他我們要主動出擊,具體計劃一個字都沒有提,後面對付敵人的這些計劃,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因為陳天賜的用沈浪作為誘餌,或者埋下寶物引誘聖光宗上當,包括擊殺掉聖光宗和獸皇宮幾名強者,就把消息放出去……所有的這些,正是之前沈浪跟他們過的!
這陳天賜竟然只知道了前面的事情,就把後面這種計劃都給推導出來了,而且絲毫不差?
沈浪挺滿意的看了一眼陳天賜,悠悠道:「對方那名智者,很不一般。他對我知之甚詳,我卻對他一無所知。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在前段時間已經去天鳳城調查過我了。所以,天賜的這些是沒錯的,我們要主動出手對付聖光宗和獸皇宮,這很可能也是他的計劃,而我仍然要這麼做,只不過是將計就計。」
「讓天賜出這些,只是想讓大家對他有一定的認識,至於這計劃,不需要討論這麼多。對付聖光宗和獸皇宮,直截了當最好。十五座礦脈,剛好需要很多礦工,聖光宗的人願意幫我們,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現在,就讓諸位老祖跟我走一趟吧,礦脈位置的守護大陣,還有對付聖光宗和獸皇宮的事情一起解決。」
「離開去帝都的時間已經不多,在這段時間內,把獸皇宮和聖光宗這個麻煩解決掉,順便跟那牛皮糖一樣的水天姬碰個面吧……」
只是這麼一句話,就注定了兩個玄鐵級勢力的崩潰。
如果聖光宗和獸皇宮的人知道面對的是這樣的敵人,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沈浪明顯不準備給他們後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