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用擔心,七星海棠雖然藥用價值不大,但是畢竟能作為不少靈藥的藥引,所以就算是稀少也還是有希望能找得到的,您就不用憂慮這個了,一切交給我就好了。」沈浪安慰了一聲說道:「您現在站起來看看吧,如常人般行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啊?我感覺舒服了許多,經脈也沒有了以前那種阻滯的感覺了……但是效果竟然這麼好嗎?我這就能下地行走了?」沈浩天大喜過望。
之前的時候他倒也能下地了,但是一直是沈浪的母親在一旁扶著的,否則根本無法走動。
「是的,您試一下看看。」沈浪扶住了他的肩膀。
沈浩天內心激動不已,活動了一下身子,晃動了一下雙腿,果然發現靈活了許多,也根本沒有了以前那般難受的感覺。
「沒想到我沈浩天還有重新恢復正常的這麼一天……」
他撐著床沿站了起來,緩緩在往門口走去。
沒有了以前那般僵硬的感覺,更沒有了以前那種走動一下,全身就一陣劇痛的感覺……
沈浩天的右手搭在了門沿上,讓自己的身形穩住了一點,看著大堂裡面跟小紅一起摘菜的身影,輕聲叫道:「小蝶……」
正忙碌著的羅蝶起全身一震,猛的回過來頭來,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蹣跚的往自己走了過來。
「浩天……」羅蝶起一隻手摀住了嘴,淚水模糊了雙眼。
「老爺!老爺您的病好了?」小紅驚叫了起來,飛也似的跑過來扶住了沈浩天。
「好了,好了!是浪兒將我治好的!哈哈哈……」沈浩天開懷大笑起來。
他是一邊開心自己的傷治好了,一邊自豪自己兒子的能耐。
沈浪從後面繞過來扶住了羅蝶起,輕輕的用袖子給她把眼淚擦去,一邊說道:「爹的病還沒有全好,不過用不了幾天時間了,這幾天等我靈藥煉製出來,就能讓他恢復如常的了,娘放心吧……」
他一邊說一邊笑,心裡卻是難受得很。
這幾年來,父親重病在床,就靠母親這麼個弱女子撐著這個家……
一年前姐姐在家的時候還好很多,但是當她得到了一個名額,被父親逼著去了珈藍學院之後……
「若是我早一點覺醒這段記憶,何至於讓爹娘受這麼多的苦?」
沈浪眼中升騰起了霧氣,慌忙說道:「娘,你先跟爹聊一會,我去找下姐姐回來吃飯。」
他找了個借口直接出了門,往後院而去。
什麼心志堅定,什麼心如磐石……
在這種親情面前,就像是一張薄紙一般,一滴淚水就能輕易擊穿……
沈浪暗下決心,一定要讓自己的親人過的很好,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受苦,再受到任何人欺負——任何人!
夜色之下,往日熱鬧的沈家竟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只能聽到蟲鳴之聲。
沈浪之前的猜測沒有錯,看樣子沈家那些老傢伙也不算太蠢,估計他們已經覺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了。
或者說,他們已經通過某些渠道聽說了他在塔雲學院或者天鳳酒樓的所作所為了。
所以這個晚上無比的安靜,沒有人闖到沈浪家裡來搗亂。
這正是沈浪要的結果,否則,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
此時,在後院湖邊上的亭子裡面,幾個青年男女聊得正歡,沈浪的姐姐沈沫然坐在其中,也不怎麼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偶爾才搭上幾句。
沈沫然如空谷幽蘭一般,氣質出塵,秋水般地雙眸純淨無比,即便是在幾個俊男美女中間,不怎麼說話的她還是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與她一起坐在亭子裡面的是二男三女,年齡看起來都跟她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女的長相靚麗,男的一表人才,都是氣質不凡。
「姐!」沈浪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浪?你怎麼回來了?快過來讓姐看看你……」沈沫然原本平靜的面容彷彿湖面上丟下了一顆石子,蕩漾了開來。
「沫然啊,這就是你弟弟沈浪?果然長得挺俊朗的嘛!可惜就是年紀小了一點,不然我就直接把這朵花給採了……反正楚傾城我是採不到了……」
「哎喲,小弟弟長得挺帥的嘛,來,讓姐姐抱抱……」
沈浪原本步履穩健,聽到那幾個女子的話語頓時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下湖裡去了,惹得那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叫沈浪,大家可以跟我姐姐一樣叫我小浪……不管叫什麼都好,千萬不要叫我小弟弟。」沈浪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的小弟弟,你還真風趣啊小弟弟,你放心吧小弟弟……」叫小弟弟的那女子樂了,竟然站起身就衝著過來的沈浪熊抱了過去。
「嗯哼……」沈沫然玉手放在額頭,不忍再看沈浪被人吃豆腐的這一幕,她這朋友的性子她是最為清楚不過了。
誰知道沈浪的身影詭異的兩側晃動了一下,竟然巧而又巧的避開了那女子的一抱。
「咦!」見那女子的一抱落空,沒有說話的那兩個青年男子都是露出了詫異之色。
「好了,醉墨,你們就別跟我弟弟開玩笑了,他還小……」沈沫然拉著沈浪坐在了她邊上,衝著那幾個女子稍稍擺了擺手說道。
「小什麼啊,在星辰大陸十六歲就已經算成年的了,沫然,你可不能這麼小氣哦,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曾醉墨浪笑著走了回來。
亭子裡面幾個女子又是一陣嬌笑,笑得沈浪直翻白眼:「你才是肥水,你全家都是肥水……」。
「這幾位都是姐姐在珈藍學院的同學,我給你介紹一下吧。」沈沫然一個個的給沈浪介紹了下去。
之前叫沈浪「小弟弟」的女子叫曾醉墨,要採花的叫林月,話比較少一點的叫蘇瑾。
而另外兩個青年,虎背熊腰金剛一般的叫尹框,他邊上那位面如冠玉、俊逸絕塵的青年叫水不語。
這些人都是珈藍學院的學生,俱是人中龍鳳,器宇不凡。
沈浪在年紀上比他們小了一截,所以這些人也沒怎麼太過在意他,只是禮貌的說了兩句就繞回了剛剛的話題了。
曾醉墨一改之前浪蕩的模樣,唉聲歎氣道:「這一次年末試煉,我們幾個可真是倒霉啊,賠了大本了,現在靈器都壞了,還知道能不能修補好呢!」
剛剛都還面露笑容的幾人一個個立刻都是搖頭歎氣起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誰能想到我們還沒有進入晶歌森林深處,就會遇到四級巔峰的赤炎暴熊呢?能活著回來都算是萬幸了,那可是相當於氣武境九重天左右高手的妖獸……」林月嘟著嘴巴趴在了石桌上發起了愣。
長相粗獷的尹框粗聲粗氣說道:「要怪就怪你們自己,開始的時候嚇得奪路而逃……要不是我為了攔截那妖獸被其重創,一開始大家就配合好,展開合圍之勢,至於這麼慘嗎?」
曾醉墨等人面露不悅之色,想要反駁幾句,但是一想到尹框當時英雄蓋世一般一人一槍獨擋赤炎暴熊,又都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不說話了。
真要說起來,尹框的話確實沒錯,他乃是這一群人中攻擊力最為強橫之人,一桿烈火神槍使得出神入化,若是開始大家就合力出擊並且配合好點,不至於被打得這麼慘,更不會一個個連手中的靈器都給損毀掉了。
「咳……」水不語乾咳一聲說道:「事已至此,埋怨或者後悔都已經沒用了,好在受傷不怎麼重,靈器的話損毀雖然嚴重,至少還有修復的可能……不過我們幾個作為一個團隊,確實太缺乏配合了,如果這幾個月內不調整過來,幾個月後再次進入晶歌森林的話,根本沒有辦法跟其他組去競爭了……」
「競爭個屁!」尹框惱火的說道:「我的傷勢也就罷了,再有個把月就能復原,但是現在我本命靈器三品烈火神槍都被毀成這般模樣了,你說我到時候拿什麼去跟人比?反正我老子是不可能再去給我弄一把來的了……珈藍學院這狗屁規則真是讓人惱火啊,非要我們靠自己的能力去賺取靈石,去採集材料,一個月從家裡領到的靈石還不夠以前我隨便揮霍一次的……」
他說著氣呼呼的拿出了一桿扭曲成了「u」字形的長槍,「匡當」一聲丟在了石桌之上,把趴在上面的林月嚇了一跳。
林月刷的一下坐正了,氣呼呼的把一柄上面有好幾個豁口的長劍也丟到了桌子上,嚷嚷道:「你以為就你損失大呢,我的月神劍不是也被毀掉了?我們嚇得亂跑是不對,但是你跟那妖獸打了半天,為什麼都不知道提醒一下我們那妖獸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你若是早說一聲,我們用遠程攻擊的話,能殺掉那妖獸也說不定呢!」
「好了,都說了是一個團隊的人,還這樣互相埋怨,成何體統?都想給其他隊伍看笑話麼?從晶歌森林一直吵到這裡,翻來覆去就這幾句,都不累的啊?」水不語沒好氣的說道。
他馬上又安慰道:「楚傾城不是說了麼,說他跟塔雲學院煉器院院長墨留聲關係很好,讓我們來找他幫忙看看能不能修復一下,這個時候吵吵鬧鬧的,沒的讓人看了笑話!」
尹框嘲弄的用手掌拍了拍桌子上的那烈火神槍說道:「我反正是陪你們出來散散心的,不指望誰能幫我修好烈火神槍……」
他冷笑了一聲又道:「開玩笑,我這是三品靈器,乃是用深海玄鐵鍛造而成,想要修復就必須要再找到深海玄鐵才行……再說,現在其內的火系靈陣圖已經全部被毀掉了,除非重新刻制三品靈陣圖,否則絕無可能恢復如初!楚傾城說的那煉器大師是靈級四品的吧?你說他會幾幅靈級三品的靈陣圖?不會那麼巧剛好就會我們這幾個系的靈陣圖的吧?」
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氣氛更是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