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身旁陡然傳來的粗聲,令得古辰又是一愣,旋即,他趕緊循聲望去,那因牽動體內傷勢而帶來的疼痛,又是讓他忍不住一陣呲牙咧嘴。
「酒鬼前輩?副院長……我,我怎麼在這裡?」
看清楚眼前之人,他也是大大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此刻為何他們會在自己身邊,但至少他們不會傷害自己。
酒鬼一步閃至他身邊,抬手便握住那依稀還顯微弱的脈搏。
把脈許久,他才點了點頭,平靜道:「嗯,總算平穩下來了,你小子,也算是福大命大啊。不過以後那種事情可千萬不要再來第二次咯。」
一旁,副院長同樣第一時間閃至他身旁,只是既然酒鬼已經搶先替他把脈,他倒也不好卻打擾,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聽見脈搏平穩時,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嗯?我怎麼了?」
古辰眨巴這眼睛,望著身前同時露出一副無奈表情的兩位前輩,他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片刻之後,他卻陡然感到腦海中一陣轟鳴,就像是某種氣息爆炸一般,直令得臉龐又是陡然扭曲起來。
那疼痛過後,腦海中隨即便閃現出一幕幕斷斷續續的畫面,那畫面顯然便是他之前在混靈池中所發生的一切。
是天鳳!
他心神一動,知道這一定是妖焰天鳳替他保留下來的過往片段,而當他重新回憶起混靈池中那一刻時,心中也是不忍為自己的大難不死而感到慶幸。
「對了,熔岩靈涎呢。」
恍惚間,他突然想起自己承受了如此危險,可都是熔岩靈涎的緣故啊。大驚之下,他這才慌忙將目光投向傀海之中。
傀海中,磅礡的妖傀力依舊四處遍佈著,粉紫色的光芒隨處可見,雖然與鼎盛時期相比還是弱上了不少,但總歸沒有被吞噬完。
視線落在傀海中央,此刻,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熔岩靈涎半點影子,那株由熔岩靈涎所化,淡金色的蓮花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一顆龍眼般大小的金色珠子,珠子表面上,似是還有絲絲熱力散發著。
目光再轉,當他一眼瞟見古怪珠子一旁的九芒輪印時,心中隨即便涼了一大截。
眼中,雖然還能同時見到四個九芒輪印,但其中一個輪印已是暗淡無光,其上也沒有絲毫傀力流動,而剩下的那三個九芒輪印上,其中兩個處於完全點亮狀態,剩下的一個,卻只有五道輪芒是亮著的,換句話說,他如今的實力已經降到了玄傀師五階程度。
而且看這架勢,似乎正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阻礙他修煉一般,周圍飽滿的傀力即便想要衝進輪芒中,但均會被毅然阻擋下來。
古辰張大著嘴,呆呆的望著傀海中所呈現出的一切,玄傀師五階啊,自己竟然從靈傀師一階的境界,掉到了玄傀師五階的程度,別人吸收天地靈力可以增長實力,倒是自己吸收了數倍於其他人的天地靈力,實力卻不增反降,而且這一降就是整整五個階位啊。
「娘的,這是要訛死人的節奏啊。」他苦笑一聲,看向傀海的目光中浮起絲絲苦澀。
「桀桀,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你現在這種狀態可是別人擠破腦袋,都還想不來的呢。」
正當他為自己實力降低如此之多而感到惱火是,妖焰天鳳的聲音隨即便想起在傀海之中,緊接著那道妖艷的身影也是隨之而出。
出現之時,妖焰天鳳便緊緊盯著那顆龍眼般大小的古怪珠子,口中還不停嘖嘖稱讚著。
「這顆珠子到底是什麼?熔岩靈涎?」
見他對珠子如此上心,古辰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他隱約猜到此物便是熔岩靈涎所化,但前後如此大的形態差別,還是讓他不敢肯定。
妖焰天鳳瞥了他一眼,眼中騰起絲絲戲謔:「廢話,難不成還是其他東西。」
「呃,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先前不是……」
「笨蛋,這就是熔岩靈涎飽滿後,徹底實質化的模樣,吸收了那麼多的妖傀力和天地靈力,若是還不達到飽和狀態,那可真就是怪事了。」
妖焰天鳳說道:「等它徹底消化完吸收的氣力,徹底融入你血脈的一天,就是你實力得到飛越之時,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有些好奇,現在這顆熔岩靈涎裡可是同時具有傀力,輪迴妖焰,和天地靈力三種力量啊,到時爆發的時候,還真不知道會是怎麼一種景象啊。」
它古怪的望了眼古辰,那期待之意,更是令得古辰不由自主的後背一陣發涼。
連妖焰天鳳這種化石級的老怪物都不清楚的事情,想來絕對不會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啊。
「我說,你能不能就拿我開心了,為了這顆珠子,我可是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哪裡還有心情去想那些。誒,你倒是說說,現在我的實力已經降到了玄傀師五階,這浩天學院又強者如林,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古辰無不擔心道,確實,以他現在這樣的實力,估計只能算的上是學院中墊底的存在,估計隨便叫出一個弟子,都能與他麓戰一番,更別說若是遇到諸如信長生和煞狼那樣的狠角色了。
他這話剛一出口,妖焰天鳳也大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些不好辦啊,雖然你現在的實力停留在玄傀境五階,但這只是一種偽境界,真正實力依舊是靈傀境一階,不過從戰鬥力上來說嘛,確實會降低不少。」
「而且只要熔岩靈涎沒有徹底融入你的血脈,今後你所凝練出的所有傀力,都只能當做儲備一樣儲存在傀海中,並不能立即起到效果,這樣吧,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去的話,不是有外面那兩個小傢伙嘛,你可以去找他們啊。」
妖焰天鳳朝酒鬼和副院長努了努嘴,頓時惹來古辰一陣白眼,想來若是連這種事都要躲在他們身後,自己就真的別想在學院中立足了。
「算了,還是祈禱這珠子能盡早融入血脈吧。」
躑躅良久,沒有想到更好辦法的他,只能不情願的歎了口氣,而後將目光從傀海中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