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艾瑪的力量
「什麼？在哪裡？」艾瑪緊張得左顧右盼，美麗的眼睛不停眨。
瑞恩面色凝重，他恐怖的精神力早已經在飛行的同時撒播出去，為自己和艾瑪製造了一個方圓達到兩公里的巨大的偵查帶，一旦有陌生的氣息接近，他能夠保證自己在第一時間內做出反應。
但是……
瑞恩卻開始後悔自己的輕敵。這畢竟是在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內。
剛才一閃而逝的靈覺讓他確定，敵人已經在五百米之內，而他卻剛剛察覺。
這說明，敵人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並且擁有了一定程度上躲避自己偵查的能力。
現在敵人隱藏在暗處，自己身邊還帶著艾瑪，實在是處於劣勢。
瑞恩自信能夠在這一片天地中堪破一切，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二話不說，瑞恩撐起了防護罩，將自己和艾瑪全都籠罩其中，前方也許已經布好了陷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已經確定安全的位置靜待敵人的出現。
以不變應萬變，而身體卻做好隨時苦戰的準備。
「瑞恩，他們隱身了？」艾瑪略微緊張得問道，「用你的豎眼能否看到他們？」
瑞恩微微點頭，睜開額頭的第三隻眼，綠色的光芒沛然而出，形成了一個圓錐形的照射面，如同一盞探照燈，速度極快得來回掃視。
毫無結果。
這片空間是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第四原質擁有最高權限，瑞恩能夠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已經極為不易，靠著一塊石頭讓將近一百名執法者灰飛煙滅也足夠驕傲。
但是，隨著瑞恩的前行，他發現，意識空間的力量竟然逐漸強大起來，自己的能力開始受到一定程度的壓制。
而現在，豎眼一無所獲，也許是綠色籠罩的範圍內沒有敵人，也許是他們早就已經退避三舍，也許是他們擁有了某種讓綠光失效的能力。
「艾瑪，一會你盡量照顧好自己，我怕他們是全範圍包抄。」瑞恩微微歪頭，向背後的艾瑪交代道。
卻沒有聽到艾瑪的回話。
瑞恩忽然一驚，扭過身軀，發現美麗的女占星師的瞳孔中一片迷霧，彷彿進入了某種極為超然的境界。
下一刻，瑞恩驚奇得發現，四周的能量流動似乎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難道是艾瑪出了什麼問題？
瑞恩略微有些遲疑得伸手撫上艾瑪的肩頭，卻駭然收回了手。
艾瑪的身體，滾燙。
美麗的女占星師，此時此刻正處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中。
在瑞恩撐開防護罩之後，艾瑪想要助他一臂之力，於是她散發出自己全部精神力，按照占星師特有的方式操控，想去破解隱藏敵人的這一方空間。
誰也想不到，在艾瑪放出精神力之後，卻眼前一黑，陷入了一個無邊的漩渦。
艾瑪的意識在漩渦中瘋狂得旋轉。
下一刻，艾瑪驚呆了。
她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所在，頭頂是燦爛得讓人心碎的壯麗星空，無數星體似乎從無盡久遠之前的年代一直存留到現在。
千萬顆星星的排列看上去極不均衡，雜亂無章。
但是在艾瑪眼中，這卻是讓她心跳加速的一幕。
這一片星空，彷彿蘊含著宇宙間的至理，每一顆星體的位置都好像有隱藏的訊息。
這……艾瑪激動起來。
這是占星師夢寐以求的原始星空啊！
占星，顧名思義，自然和星體的運行，位置，排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但是，占星從誕生到今天，地球上空的無垠星空已經改變了太多，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曾經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占星師的獨有技能和力量在現代逐漸失去了本來的威力。
星星，還是那顆星星。
但是，星空卻變化極大。
這讓占星師們有些無所適從，無論是戰鬥力還是閱讀星盤信息的能力都出現了大幅下降。
艾斯特拉娜，幾乎是一個異數，靠著自己卓越無比的天分，參透了已經不存在的原始星空，達到了大占星師的境界。
而艾瑪，似乎在連續的霉運之後，終於迎來了讓她足以興奮得昏厥過去的重要轉折點。
原始星空，那是每個占星師的夢想，看過原始星空的占星師，晉陞大占星師的可能性超過九成。
於是，學習多年，連戀愛都顧不上談的美麗占星師艾瑪像一個充滿好奇的孩子一樣，抬起頭，眼睛中閃爍著無法形容的光芒，一點一滴得記憶這一片燦爛壯麗的星空。
聲音細小的驚呼不間斷得響起。
「啊！水瓶宮竟然是這種模樣……」
「為什麼？黃道的位置會有變化？」
「天啊！太多了，記不住啊……」
「堅持……加油……好累……」
星空下，艾瑪的表情越來越虔誠，像是一名忽然見到神祇的信仰者。
她緩緩在星空之下跪倒，全神貫注得將頭頂的星空以及星體運行的軌跡記在心中。
然後，一頭栽倒，沉睡不醒。
……
艾瑪進入了異常狀態，瑞恩不急不躁，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不會是壞事。
但是，現在的任務就變成了，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保護自己和艾瑪的安全。
難題跟著來了，艾瑪無法行動，自己就只能變成一個巨大的靶子，而且是足夠強悍的靶子，至少在艾瑪醒來之前，自己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否則，就會波及到艾瑪。
靈機一動，又一層防護罩赫然撐起。
雙層防護罩，曾經在瑞恩第一次進入地下的時候使用過，現在不得已，再次使用。
一裡一外，兩層金黃色的光幕籠罩下來，將瑞恩和艾瑪包裹在內，看上去安全無比。
突然，瑞恩所站立位置的上下左右同時爆出無數的光流，向著瑞恩衝去，勢頭極為驚人。
瑞恩瞇起眼睛，想要記憶光流發出的位置，那裡必然有敵人隱藏。
接著，年輕人放棄了這個打算。
光流鋪天蓋地，無窮無盡，彷彿有無數人隱藏在這片虛空內。
瑞恩發動力量，讓防護罩更加厚重，但是卻無法做出有效還擊，像極了一隻縮在殼裡的烏龜，對手拿他沒轍，他也拿對手沒轍。
這樣下去，只怕會吸引越來越多的敵人趕來，那他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艾瑪仍然在那種怪異的狀態中，瑞恩不敢輕舉妄動，和意識有關的事情都極為危險，瑞恩不想去冒險，他怕會對艾瑪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瑞恩……」
艾瑪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顫音，似乎是激動所致。
「我來告訴你敵人的位置！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艾瑪的聲音裡有著強大的自信。
瑞恩精神一震，平心靜氣，防護罩的顏色再度變深。
他要為反擊做萬全準備。
「我要如何才能幫助你？」瑞恩沉聲問道。
「把你的精神力借給我，讓我在這裡擺下一張星盤。」艾瑪輕聲且快速得回答道，聲音柔和動聽，話語卻不容置疑，那是屬於占星師獨有的驕傲。
瑞恩二話不說，反手抓住艾瑪的纖手，並以之為橋樑，龐大無邊的精神力源源不絕得注入艾瑪的身體。
這是意識的空間，瑞恩和艾瑪都是以意識體的形式存在，精神力的傳導極富效率。
艾瑪像是一條乾涸已久得河床，終於迎來的清流的注入。
意識世界中，起星盤只需要一個念頭而已。
轉瞬間，天空陰暗下來，朗朗晴空忽然就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黑夜。
不，這是錯覺！瑞恩敏銳得感覺到這中間的不同，不由驚訝得看著艾瑪。
美麗的占星師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道：「有了你的幫助，我們就能借助星辰的力量來找到這些隱藏的傢伙。」
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
漆黑的夜空上星辰乍現，彷彿無數螢火蟲同時點亮了自己的身軀。
這還不夠，星光如同有靈性一般從遙遠的天穹上直直下落，彷彿從天而降的銀河。
燦爛的星光組成一道壯麗無比的巨大光幕，垂落在瑞恩和艾瑪的身邊。
同時，空無一物的四周空間赫然顯現出密密麻麻得半透明輪廓。
每一個輪廓都彷彿是一個人，瑞恩粗略估算了一下，竟然有上千之多。
艾瑪的手在空中劃著帶有某種奧義的軌跡，星光之幕猛然發出更加燦爛的亮光。
半透明的輪廓隨之清晰起來，竟然都是根達亞人的模樣。
只不過，他們的雙眼呆滯，表情木訥。
「這是只剩下攻擊能力的意識體。」艾瑪在瑞恩身後輕輕解釋。
「你如何得知？」瑞恩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匪夷所思，艾瑪彷彿突然變成了知情者。
「當然是占出來的！」艾瑪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那個在現實世界強悍無比的占星師在這裡復活。
「他們雖然現形，但是戰鬥力卻沒有絲毫損失。所以……」艾瑪忽然緊緊咬著牙，「必須把他們徹底滅殺。」
「好！你的任務暫時到這裡，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瑞恩沉聲答道。
短暫的停滯後，周圍無數的失去自主意識的意識體像是突然得到了某種隱秘的命令，在無窮無盡的燦爛星光下，半透明的輪廓開始發亮，似乎不再躲藏。
同時，他們向著瑞恩快速逼近，看樣子就算是撞到一起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退縮。
艾瑪忽然大驚失色道：「不好，他們要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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