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下,說道:「表面上看,確實是我們佔著便宜。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大家族佔著便宜。可是,你以為皇室真的什麼都不會做嗎?他們對於我們的拉攏分化,可是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慶功宴,很有可能是另外一次拉攏的開始?」李雲陽聽了蘭琪的話後,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蘭琪點了點頭,說道:「對於皇室來說,招一些普通的士兵並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他們在乎的,還是我們這些能夠常年在外打仗的統兵將領。對於我們的拉攏,也是格外的用心,或者說,是不擇手段。一不小心,我們就有可能裡外不是人。」
蘭琪的話裡,明顯透出了一絲的苦澀。看來,一直以來,她受到的各種質疑,肯定不會少。
這個時候,李雲陽的臉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帝都之行,看來不會是很順利啊。他默默地感慨道。
沒有了傑克之事的困擾,討伐團很快就確定好了此次去帝都的人選。畢竟,跟著蘭琪這麼長時間,那麼多的隊員中,到底哪些實力強勁,可以跟著去領賞賜,作為團長,蘭琪可是心知肚明的。
第二天一大早,沙斯總管已經佔到了討伐團帳篷的外面。
十五個人的名額,因為傑克的原因,本來其實有將近一半是要歸屬沙斯的人的。不過,鑒於傑克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甚至已經引起了他們自己一方人的聲討。到最後,經過商定,無奈之下,只能是出讓了幾個名額,算是安撫了一下人心。不然的話,沙斯絲毫不懷疑,估計是連帝都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些隊伍就要暴動了吧?
對於領軍打仗的人,作為負責飲食起居之類瑣事起家的沙斯,自然是很明白在上級的眼中,地位孰輕孰重。所以,一直以來,對於各地帶兵的將領,他即使再貪婪,但是也從來沒有過分。正是這種謹慎,才幫助他最終站穩了腳跟,沒有被諾威沙森給驅逐出去。
看到幾個人都已經準備停當。蘭琪看了看站在隊伍前方的沙斯。
沙斯的目光和蘭琪進行了短暫的對接,點了點頭,然後用洪亮的聲音宣佈道:「我們走!」
說完,他帶著隊伍,開始朝帝都的方向行進。
不得不說,趕路的日子,永遠是最為苦悶的。此時,隊伍所在的位置,正處於出山帝國的西北部,離中心的帝都位置,還有著不小的距離。雖然安排停當了後方的各種事宜,蘭琪依然不捨,只能是一臉沉悶的跟著隊伍往前走。
「怎麼了,蘭琪團長?你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高興啊。」李雲陽緩緩地走到蘭琪的跟前,嬉皮笑臉的說道。
蘭琪回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這種情況下,我還得興高采烈的跟著不成?」
帝都的複雜局勢,蘭琪可是從來沒有少關注過。
「情況沒有你說的那麼複雜吧?」伊縷已經跟了上來,長久修行水屬性鬥氣,讓本就高潔出塵的她,此時長髮飄飄,顯得更加的清麗。眉頭一皺,更是有著一種仙子一樣的感覺。
蘭琪看了看二人,歎了口氣,並未說什麼。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不瞭解蘭琪在其中的無奈與辛酸的吧?
一天,轉眼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看到太陽已經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之後,沙斯總算是舉起了手,整個隊伍,
原地駐紮了下來。
在安排了士兵三三兩兩的生火做飯之後,李雲陽他們三人,卻是在那裡各自懷著心事坐了下來。
「我們離帝都還有多遠的距離?」伊縷玩弄著小樹枝,在那裡有一句每一句的問著。一天的路程,又不准使用鬥技,害得她浪費了許多的鬥氣,此時更是不免有些勞累,仔細聽起來,可以聽出聲音裡的那種淡淡的疲憊感。
「十天左右吧。」蘭琪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隨手丟進了火堆之中,不帶一絲表情的說道。
「啊?」雖然知道出山帝國地域很廣大,可是,一想到還要走上十天的路程,李雲陽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了一絲的痛苦。他可是一向以偷懶著名的。這種情況下,讓他老老實實的照顧大多數人的實力,選擇這種純走路的姿態,真是讓他覺得無比的痛苦。
「難道沒有什麼好的方式嗎?」伊縷聽了這個答案,也是面色凝重。
「有啊。很多。」蘭琪看著兩位,臉上現出了一絲的戲謔:「鬥技啊、鬥氣啊、飛行獸啊之類的,都可以啊。不知道你們想要哪一種?」
聽到她的話,兩個人相視一笑,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沙斯這個老狐狸之前賣弄自己的實力,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如果真的只有這種的話,他們倒是寧可選擇讓腳多承受一些痛苦。
「飛行獸?我們為什麼不乘坐帝國的飛行獸呢?」伊縷看著蘭琪,頓時眼前一亮。
她記得自己以前跟著家族的人出來遊玩兒的時候,每次可都是坐著飛行獸的。現在才想起來,怪不得這次這麼痛苦,原來沒有乘坐飛行獸!
伊縷的話,不說還好,說出來之後,蘭琪臉上的笑容,一瞬間變得更加的苦澀了:「大小姐,我們沒錢啊!」
「沒錢?!」李雲陽和伊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叫了出來。搞什麼啊?蘭琪可是堂堂討伐團的隊長好吧?常年在外面領兵打仗的,帝國的各種賞賜,可是很豐厚的,怎麼可能沒錢呢?!兩個人的眼中,都是震驚的神情,顯然,對於蘭琪的話,並不怎麼感冒。
蘭琪頓時也是老臉一紅,顯然對於這種情況很是尷尬。歎了一口氣,才將真實的情況慢慢給兩個人解釋了一番。
原來,兩個人的看法,雖然不能夠說錯,但是,只是看到了表面上的現象而已。帝國對於常年征戰在外的部隊,各種各樣的賞賜,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畢竟,帝國的安危可是拴在他們的身上。就以蘭琪的隊伍為例,常年的人數保持在兩百人左右,算是精英團吧。
帝國對於這樣一個團體,除了正常的軍費開銷之外,每年各類的賞賜,加起來價值在二十萬金幣左右。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型城市近一年的稅收收入。
只是,這種情況,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絕對。
帝國的賞賜,從皇室出來之後,經過各個環節,難免都要被剋扣掉很多,幾番扣除之後,真正能夠到達蘭琪手中的,一般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了!
這還不算,要知道,這些錢,蘭琪並不能夠真的全部拿走。除了分給士兵的一些之外,剩下的,還要以各種各樣的門道,再供奉給上面的人!
於是,往往在上面看起來很是豐厚的賞賜,到最後,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這也就難怪這個在外人看起來賞賜很是豐厚的職業,為什麼蘭琪一直覺得幹起來沒有什麼精神一樣。
「怪不得,我說呢,你為什麼一直看起來都是那麼窮啦吧唧的。」李雲陽在潑涼水方面,一直都有著一種讓別人看起來頗為震驚的天賦。
在白眼瞟了一下李雲陽之後,伊縷只能是陪著蘭琪在那裡苦笑了。
「所以說,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只能是老老實實地用雙腳走路了唄。」李雲陽雙手一攤,無奈道,不過,話語中卻是可以聽出來,他似乎依然不怎麼喜歡這個結局的。
蘭琪點了點頭。
「或許,我們可以有其他的什麼辦法。畢竟,我估計,沙斯可是不怎麼喜歡走路的吧?」李雲陽看了看坐在篝火旁靜靜地閉目養神的沙斯,一臉嘲弄的說道。
聽了這話,蘭琪也是一陣皺眉。確實是這個樣子,一天下來,雖然沙斯坐在特意為他製作的轎子裡,只是,沙斯臉上的那種不滿,無論是誰,卻都是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的。這也就難怪李雲陽會拿這個問題來說蘭琪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蘭琪攤了攤雙手,問題就擺在那裡,她又不是瞎子。可是,看到不一定意味著自己能夠解決啊。
「要不,我請你們坐飛行獸吧?」李雲陽看著蘭琪,臉上露出了一種頗有意味的笑容,好像背後在使著什麼壞一樣。
「你請我們?」蘭琪看了看李雲陽,又看了看在那裡忙活的眾人,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帝國的飛行獸,相當於帝國的飛行部隊。在非戰鬥期間,在各個大的城市之間,供民用。只要付錢,誰都可以坐。只是,這付的錢,可是不少。
現在,沙斯他們一行人正在帝國的西北部,只不過剛剛離開落日城,離帝都的距離,卻還是要很遠。按照通常的計價方式,如果從這裡坐飛行獸趕回帝都的話,每個人,差不多要五百金幣的樣子。而他們一行人,加上沙斯出門時習慣帶的護衛隊,差不多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