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世界的公務員的薪酬,李雲陽還是很滿意的,至少作為一個騎士領主而言,吃吃喝喝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的,士兵的糧餉基本上也是能報銷的,就連家裡這幾個傭人大媽,都是上頭直接派發下來的,想來也應該就是所謂的奴隸了。
想到了自己在位面交易市場裡的等級,李雲陽真巴不得自己有用不完的金幣,好拿去大肆的採購一級的魔晶。
但老休伯特唯一留給他的那一點金幣都被他給敗光了,連欠安妮的那一百金幣都還沒有還上,這會兒還真算得上是兩袖清風了。
跟一般的敗家子一樣,一沒錢了的第一個想法會是什麼?沒錯,那就是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好拿去賣的……
不過被李雲陽盯上的,只是那天領民們送來的那一百來斤的巨根果了,家裡又不愁吃喝,這點東西留著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去換成錢呢!
老管家幫著李雲陽大概估算了下,這一堆大塊頭的巨根果,倘若能拉到布洛裡去賣的話,最少也應該能賺回來三十個金幣吧。
當然,那也只是個假設,但也不說這這麼多的巨根果怎麼拉過去,就連護送的人,李雲陽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排。
鄉親們送的東西,我立馬轉手拿去賣掉,不合適吧?所以士兵什麼的都除外了,自己身為領主已是不能隨便消的失個好幾天的了,那就只剩下羅賓和迪倫了,但一個是走不動的老頭,一個又是毛還沒齊的屁孩……再說萬一路上要遇到個悍匪魔獸啊啥的……
想來想去,李雲陽都覺得不行,沒辦法,索性將心一狠,大不了少賺點,就拉隔壁領地上去賣賣掉得了!
這天一大早,李雲陽就和羅賓迪倫一起,將這裝了整整兩大袋的巨根果裝上了車,上面還用一層厚厚的草也掩蓋了起來,然後才吩咐老管家和迪倫兩個人一起將車拉到隔壁的斯瑞特領地去悄悄兜售掉。
看著走在路上像做賊一樣走遠了一老一少,李雲陽也禁不住偷偷一樂,做領主都還能做到我這個份上的,應該還沒有過吧?
連日來的無功而返也使得那些外來的人漸漸對這個艾倫大人失去了興致,他們幾乎連這個艾倫大人長什麼樣都還沒見到過呢,所以他們似乎又將求教的矛頭指向了那一戶戶的皮爾卡領民。
這是李雲陽從喬那裡往回走的時候發現的,因為走在路上的他也被一個農夫打扮的人給攔住了,問了什麼那是不言而喻,但至於李雲陽是怎麼回他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就將頭一甩,朝著莊園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大門口就顯得清靜多了,僅僅站了三個人,但有點怪,因為這三個人的穿著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種田的幹活。
兩個人看上去都是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只有一個看上去有五十開外的感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穿得不像是農夫,也不像是鄉紳權貴,倒像是……書生!
不過李雲陽這次就沒打算走後門了,彎著腰,點著背,就當自己是路人甲一樣,低著頭就往大門裡走去。
「請問小哥,艾倫大人在府上嗎?」
也怪李雲陽太高估自己的這個隱身術了,這人還沒邁進門檻呢,一個年輕一點的書生就把他給喊住了。
李雲陽愣了愣,至少也沒人認得自己不是,隨即就瀟灑的將頭一回。
「別等了,大人這段時間是不見外客的,都回吧。」
「這個……我們是游吟詩人,這次專程從別的領地趕過來想親眼目睹下這位傳奇一樣的騎士領主大人的,還望小哥給帶個信啊。」
這兩個年輕點的似乎是一夥的,見同伴被拒絕,這個稍微老氣一點的就將他往後拽了拽,然後拱著手很客氣的對李雲陽說道。
「不必了,都請回吧,我們大人為人行事一向低調,不過還是謝謝諸位的好意了。」
一聽是什麼游吟詩人,李雲陽心裡就一陣的不爽,這不他媽的記者嗎?你要今天告訴他去菜市場買菜,保不齊經過他們一宣傳,到那邊出來的就是今天公雞下蛋了!何止是不靠譜,簡直就是扯蛋!
俗話都說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就你們那德行,怎麼的,到酒樓妓院裡說書缺題材了?
當真再沒興趣跟他們客套,轉身就躥了進去,摸了摸酸痛的肩膀,李雲陽暗暗想著,哪天是不是該換掉兩個大媽,找兩個妹紙來專門伺候爺呢?什麼按摩啊,洗澡啊,暖被窩啊……
「小伙子,依老夫看來,你家老爺不出三日,就定會有一個大麻煩,可……有應對之法了嗎?」
都走進門裡了,那個靠在牆邊看戲的老頭才悠悠冒出一句話,這話說不重吧,還真不重,可說輕吧,那也不見得,如果有人站在你家門口說你家有血光之災……你會如何?
這也逼的李雲陽生生將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神情中明顯帶著一絲怒意,看著一副吊兒郎當樣,衣服有些破破爛爛,要不是洗的這麼乾淨,隨便站哪一看都像個農夫般的老頭。
「你最好不是什麼夜觀星象算出來的,否則……」
「切!用你那笨腦袋想想,一個手裡捧著兩百個金幣的小孩,你說,他能一路平安無事的穿過三個騎士領地嗎?」
這比喻打的,就算他李雲陽是小學畢業,那也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羞愧之色,匹夫無罪而懷璧其罪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自己居然還需要被人點醒,到現在才姍姍反應過來!
「那個……大爺,您不是要見我們大人嗎?來來來,我扶您吧,咱到裡面去等。」
「早幹嘛去了!唉喲我的腰,站了半天,都站彎了。」
「可不是嘛!這幫子飯桶,到裡面了您挑著看不順眼的,您就挨個爾罵……哎小心台階……」
……
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也只有李雲陽和這個老頭好像都跟個沒事人一樣,一唱一和的、勾肩搭背的進了莊園,只留下兩個還沒來得及告辭的中年游吟詩人呆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一陣雲霧,這什麼情況?為什麼他能進,我們就不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