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陽一腳將謀士踢開,踩著他的胸口,冷冷的說道:「謀士大人,您可是敢死隊的一員,若是現在想走,我可以依照軍中規矩,將你直接殺了祭旗!」
對於謀士這種沒用的傢伙,李雲陽殺他都覺得髒手,剛才那兩個百人長向李雲陽匯報,說是謀士錯失了好幾次給敵人造成最大損失的機會。
要不是他們彌補的下令及時,恐怕敵人早就整好隊伍,向著將軍府發動衝鋒了。
這些話從兩個百人長嘴裡說出來,雖然有些自賣自誇的意思,但也確實說明了謀士的無能。
「謀士大人,我給你兩個選擇。」
拔起了地上的長劍,李雲陽鬆開了腳,把劍扔到了謀士身上,冷笑著說道:「第一個選擇,成為敢死隊的一員,現在去下面堅守;第二個選擇,領主謀士意圖刺殺指揮官,被當場格殺!」
「我選第一個,我選第一個!」長劍落在身上,砸的謀士疼的直咧嘴,可他卻顧不了那麼多,連忙做出了選擇,生怕慢上一步,就要被李雲陽殺死。
再怎麼說,戰死沙場,也總好過被當成刺客或逃兵殺死。
將謀士丟給了敢死隊的成員之後,李雲陽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立刻就將瓦格爾招呼了過來,對著他小聲吩咐道:「你帶一個小隊,去把將軍府的所有戰馬集中在一起,然後找一套領主常穿的衣服,快去!」
「啊?」瓦格爾被李雲陽的這個命令弄的是一頭霧水,現在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堅守,而戰馬明顯是衝鋒的時候才用得著,至於領主穿的衣服,瓦格爾更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了。
不過,李雲陽已經在士兵們心中,建立起了足夠的威信,瓦格爾自然也不會質疑他的命令,當即就帶了一個小隊收集戰馬和衣服去了。
「咚!咚!咚!」
敵軍全軍集結完畢,隨後便擂起了戰鼓,沉悶的聲音震的地面都有些微微顫動,李雲陽在箭塔上觀察著敵軍的動向,等待著最佳的反擊時間。
同時所有敢死隊的士兵,都已經將弓箭拉滿,兩輛投石車,也都裝上了火油彈,只等李雲陽下令,便可發動攻擊。
一陣寒風吹過,天空中匯聚起了厚厚的烏雲,將掛在半空中的月亮籠罩在了其中,地面上瞬間就暗了下去。
「嗚嗚嗚!」
「放箭!」
就在將軍府陷入黑暗之際,敵軍的號角聲猛然響起,一大批盾兵抬著攻城梯,大吼著向將軍府衝了過來。
李雲陽也在這一刻,下達了放箭的命令,數百隻燃燒著的箭羽,從天而降,衝鋒在前的盾兵頓時倒了一大片。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退,倒下的同伴卻是激發了他們的血性,讓他們沖的更加勇猛了。
「投石車準備!」
李雲陽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發生,根本沒有半點慌亂,而是指揮著士兵,用火把點燃了投石車上的燃燒彈,大吼一聲道:「放!」
兩顆臉盆大小的燃燒彈,帶著熊熊火焰,狠狠的砸進了敵人的大軍中,頓時就有人躲閃不及,直接就被燃燒彈落到身上,活活被燒死!
燃燒彈落在地上,火焰瞬間濺射到其他的士兵身上,一個傳一個,一時之間,數十個士兵身上都燃起了烈焰!
不過,這還不算完,十多顆燃燒彈被拋射到敵軍大陣中後,又是一顆顆澆滿了火油的石塊,被發射了出去。
不僅是火焰的威脅,二十多斤的石塊從天而降,幾乎只要被砸中,都逃脫不了被砸死的命運。
一個農夫盾兵看見自己的弟弟,被燃燒的石塊,活活砸成了兩截,屍體上還冒著青煙,暫時激發起來的血性,最終還是被恐懼戰勝。
農兵恐懼的大吼了一聲,丟下武器剛準備逃走,一隻利箭帶著呼呼的破風聲,從他的背後直射而來,穿透了他的心臟。
「誰再敢逃走,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弓箭手統領瞪著眼睛,如同惡狼般盯著怒視他的農兵,挽起弓箭,又朝著還殘留了一口氣的農兵,一箭射了過去,直接將他殺死。
幾乎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農兵們,只得又舉起盾牌向前衝,只能在心中暗暗祈求,不要被石塊砸到他們身上。
「到底是不堪一擊的農兵,戰爭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些太殘酷了。」
看著敵方農兵慘死的模樣,李雲陽歎息了一聲,但他卻沒有絲毫手軟,依舊讓士兵們不斷的射箭,投擲長槍,投石車也從未停下來過。
不是李雲陽已經到達了心如鐵石的境界,而是他從來都不會同情自己的敵人,既然拿起了武器要戰鬥,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轟隆隆!」
在弓箭手們的驅趕下,盾兵們終於衝到了之前丟棄的攻城車旁邊,一群人使盡了全身力氣,將攻城車向著將軍府的大門推去。
「砰!」
一塊燃燒的石塊落到了攻城車的擋板上,爆響一聲,砸出了一片火花,可惜擋板上是厚厚的鐵皮,卻是沒能對攻城車造成什麼傷害。
有了攻城車的抵擋,敵軍瞬間加快的衝鋒的速度,同時敵方的弓箭手,也開始放箭,而且聲勢比起李雲陽這邊要大上數倍。
「防禦!」
還好李雲陽判斷準確,及時的指揮士兵們進行防禦,但還是有人沒來得及躲開,被箭羽射成了刺蝟。
僅僅是一波箭雨,李雲陽這邊就死了十多個人,雖然人數不多,可他手下的敢死隊也才有三百多人。
而這些人,都敢敢拚命有血性的好漢子,李雲陽真的想讓他們都活下去。
李雲陽不希望有人再死在箭雨之下,只得再次向敢死隊的士兵們叮囑道:「不要貪功,我們的目的是拖住對方的進攻,掩護領主撤離,而不是毫無意義的戰死!」
敵軍似乎軍械充足,連續三波箭雨之後,居然還沒有停止的跡象,李雲陽手下敢死隊的士兵們,全都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李雲陽用劍擋開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羽,站在箭塔一看,卻發現敵軍已經衝到,距離將軍府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了。
還是人數差距太大了,對方有三千多弓箭手,李雲陽很難組織用弓箭反擊,他目光一沉,直接從箭塔上跳了下去。
「啊!」
李雲陽大吼一聲,抱住了地上一塊數百斤的巨石,運轉鬥氣,硬生生的將它從地面上舉了起來,趁著箭雨的空隙,然後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等到退了十多步之後,李雲陽將鬥氣運轉到了巔峰,雙手將巨石舉過了頭頂,猛衝了好幾步,接著便把巨石投擲了出去。
「轟隆!」
巨大的石塊被李雲陽直接投擲出了將軍府,重重的砸在了攻城車上,『彭』的一聲,攻城車瞬間就被砸成了一堆碎木,推著攻城車的士兵,活生生的被砸成了肉醬!
李雲陽忍著痛,從肩膀上拔下了兩支箭,他剛才投擲巨石的時候,敵軍又拋射過來了一輪箭雨。
鮮血從傷口飆出,李雲陽咬著牙,隨便包紮了一下,運轉鬥氣將傷口封住,再次舉起了一塊巨石,向著將軍府外的敵軍扔了出去。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從牆外傳來,在李雲陽不斷的將巨石拋出之後,慘叫聲漸漸變成了恐懼——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農兵,再次見到同伴慘死,終究是被嚇破了膽。
不過,敵軍的弓箭手統領,卻是一箭又一箭解決著逃兵的性命,壓制著這些農兵們逃走的想法。
只是他心裡卻是歎息一聲道:「唉,不知道將軍到底帶著精銳營去幹什麼了,如果就讓這群廢物攻打將軍府的話,恐怕我軍會損失慘重啊!」
還好盾兵之中不止有農兵,剛才也編入了一些經歷過多次戰爭的老兵,所以軍隊衝鋒的步伐,依舊沒有停下來。
「架雲梯!抬撞木,撞門!」
在李雲陽又拋出一堆巨石,指揮著敢死隊的士兵們,反擊了兩波箭雨後,敵軍最終還是打到了將軍府。
隨著敵方統領下令,一架架雲梯被架到了圍牆上,幾個身材高大的士兵,抬著從攻城車上拆下來的巨木,怒吼著,向著將軍府大門撞去。
「轟隆!」
僅僅被撞了兩下,大門就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上面不斷的抖落下灰塵,好像隨時都會被撞倒一樣。
「火把準備!弩炮上弦!」
李雲陽把一根弩箭安放在了弩炮上,將弩炮的弓弦拉到最緊,瞄準著大門,其他幾個士兵也隨時都準備將火把往圍牆上丟。
而這時,瓦格爾帶著他的小隊回到了大門,拿著兩件衣服站在李雲陽旁邊,有些羞愧的說道:「指揮官閣下,我只找到了五十多匹戰馬……」
「足夠了!現在找一隊騎術好的兄弟,讓他們分成兩撥,隨時準備向將軍府後院逃!」
李雲陽將手裡掌控的弩箭交給了另外一個士兵,拿過了一件施爾德肯的衣服,隨意套在身上,繼續說道:「瓦格爾,你把另一件衣服穿上。」
「逃?為什麼要逃?」瓦格爾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他之前還以為,李雲陽是想用這些戰馬,做最後的衝鋒,可他現在卻實在是想不明白,李雲陽到底準備幹什麼了。
戰事迫在眉睫,李雲陽沒有時間做過多解釋,也不管瓦格爾的想法,直接以命令的口吻下令道:「你只管給他們傳達命令就是,告訴他們不止要逃,而且在逃的時候,最好把整個將軍府都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