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卡卡!小娘子,下來碰大爺們玩玩啊。我們這裡可有好酒好肉哦。」
「來,來,美人兒,今天晚上讓爺們好好伺候伺候你,保證你****,哈哈……」
「……」
女子的出現頓時引起大廳裡一陣騷動,面色猙獰的漢子們端起手中的酒杯,紛紛指向樓上才冒出一個腦袋的女子,這群大老爺們此刻就像是一群飢不擇食的惡狼般,眼珠裡都冒著滲人的綠光。
「下流!」女子嫌惡的瞥了樓下一眼,轉頭衝著正看著她的小二,斥道:「小二,我家小姐讓你給我們的馬隊準備些上好的草料,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啟程去天衍城了,別到時候誤了時間。」
「得勒,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小二急忙點頭哈腰,轉身便朝廳後一路小跑過去。
「天衍城?」古辰一怔,這女子也是去天衍城,聽她那口氣,似乎她們人還不少,若是能夠和她一同前行的話,一路上倒也有個照應,而且說不定還能探探她們的身份,畢竟能將寒冰玉珮戴在身上的人,都是有一定底蘊的啊。
雖然她脖子上那塊寒冰玉,成色略顯不足,但這個東西對傀儡的溫養還是有著一定效果,就如同他當初在靈獸山遇見的那塊千年寒冰玉髓,這種寒冰玉也和那種寶貝有著異曲同工之效,倒是恰好對他如今的傷勢有一些好處。
打定主意,他旋即便在眾目睽睽下,逕直走到那看上去有些寒酸的櫃檯前。
「掌櫃的,我住店。」
「喲,客官,好勒,我們小店一晚十枚銅幣,如果住的時間長的話,還可以給您優惠。」櫃檯裡,一個有著兩撇八字鬍的中年人熱情道。
「不用了,就住一晚上。」
言罷,他從包裹中掏出一個小袋子,取出一塊銀幣放在櫃檯上。而銀幣敲擊櫃檯的聲音還未消逝的時候,周圍便陡然升起一道道貪婪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喲,這麼多,客官,你看我們也是小本生意,這一枚銀幣可是相當於一百枚銅幣了,我這……」八字鬍的中年人見到銀幣的一刻,眼中同樣閃過一抹貪婪,不過隨即便被他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不要找了,剩下的在弄些酒菜到房間裡來,然後再給剛才那位姑娘的馬隊加些草料。」古辰面不改色的道,周圍那些人雖然個個膀大腰圓,但要收拾這些沒有傀力的普通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好勒,好勒,那就多謝客官了。」中年人滿臉諂媚,於是趕忙招呼來小二,將他領上了二樓。
這是一間極為簡陋的房間,房間中除了一張勉強可供人休息的木床,和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桌子外,便再無其他。
打發走小二後,他便靜靜的坐在房間中,隔壁就是剛才那個女子所在的房間,倒是這隔牆的隔音效果確實不錯,坐了這麼久他都沒有聽見隔壁的一點動靜。
無奈之下,他只得再度動用感知力,雖然這會對身體造成一些負荷,但總比一無所知強吧。
凝心沉氣,感知力極為緩慢的蔓延開來,將隔壁房間盡皆籠罩起來。
初探之下,古辰也被那房間中的一切驚的一怔,女子所在的房間比他現在這間要大上不止一倍,裡面正零零散散的坐著不下五人,從氣息上判斷,其中有兩個是女兒身,而另外三個,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傀儡師。
那三人中,雖然實力最強的也只不過是大傀師,但這一發現已經足夠讓他感到驚訝,這還是三個月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傀儡師的氣息,而且還是在這麼一個破敗的鎮子上。
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古辰收回感知力,強行動用氣力也是讓他胸口一陣起伏。
從感知上來看,那三個傀儡師顯然是在保護當中那位女子,而且就算是在房間中,他們也時刻激盪著傀力,像是時刻都在準備戰鬥一般。
「倒是有些麻煩,總不能就這麼走過去說自己想要和他們一道同行吧。」
「算了,再等等看,實在不行明天就悄悄的尾隨著就是了。」
此刻,就在他苦於沒有機會接近那些人的時候,房門卻是突然被人敲響。
「請進!」
「嗯?是你?」古辰略微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門邊的人影,她不正是剛才那個女子麼:「這位姑娘,不知有何指教?」
「你就是叫酒家給我們馬隊添草料的人吧。」女子偏頭問道,目光卻是上下打量起古辰來。
「正是……不知……」
「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趟,想當面感謝一下你。」女子依舊不溫不火的回道,看向他的目光中浮起一抹鄙夷,想來以他這副模樣,並未被她放在眼裡。
「哦?好。」古辰一喜,這倒是個接近他們的好機會。
旋即,他便在女子的帶領下,向隔壁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房間裡浮蕩著的一層淡淡的清香氣息,令得古辰忍不住大大的吸上了幾口,一臉享受的表情。
「小姐,人帶來了。」
「嗯,知道了。」
耳邊響起的那一道宛若鶯啼便的溫柔之聲,瞬間便讓古辰從那股清香之氣中清醒過來,定眼看去,在靠近床邊的桌旁,此刻正坐著以為面容病態的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紫衫,髮髻高高的繫於頭頂上,慘白的臉頰上有著一抹不易抹去的疲憊感,精緻的五官上滲著點點細密的汗珠,顯然,她正在忍受一種極端的痛苦。
而就在女子的身邊,三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分坐而落,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有著一抹警惕。
古辰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幾人,而那紫衫女子身上的配飾,也是將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是一刻被穿心而過的渾圓珠子,珠子中有著一道極為清淡的氣力緩緩流轉著,整顆珠子有龍眼般大小,通體都透露著一種冰涼的氣息。
寒冰珠,這可是比寒冰玉還要好上不少的寶貝啊,恰好對他現在的傷勢有著莫大的好處,而看這女子的佩戴方式,顯然是在用這顆寒冰珠壓制著什麼一般。
「這位公子,請坐!」紫衫女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連說話都似乎需要極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