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陽不用猜也知道來人就是金樽。聲音如此甜美如天籟般的女人除了她還會有誰?他緩緩退到了後面,看見身緋色衣裳的女子從半空之中飛下,她背對著李雲陽,因此看不清容貌。不過從弱柳扶風的身影看來,也是個絕色的美女。看來這金樽公主果真名不虛傳,是人魚國最美的鮫人。
「這裡是離魂之境,其實你放肆的地方!」
緋衣女子二話不手中的軟鞭就朝著李雲陽劈頭蓋臉甩下來,要不是他閃躲的快,臉上一定會留下幾道明顯的血痕。鞭聲在清冷的空氣裡迴盪,傳一陣冷冽之聲。李雲陽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煉魂劍一招平步青雲朝著緋衣女子橫刺過去,緋衣女子不甘示弱,手中的軟鞭纏上了煉魂劍。
「你大爺的,老子的煉魂劍削鐵如泥,就憑你這的軟鞭。」
他用力向後一扯,以為軟鞭會應聲而斷,沒想到軟鞭卻是紋絲不動,沒有半被斬斷的跡象。反而是是緋衣女子手中的力道加強,扯著煉魂劍向前而去。李雲陽想要停下來,可是腳下卻極不穩當,跌跌撞撞向著緋衣女子撞過去。
兩個白衣少女看見緋衣女子將李雲陽的煉魂劍用軟鞭纏住了,連忙從旁邊過去助攻。方才腰間纏著白色流蘇,瞬間就變成了和緋衣女子你手中一樣的軟鞭。兩條流蘇朝著李雲陽下盤攻過去,想要將他雙腳捆綁起來。
李雲陽也是個聰明人。,兩個少女動手就知道她們意欲何為了,一個蜻蜓水從地上躍起,兩條白色的流蘇在空氣中帶起獵獵風聲,他感覺到腿上有一股暖流緩緩流下。原來是流蘇帶起的風將褲子割破了,鮮血直流。沒想到這兩條流蘇舞起來威力竟是如此了得,兩根石柱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
緋衣女子的軟鞭纏著李雲陽的煉魂劍繼續向前衝去,眼看就要成功撞臉了。李雲陽來了一個猿鳴三山,像一隻動作靈巧的猿猴從緋衣女子的頭上翻了上去。緋衣女子並不在乎李雲陽的招式,因為兩個白衣少女的流蘇已經將李雲陽上去的路封死了。他現在是插翅難逃了。
「靠,,看來爺我今天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我是病貓了。」
李雲陽雙指輕輕一彈,就看見兩道金光朝著兩個白衣少女的身上飛去。這是方才巫祝將自己三千年法力傳給李雲陽之後,他總覺得指尖有一股真力在動盪,好像要破指而出。沒想到只是輕輕一彈,兩個白衣少女閃躲不及,竟然從半空之中跌落下來,摔得鼻青臉腫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我們鮫人的法術。」
緋衣女子軟鞭抽回,就像一朵優的血蘭花輕輕落在了地上,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少女。她的眼神不出有多凌厲可怕,可是兩個少女嚇得面色如雪。
李雲陽翹起二郎腿,坐在走廊的欄杆上笑道:「我就是會你們鮫人的法術,你想怎麼樣?現在知道爺的厲害了吧!我今天不想傷及無辜,你就是金樽公主。」
緋衣女子始終沒有轉過身,她聲音清甜的就像叮咚作響的泉水,冷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普天之下沒有人願意見到金樽公主,因為見到她的人都要死。你是迫不及待想要送死嗎?這個願望不用她幫你實現,我自己就可以讓你如願以償。」
「吹牛不帶打草稿的,你們三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憑你還想殺了我,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今天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只要你將紫霞衣交給我,我就立即離開離魂之境,而且永世都不再回來。」
李雲陽一臉嘻哈看著兩個白衣少女像兩隻顫抖的白色蛇蜷縮在角落裡,好像在等待緋衣女子的懲罰。這個緋衣女子一直不願意轉身,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金樽公主。剛才進來的時候,高月從後面也跟著進來了。這離魂之境果真是世間最紛繁複雜的迷宮,一旦走進去,要是沒有人領路,就出不來了。不是這個兩個白衣少女的出現,他現在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懷中的司南就好像失去了作用,比自己還沒有方向感。
「每一個來到離魂之境的人都是為了紫霞衣,可是每個人都留在這裡了。紫霞衣使是我們人魚國的至寶,豈容你要帶走就可以帶走的。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你要是如實回答,我就帶你去見金樽公主。」
李雲陽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的白衣少女,就知道緋衣女子便是金樽公主。離魂之境的主人就是金樽公主,在這裡除了她還有什麼人可以讓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嚇成如此樣子。她既然想和自己捉迷藏,他也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你,只要我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告訴你的。不過我希望你也可以信守承諾,帶我去見金樽公主。」
緋衣女子一聲冷笑之後道:「我話想來算數。你剛才施展的法術是誰傳授給你了,我看你運用的並不熟練,一定是剛學不久吧!」
李雲陽笑道:「不是剛學不久,我的法術是在守衛王宮的一位銀髮鮫人傳授給我的,他在臨死之前將自己三千年的法術係數都傳授給了我。」
「什麼?他將三千年的法術都傳授給了你,他竟然將自己一生的修為都傳授給了你一個外人。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緋衣女子的聲音難掩悲傷,不知道她是因為銀髮鮫人的死而難過,還是為了他將三千年的法力傳給李雲陽而心酸。這讓李雲陽感覺到一陣心煩意亂,這聲音比鬼哭還難聽。
「難道你認識我師父嗎?他從三千年前人魚國滅亡之後一直守著王宮的廢墟。我前來望海尋找紫霞衣在海底見到了他。」
緋衣女子一陣冷笑道:「哈哈,我們何止認識,三千年了,他不肯前來見我一面,日夜守著那堆廢墟等著那個女人回來,我到底是哪裡不好了?他寧願守著一個死人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現在他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李雲陽看見緋衣女子因為狂笑而顫動的背好像風浪之中搖擺不定的船,他知道緋衣女子強忍著內心的絕望和悲傷,她的心現在一定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子。看來這個緋衣女子和那個銀髮鮫人之間定然也有一段糾葛不清的感情。都鮫人多情,果真是如此。
「巫祝,三千年的時光豈是彈指一揮間,我在離魂之境整整等了你三千年,你臨死之前都不願意告訴我一聲,你對我真的是太絕情絕義了。」
緋衣女子冷道:「你告訴我巫祝是怎麼死掉的?他為什麼三千年都沒有死,卻在你到了望海之後就莫名其妙死去了。是不是你貪戀巫祝三千年的高深法力,設計害死了他。」
李雲陽只好如實相報,只是將高月用散花粉將血蘭花殺死的事情隱瞞了。他告訴緋衣女子王宮傾覆,巫祝和王宮一起被埋在海底之中。
「高月是誰?你還想騙我嗎?血蘭花已經死掉了。因為當年王宮之所以沒有覆滅,就是因為那些死去的鮫人用自己的亡靈在支撐著。他們用自己的靈魂供養血蘭花。血蘭花無緣無故是不會死掉的,一定是有人用了散花粉才會這樣的。一定是你將血蘭花除掉之後,巫祝才會和王宮一起覆滅的。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李雲陽還沒有反應過來,緋衣女子就撲向了他。李雲陽轉身像一陣風向後飄去,手中的煉魂劍快如鬼魅般向著她的胸口刺過去,緋衣女子不但不避開李雲陽的劍勢,反而衝著他的劍而上。手中的軟鞭猶如毒舌吐信,朝著李雲陽的面部就甩了過來。
「喂,我都了我師父不是我殺死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緋衣女子轉身的瞬間李雲陽總算看清楚她的樣子,一張傷痕纍纍的臉上結著黑色的傷疤,就像一道道傷心的往事鐫刻著心碎的回憶。她的臉上除了額頭依舊是光滑嬌嫩的,其餘部位沒有一處是好的。好像被刀劍劃過之後,又讓烈火燒傷了一般猙獰恐怖。
「是你殺了巫祝的,我要為他報仇,我要殺了你。」
緋衣女子眼中滿是傷心欲絕的神色,手中的軟鞭更是排山倒海般朝著李雲陽襲來。李雲陽一時之間手忙腳亂應付起來,剛才緋衣女子所使的武功不過是皮毛而已,現在漫天鞭影將李雲陽看在中間,寸步難行。要是稍有不慎,就會讓軟鞭掃到,頓時皮開肉綻。李雲陽雖然心翼翼的應付,還是被軟鞭招呼了好幾下,身上的衣服破了幾道口子。
「你大爺的,都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你變臉還真是快!」
李雲陽心想自己要是再不全力以赴,恐怕就要落敗了。自己堂堂一個劍宗級別的人物,要是敗在了一個女人手下豈不是太沒有面子。
「臭八婆,你既然如此蠻不講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手中的煉魂劍一連九變像一道道閃電帶著赤金色的光芒刺向了緋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