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白鬍子老頭
一個老頭站在瑞恩面前，拄著一根本白的白柺棒棍兒。
乾瘦且矮小的身材，看起來似乎下一刻就會散掉。
滿佈皺紋的臉應該是歷盡滄桑。
這是一張黃種人的面孔。
「你是誰？」
老頭像一隻充滿好奇的土撥鼠，轉動著短促的脖頸，仔細打量著瑞恩。
「你們這些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各個都見不得人！」老頭嗤笑道，「前前後後這些人都像是一個模子裡扣出來的，連個屁都不會放！」
瑞恩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他也敏銳得抓到老頭話裡的信息，那就是，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不與老頭交談的。
巧合還是事先的規定？瑞恩不得而知，被他冒名頂替的那名政府頂級官員的記憶中，這一部分完全被封鎖。
老頭似乎忽然失去了繼續挖苦的興趣，坐在桌子後面的椅子上，鬍子一顫一顫，道：「開始吧！」
瑞恩：「……」
老頭舉起拐棍指著瑞恩，臉上頗不耐煩：「快點啊！」
瑞恩依舊沒動，似乎是聽覺出了毛病。
老頭忽然暴怒，從桌子後面跳出來，將白色拐棍狠狠頓在地面上，胸口急劇起伏，說道：「不相信我老人家說的話是不是？回去之後根本沒有冥想是不是？上次其他人交給你的東西你根本沒有實踐是不是？那你還來幹什麼？」
「難道還要老子親自教你怎麼冥想？親自給你示範？他們選的人一向是這樣低級？」
老頭忽然住口不言，低頭嘿嘿笑了起來。
笑聲如同夜梟鳴叫，刺耳刺心。
可是瑞恩卻聽出了笑聲中的悲憤。
「好！」老頭猛然抬頭，渾濁的眼中精光爆射道：「就讓你們這些無知的人真正看看，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
老頭利索的盤膝坐下，閉上雙目。
瑞恩掩藏在陰影下的雙眼不由自主瞇了起來。
他分明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正字啊迅速遠離面前的老頭。
下一刻，老頭緩緩升起，懸浮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空中，整個氣質為之一變。瑞恩忽然感覺到彷彿在無盡的天空上，有某種能量在呼應。
而周圍的空間立刻起了反應。
銀白色的牆壁忽然變了顏色，發出陣陣波動，目標正是懸浮空中的老頭。
電芒倏忽出現，正好擊中老頭的身軀。
「啊！」一聲慘叫，老頭摔落在地，本就瘦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狀極痛苦。
瑞恩彷彿抓住了某個靈感，看來這個老頭在這裡也是受到極為嚴格的控制，而自己看樣子應該是來跟隨他學習某些東西的，比如說，冥想。
而且，能夠進入這些空間中的人，必然接觸過不止一名類似老頭這樣的奇怪的人。
所以，才會有剛才的一番話。
這些人也許是被迫教授。
不！一定是被迫。
想到這裡，瑞恩緩慢的運轉自己的精神力和以太之力，他想知道，周圍的牆壁對能量的感知到了一種什麼程度，便於自己採取下一步行動。
從發生巨變到今天，瑞恩的技能形成了三個明顯的體系。
一個是以太之力，它以元素感知為基礎，能夠控制身體周圍相當範圍內的各種基礎元素，威力巨大，就像是西方明中一直流傳的魔法。
一個是神通，得自於佛族。神通，不依賴於其他力量單獨存在，是瑞恩現在最大依仗，天眼通，天耳通，瑞恩得心應手，如意通更是瑞恩行走地下世界的重要手段，變大變小，瞬間移動，如同《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一般。
瑞恩曾經幻想，說不定某一天自己就會像孫大聖一般，能夠七十二般變化。
不過，他心通和宿命通，瑞恩如今只成功激活過一次，而且是在進入佛土之前，在與阿道夫的最後決戰中，看到了阿道夫的生生世世。
至於漏盡通，那是地表世界沙門傳世經典中所說的圓滿之境，瑞恩自問還無法達到。
而第三個體系，就是精神力。
精神力是一種難以琢磨的力量，他存在於人體的每一個角落，卻很難分類。
如果按照瑞恩自己的想法，人體第一系統應該承載的是佛族的神通。
第二系統對應的應該是以太之力。
那麼精神力應該是其中最神秘的一部分，應該對應的是第三系統，自己的第三條dna鏈條？
如此一來，身心靈三分的方法恰好能夠解釋瑞恩如今的變化。
也就在此時，瑞恩第一次清晰得認識了自己未來將要走的路，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有很多雲山霧罩，看得不甚清晰的地方，但是，三條路已經擺在瑞恩面前，而且三個體系之間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瑞恩將精神力緩緩放出，悄悄包裹了在地面上痛呼的老人，在心底問道：「你是華夏人？」
這一段借由精神力傳送的話語剛剛送出，瑞恩就發現老頭忽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僵在那裡。
下一刻，老頭顫抖著撐起了身軀，眼中是震驚，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希冀。
「是誰？」老頭的聲音在瑞恩腦海中響起。
看來，對方成功的接收到了自己的信息。
瑞恩不動聲色，沒有立刻回答。
「到底是誰？是哪位同道？請搭救於我！」老頭的話中滿是急切。
瑞恩的頭又向下低了低，帽簷幾乎遮擋了全部視線，他再次用心念問道：「你是華夏人麼？」
「我是！你在哪裡？」老頭的心念傳音出現了明顯的顫抖，由此可見他的心情波動有多麼巨大。
回音杳杳。
半分鐘過去了，老頭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表情逐漸驚惶，他的眼神無意識的巡視著，其中充滿了絕望。
忽然，他盯著瑞恩，猛然站起來，似乎身上的疼痛都瞬間消失。
老頭一瘸一拐得向前挪著步子，顯然剛才的衝擊讓他受了傷害。
他咬著牙，顫抖著，挪到瑞恩前方，距離年輕人只有二十公分。
仰起頭，兩隻眼睛幾乎完全藏進了臉龐的皺紋中，他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最低音量問道：「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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