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諾克喊道,全場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氛圍。
「來吧,我要讓你為我兒子付出血的代價。」葛叔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怨氣,讓在場的人都不寒而粟。
這時,諾克哄了一聲,四周的寒氣緩緩開始匯聚在諾克的身上,隨後諾沃則在諾克身上施加不知道什麼附加鬥氣,只見諾克身上的冰晶甲突然結塊,從那整齊有序的鎖子甲變成一塊塊參差不齊的塊狀晶塊,且厚度也成倍的上去了。
「可要小心了,客官,等一下就是一決勝負的時刻,要麼你死要麼他亡。我等一下會給你附加一個法術,只要你能先擊中他無論強度是多小,我們都會贏。但是你先被他擊中的話,那就是我們死。」葛叔說道。
「這……」李雲陽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突然,從本來有規定不可致殘或者致死變成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這讓李雲陽一時間接受不來,畢竟比起殺個你死我活來說,李雲陽還是更喜歡和和平平的競爭。不過現在局面已定,已經不能逃脫了,也只能硬上了。
李雲陽也開始運起了炎氣,這次他幾乎是把全身上下所有的炎氣,都匯聚在了手上和腳下,以速度為優先,因為酒館老闆說的那句無論強度的大小,只要先擊中就是贏了,所以李雲陽便把重心放在了速度上。
「來吧,人類!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諾克咆哮道,臉上儘是扭曲。隨即是諾沃開始運氣,雙掌直壓地面,呢喃道一串獸人的語言,以諾沃為起點在地面出現了一條圍成圈形的光道,光道上瀰漫著陰寒的氣息。
只見光圈將李雲陽圈在了中間,隨後在諾沃一聲喝令下,光圈突然迭起一陣刺眼的幽藍色光芒,直射上空。光芒刺得李雲陽幾乎看不清前方,等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已被一圈的冰晶之牆重重圍住。
「這是……」看到似曾相識的冰晶牆,李雲陽頓時想起了在城外的那些冰晶石,自己也是偷了一些的。而且李雲陽能感應到這冰晶之牆裡所含的力量遠遠比自己拿的那幾顆所蘊含的冰晶石相同體積下裡面的力量要多的多,如果要是能把這些晶石能佔為自有那是最好不過。
但是眼前的問題,是怎麼逃出去,這冰晶牆實在是太高如果要爬出去的話要費很多時間,而且……現在不知道冰牆是否內有玄機,萬一觸碰個什麼機關,然後觸發招式,那就慘了。
就在這時,在外面的諾沃給諾克施加了名為羽翼輕量魔法,使得諾克彷彿能飛一般,從冰晶牆外迅捷的往頂上爬。等到了水晶牆頂的時候,諾沃則給諾克換上了重量魔法「泰頂千斤」
「人類,看你往哪跑!哇哈哈哈。」諾克在水晶牆頂嚎叫道,面目笑得猙獰。隨後諾克從水晶牆頂上跳了下來,整個身子蜷縮成球狀,然後身上露在外的冰晶甲長出了一根根粗俗碩冰晶尖柱,諾克現在就像是蜷縮的刺蝟一般,然後高速的旋轉著往下急速墜落。
李雲陽看著諾克從高處墜下來,而諾克現在捲成球形剛好堵住了水晶牆,也就是說李雲陽現在進退兩難,只好硬著上了。只見李雲陽一腳蹬地,將炎氣超濃縮在手上形成一個紅黑色濃郁的炎氣球衝向了諾克。
而在冰晶牆外,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黑影在飛速的接近。
「呵呵,老頭子,你的那個人類,就要死在我哥哥的手下了,哈哈哈哈,就你還報仇?」諾沃嘲笑葛叔道。
只見葛叔嘴角微微一翹,並沒有什麼理會諾沃的話,而是手中突然匯聚起一股邪魔之氣,然後一手伸向諾沃的方向,在空氣中做出一個拿捏的手勢,只見在另一邊的諾沃突然間抽搐了起來,雙膝跪在地上,艱難的發出聲音說道:「你這是……!」
葛叔苦笑道:「只要能報仇,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隨之,葛叔也痛苦的倒了下來,躺在了地上。
「這麼久了,終於幫你報仇血恨了,小葛……」葛叔仰望著天空,看著那寒雪飄飄的天空,感覺一切都釋然了,然後吃力的往李雲陽那兒的方向,畫了一個符咒。
這時在冰晶牆裡的李雲陽即將要和諾克相撞,只見李雲陽李雲陽手上的超濃縮的炎氣球突然間暴脹了好幾倍,而且炎氣球上面還圍繞著一環環的幽紅色光環,不過李雲陽管不了那麼多了,就在與諾克相撞的那一瞬間,將炎氣球扔了出去。
隨著一聲爆炸的巨響,在冰晶牆內充斥著一道黑色的火焰,直射天空,一道黑色的寒光值穿天空。
伊縷見狀,心急的跳了起來,一身好輕功躍至比賽場地,飛躍水晶牆上,正想衝進裡面去救李雲陽的時候,水晶牆突然整座粉碎,一塊塊巨大的水晶墜落在地上。
「李雲陽!」伊縷一臉著急擔心的喊道李雲陽的名字,在那水晶巨石堆裡一個個的翻開。
最後終於在一個被幾個巨石堆疊在一起形成的一個小空間裡找到了昏迷的李雲陽,伊縷抱起了李雲陽在懷裡,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滴到了李雲陽那沾滿灰塵的臉上。
「李雲陽,喂!起來!」伊縷喊道李雲陽,李雲陽彷彿聽見有人在叫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伊縷把自己抱在懷裡,眼睛泛紅微濕。
「怎麼哭了?」李雲陽輕聲的問道。
「沙子進眼睛了。」伊縷臉紅的說道,其實伊縷開始有點點喜歡李雲陽了,特別是在最後一次訓練的時候,感覺李雲陽特別的有男人味。
「哈哈,好了,我們贏了。」李雲陽望了望天空,只見碎成一塊塊的冰晶鎧甲從天空掉了下來,然後烤焦了的諾克從天空掉進了湖裡,濺出一絲絲水花。然後李雲陽望了望周圍,看到了諾沃也已經被墜落下的晶石壓得血肉模糊。
「諾沃也死了……」李雲陽說道。
一把老邁虛弱的從耳邊傳來:「客官……」
李雲陽緩緩的站了起來,伊縷攙扶著受傷的李雲陽走到了酒館老闆的身邊。酒館老闆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但是口中卻流著一絲絲黑色的血液。
「你這是……」李雲陽看著老闆。
「咳咳」酒館老闆咳嗽了兩聲,然後對著李雲陽指著左方說道:「鑰匙,在……冰城正門的右方一直走,會遇到一個洞穴,洞穴裡面……有一條龍,咳咳。」酒館老闆噴了兩口血,黑色的血噴到地上,地上發出茲茲的聲響,彷彿黑血在腐蝕著地面。
李雲陽扶起了酒館老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何必要這樣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只要把殿主打敗了就行,這樣弄得兩邊死的死傷的傷……」
只見酒館老闆眼中微微一閃,黑色的淚珠緩緩流下,酒館老闆吃力的推開了李雲陽的手,說道:「你沒有兒子,你不懂,失去兒子的那種感受,每天看見他頹廢不振,每天都在尋死,我懂我這個做爹的心情嗎。」兩行老淚雙雙落下,可憐天下父母心,白髮人送黑髮人,李雲陽可能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如何,但他能理解酒館老闆的所為。
酒館老闆用那孱弱的雙手把自己給撐了起來,盤坐在地上說道:「鑰匙在冰龍的體內,你們還是盡早去洞穴那兒為好……咳咳,不然再過十幾天冰龍就要出去覓食離開好幾個月了……」說完,就酒館老闆便停止了那薄弱的呼吸,天上也下起了小雪,顯得淒涼。
伊縷脫下了新買的披肩,蓋在了酒館老闆的身上,閉上眼默念了幾分鐘。然後和李雲陽說道:「我們好好的把老闆給安葬了,然後你休養一下,我們再去老闆說的那個洞穴裡,找那條冰龍吧。」說著的時候,伊縷眼中露出一絲哀傷,可能是因為老闆的事情吧,李雲陽也沒有打探下去的心情。
大賽結束之後,獸人們和李雲陽還有伊縷兩人一起把酒館老闆給好好的安葬了在他兒子的墳旁,獸人的墳是由冰晶鑄成,上面刻著一個個看不懂字,還有獸人的頭雕像,看著。
雖然老闆死了之後就沒有獸人懂得人類語了,但是獸人們彷彿和李雲陽兩人心意相通,便一起把酒館老闆給厚葬了,李雲陽臨走時,獸人們還舉辦了一場樸素的歡送會,最後拿出了許多的糧食贈給了李雲陽和伊縷兩人。
李雲陽也不好拒絕,便收下了獸人們的這份心意,然後便與伊縷一起往洞穴的方向前行。
「我以後就叫你雲陽吧。」在路上走著走著的時候,伊縷欣慰的望著前方對李雲陽說道。
這突然的溫柔讓李雲陽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了會兒,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叫?」
伊縷轉了個圈,輕盈的腳步點在雪地上哼聲道:「三個字的叫多麻煩啊,兩個字又簡單又順口。」
「那叫陽陽豈不是更簡單?」李雲陽笑道。
「可以呀,你不嫌肉麻的話。」伊縷回笑道,臉上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陽光灑落在雪地和兩人身上,在戰後顯得特別的溫暖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