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陽轉過身看見高月醒過來了,剛才話的人就是她。
高月氣若游絲般看向他,嘴角輕微的動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黑衣人沒有對她下毒手,只是在飛刀上使用了麻醉藥。不知道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才會讓自己逃過一劫。
「喂,你有少裝幾個瓶子在懷裡不行嗎?害得我找不到可以救你命的藥。」
李雲陽給高月將藥服下去,就看見胖子緩緩從另一邊走過來,一臉焦急如焚的樣子。
「老大,你們進離魂之境也不帶我,真是不夠兄弟啊!高月公主呢?」
他看到高月躺在李雲陽的懷裡,面色蒼白的就像落在海面上的月光。剛才被李雲陽擋著,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高月受了傷。這下也是嚇得一頭冷汗。
「老大,高月公主怎麼了。」
李雲陽扶著高月靠在自己的背上,他們坐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之上。高月服用過藥以後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臉色變得紅潤,兩隻眼睛又變得亮燦燦的。
「我們在離魂之境中遇到了黑衣人的偷襲,金樽公主也讓他給殺掉了。我們剛從離魂之境逃出來,有在這裡碰到了他。剛才一場惡戰之中,這個傢伙暗箭傷人,用飛刀傷到了高月。」
胖子應道:「原來如此,我剛才看到離魂之境忽然莫名奇妙從海上消失了,於是跑到另一邊去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老大你和高月公主在這裡了。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離魂之境上,難道我們讓別人跟蹤了嗎?」
李雲陽很無語看了一眼胖子,低頭看向高月。她要是不拉著那張千年不老的臉,看起來還是挺讓人心動的。尤其是此刻她嘴角微微蕩漾的笑意,更是讓李雲陽身體感到酥麻。
「喂,你亂看什麼,我臉上有沒有貼花。」
李雲陽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了一句:「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樣還挺好看的。句實話,你不凶的樣子還挺有女人味的。」
高月一把推開了李雲陽,生龍活虎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眼怒視道:「你要是再敢信口開河,胡八道,心我把了你的舌頭。」
胖子在旁邊看見兩個人爭吵,李雲陽臉紅得像猴屁股,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李雲陽正好沒有撒氣的地方,順手就在胖子的冬瓜腦袋上敲了一下,疼得胖子瓷牙咧嘴。
「我讓你笑,讓你笑。」
高月走過來:「你別老是欺負胖子這種老實人。」
李雲陽笑道:「你可別讓他那老實忠厚的面孔給騙了,他要是老實人,我也是老實人。」
胖子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衝著高月又是憨憨的一笑,就像個單純可愛的大孩子。高月對著他也是嫣然一笑,兩個人故意把李雲陽晾在了一邊。
「喂,我你們兩個不要眉來眼去的。」
高月望著海面上波光粼粼,就好像鮫人尾巴上的鱗片那樣閃閃發光,心中不由一酸。這裡畢竟是她母后出生的地方。高月從出生以後,一年只有兩次機會可以見到她的母后。每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會起望海的美麗和人魚國的傳。在她十歲的一個夜晚,她的母后消失在一片皎潔的月光裡,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母后的樣子。
「我你為什麼又哭了,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而你是望海做的吧!怎麼哭個不停。」
高月轉過頭瞪著眼睛:「我就想哭一下,和你有關係嗎?」
李雲陽發現從離魂之境出來之後,高月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這之前她一向沉默寡言,而且從來不會衝著自己大吼大叫。難道是在離魂之境裡中了邪嗎?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要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李雲陽看了一眼海上歎息道:「我們現在必須盡快從望海上離開,估計再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有一場大風暴的。到時候我們誰也從望海走不出去。」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認為很快就有一場大風暴,但是腦子裡總是浮現出驚濤駭浪席捲而來的場景,就好像在腦子裡是潛意識的。手中的煉魂劍也是劍鳴之聲不斷,猶如鳳鳴岐山。
「我們現在去哪裡?現在已經找到了日月劍和紫霞衣,就差情人淚了。這是最難收集的東西,要是沒有情人淚,就算有打開墓葬的鑰匙,也是沒有作用的。」
「我們現在去喀納斯,那裡有我的一個朋友需要我們前去救援。」
高月想了一下,現在好像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只好先跟著李雲陽去喀納斯。她少女時代曾經和星耀大帝一起去過喀納斯,三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她隱約記得當時星耀大帝是去封印一個人。星耀大帝將她留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三天三夜之後,然後領著重兵又回到了日光城。至於結果如何,星耀大帝隻字未提。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喀納斯,沿途要想盡一起辦法將情人淚收集起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星耀大帝的墓葬。」
胖子在旁邊冷道:「現在我們連星耀大帝墓葬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就算收集全了三件神器,還是無濟於事的。不如我們分頭行事,派人出去尋找墓葬的下落。」
李雲陽一聽就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是讓薩摩城的軍隊出去尋找星耀大帝墓葬的下落。現在費加羅已經叛逃到了騰輝公國,他對薩摩城的情況瞭如指掌,要是將城中的軍隊派出去尋找墓葬的下落,一旦費加羅領兵進攻薩摩城,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黎民百姓。自己現在身為薩摩城的真正主人,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喂,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你看那邊果真起浪了!」
李雲陽抬頭看見天邊一道巨浪遮天閉月朝著他們這邊席捲而來,速度之快難以想像。於是來不及和他們解釋什麼,御劍飛在空中。先朝著薩摩城的方向趕去。這是到喀納斯的必經之路,再出來已經半月有餘,也不知道城中的情況如何。費加羅削尖腦袋想著怎樣攻破薩摩城一雪前恥的。埃特雖然沉穩有餘,但是缺乏機變謀略,很難是費加羅這隻老狐狸的對手。
三個人御劍而行很快就飛過了望海,在一片芳草碧綠的地上落了下來。
李雲陽回頭看見望海變成了一片赤紅色,連剛才還皎潔如玉盤的月亮也變成了赤紅色,巨大的海浪拍打著兩岸,那會兒還筆直挺拔的樹被連根拔起,漫天飛舞著雜亂的樹葉。蒼藍色的天空瞬間也是烏雲密佈,一陣狂風暴雨飄落而下。
「我們快找一個地方去躲雨。」
李雲陽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座茅草屋在風中瑟瑟發抖就像顫抖的兔子,三個人連忙朝著屋子裡面跑去。遠遠竟然看見屋子裡亮著一盞油燈,搖搖晃晃快要熄滅。
「屋子裡面好像有人,我們來的時候這裡什麼都沒有,大家還是心為妙。」
李雲陽握著手裡的煉魂劍,十分警惕朝著屋子裡走去,寶劍隨時等著出鞘。高月總覺得裡面深藏危機,她手中的日月劍龍吟之聲不絕於耳。
「老大,裡面好像坐著一個少女。」
胖子轉過頭看了一眼李雲陽。他也往裡面看了一下沒想到裡面的人竟然是安妮。自從上次從三千年前的星耀帝國回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安妮。
李雲陽二話不就朝著屋子裡跑去,安妮也一眼就看見了李雲陽。
「艾倫,你果然在這裡。」
李雲陽看見茅屋之中竟然倒著四個紅衣蒙面的漢子,每個人都是仰面倒下,喉嚨之上有一道薄薄的口子,臉上刺著一團火焰。這一團火焰正是騰輝公國最尖的殺手組織火焰團,據只有級人物才會派出火焰團出來執行。看來騰輝公國已經派出殺手追殺自己了,安妮替自己早就將這些麻煩解決掉了。
「師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從星耀帝國回來之後,我一直在尋找你。」
安妮從床上跳下來,兩隻眼睛亮晶晶看著李雲陽,甜甜地笑道:「是師父派我前來的,我一直追著你到了望海,卻發現騰輝公國的殺手埋伏在這裡。我已經幫你將問題解決了。」
「老大,這是誰?」
胖子和高月緊跟著向裡面走了進來,他們看到李雲陽和屋子之中的青年女子的風生水起,心想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看起來十分熟絡。
李雲陽回頭笑道:「胖子,還不過來拜見我師姐安妮。」
胖子咧嘴笑道:「我叫多羅,拜見安妮師姐。」
安妮衝著李雲陽嬌嗔:「艾倫,幾天沒有見,你有欺負人了。」
「哪裡?我是胖子的老大,你當然是他的師姐了。你對嗎?胖子。」
胖子連忙頭道:「是的,大哥。」
安妮莞爾一笑:「我叫安妮,是艾倫的師姐。」
高月站在後面冷著一張臉,好像被誰招惹了一樣。李雲陽轉頭看見她那張千年不化的寒冰臉,心裡也是涼了大半截。這女人不知道是真有病,還是真有病呢?現在莫名其妙又拉著一張臭臉。
「你好,我是安妮。」
安妮走過去和高月打招呼,她冷冷回了一句:「我是高月。」
空氣瞬間瀰漫著一種尷尬的空氣,好像濃的永遠也化不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