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的時間緩緩過去了。
暈靈山上,黑暗吞天蟒的消失,也只是給這個神秘的大山帶來了絲絲紛擾,隨後也是在那幾頭三道將獸的震懾下,逐漸平息下來。
暈靈山中,重新恢復到以往那種平和的秩序。
而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在這平靜表面的底下,此刻卻又有著莫大的暗湧,在洶湧澎湃著。
暈靈山體內的偌大洞穴中,古辰靜靜的趴在這裡已經足足三天了,三天以來,他甚至絲毫也沒挪動過身體,就那般猶如死物一般,連週身的氣息也是蕩然無存。
滴答!滴答!
頭頂上,滴滴清涼的水滴自那榕柱尖上滴落下來,恰好落入他的口中,藉著口中傳來的絲絲潤意,他也是一直維持著精神高度集中,絲毫也不敢將目光從那熔岩靈涎上扯落下來。
因為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熔岩靈涎已經極度趨於大成,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出世。
嗡!嗡!
沒過多久,就在洞穴頂上的榕柱依舊不斷的滴落著冰涼的水滴時,熔漿池中,那朵三天來都沒有絲毫變化的熔岩靈涎,此刻卻是緩緩的動了起來。
目光所及處,只見那蓮花狀的熔岩靈涎上,六瓣蓮葉正伴隨著熔漿的沖蝕,散發著一陣陣令人最新的金色光暈,光暈自那蓮葉上水波般漣漪開來,一層層朝外擴散著,所過之處,連得空氣都是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吼!
一時間,不僅僅是古辰,就連那一直以來都沒有絲毫動作的三頭焰甲獸,此刻也是蠢蠢欲動起來,三頭靈獸的獸目中同時浮現出一抹濃濃的貪婪之色,那龐大的身軀同樣也是不自覺的,朝熔岩靈涎湊了湊。
見此情景,洞穴口處的古辰頓時露出一抹難色,暗自道:「娘的,這三個傢伙要是一直這樣,這等寶物我也就別想了,不行,一定得想想辦法,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他忍不住悄悄的向前爬了爬,小心翼翼的將妖傀力附於手腳上,就像只壁虎般,整個人都是緊貼在洞壁上,而後才一步一停的朝洞頂上爬去。
此時他雖然也想盡量靠近那熔岩靈涎,只不過若是冒然前去,必然就會被焰甲獸發現,反而是洞頂上爬去,接著榕柱的滴水聲,卻能更好的隱藏在其中。
嗡!嗡!
玄妙的梵響聲愈發清晰起來,燦金色的熔岩靈涎上,六瓣蓮葉突兀間竟是微微動了一下,顯然是離得它出世已經不遠了。
吼!
這一瞬間,就在古辰剛剛到達熔漿池頂部,緊緊依附在一根巨大的榕柱上時,下方卻是猛的爆出一道恐怖之至的狂吼聲。
只見那三頭焰甲獸中,靠的熔岩靈涎最近的一頭,竟是突然間仰頭長嘯一番,而後只見它猛然轉過頭去,緊盯著身後一左一右緩緩起身的焰甲獸,一對猩紅的獸目中翻滾起無盡的憤怒。
就在這頭焰甲獸的身體上,此刻竟然出現了一道異常森然的巨型傷口,傷口上,慘綠色的獸血正如同泉水般,滾滾湧現而出,一息之際便是將它整個身體都染紅起來。
而在他身後的那兩頭焰甲獸的眼中,卻是有著十分明顯的譏笑之意,這傷口顯然就是他們合力而為。
「吼!你們兩個卑鄙的傢伙,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受傷的焰甲獸,暴怒之下徑直口吐人言,一雙巨眼中更是閃現出一道道森然的血色光芒。
「吼!兵不厭詐,人類賴以生存的道理看來你還沒有學會啊,不過沒事,等你下地獄以後,你可以好好的學習學習。」
「吼!白癡,你還真以為我們會和你一起分享這等寶貝?做夢吧……」
聞著那頭焰甲獸的怒吼聲,剩下的兩頭焰甲獸口中,也是不約而同的暴出陣陣譏諷,隨即後者也是當仁不讓的直立起身子,與那焰甲獸怒目而視著。
吼!
暴怒的吼聲再度迴盪在整個洞穴之中,旋即,只見那被偷襲的焰甲獸猛的一震,四爪狠狠的踏下腳下的大地,然後整個身體都如同大鳥般,朝那兩頭焰甲獸爆撲而去。
轟!轟!
一時間,令人咂舌的肢體碰撞聲便在洞穴中爆開來,三個如同小山般沉重的身子,十二支粗壯有力的鋒銳利爪,就那般不停的纏繞撞擊在一起。
叮!叮!
利爪落在那厚重的鱗甲上,帶起一陣陣耀目的火花。
彭!彭!
沉重的身體一次次轟然相撞,更是令得整個洞穴都為之不住的搖晃起來。
靈獸間純**的比拚,就這樣在這偌大的洞穴中博弈起來。
洞頂上,古辰瞪大了眼睛看著下方糾纏在一起的三頭焰甲獸,嘴角隨即不免狠狠的抽搐一番,這種非人的恐怖力道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估計頃刻間自己就會被碾壓成渣吧。
潮水般的強大力量帶起陣陣罡風,不住的拍擊在他身周,臉上傳來陣陣火辣感,更是令他腦袋不由自主的縮了縮,他再度朝上躲了躲。
就算已經離得那戰圈如此之遠,他卻依舊感到自己不知何時會被這種力量吸扯進去。
手掌再度用力,緊緊的抱著榕柱,雖然這種情況對他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但他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了一抹欣然的笑意。
「就讓你們窩裡鬥,最好三個都死了才好呢,這樣倒是剩了我不少的力氣。」他暗自想到。
吼!
噗!
下方,隨著那兩頭焰甲獸最後的左右夾擊,陷入包夾的焰甲獸終是抵不過那冷血的攻勢,仰頭噴出一大口慘綠色的血液後,轟然倒地,隨即眼中的那抹神智,也是逐漸潰散開去。
顯然在他們三頭靈獸中,它的實力最強,否則也不會在受傷狀態下還和後者顫抖如此之久,但也正是緣由它的實力,才會惹下如今的殺身之禍。
「卡卡,這個傢伙死了,現在熔岩靈涎就是咱哥兩的了。」
右邊那頭焰甲獸極為人性化的抹了抹嘴角邊溢出的血漬,偏頭沉聲道,只是它卻沒有發現,就在它話音剛落之時,後者的眼中卻又是陡然閃過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