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瑞恩vs阿道夫
阿道夫的眼神掃過軟癱如泥的萊尼漢和失態的尼奧，臉上的不屑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瑞恩頗感意外，難道他不應該站在尼奧一邊麼？
「我們，是同一個級別。」阿道夫指著瑞恩說道，「但是，他們只配做狗！」
尼奧聽到阿道夫如此說，臉色迅速灰敗。
但是他心裡知道，阿道夫說的沒錯。
「阿瑞斯」的科技實力遠超人類政府，而他們的根在這個星球上和聯邦中則扎得極深。
尼奧一點也不懷疑，如果自己沒有利用價值，那麼阿道夫將會在分分鐘內找出一個替代者。
想想自己，真是可笑，以為憑借聯席會議副主席的身份可以和對方談條件，卻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眼中根本就如螻蟻一般。
阿道夫根本沒有考慮尼奧的想法，有這個必要？
「我們的血統注定我們要成為這個星球的至高主宰，所以，放棄你那可笑的復仇理想，與我一起來創造屬於我們的新紀元！」
阿道夫用力得揮動手臂，似乎變成一位面對千萬信徒演講的領袖。
而唯一的聽眾瑞恩卻興趣缺缺。
「說完了？」瑞恩打了一個哈欠，「什麼時候釋放約西亞和聖路易斯？」
「嗯？」阿道夫皺起眉頭，心裡極為不滿，自己破例表示欣賞，對方竟然不領情。
想到這裡，阿道夫的臉逐漸陰沉下來。
「年輕人，創造歷史的機會並不會一直存在，等到事情臨頭，你一定會後悔。」
「別廢話！」瑞恩再也忍耐不住，身體一晃，從原地消失，霍然出現在阿道夫面前，一拳轟去。
阿道夫眼中精光迸射，不閃不避，看著瑞恩的拳頭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身體突然像是在岸上掙扎的魚，詭異得左右搖晃了幾下，讓瑞恩的快拳盡數落空。
瑞恩一擊不中，不依不饒，雙拳輪番上陣，辟辟啪啪的空氣爆響聲連成一片，年輕人的拳如漫天雨點，從各個方向刺破空氣而來。
而阿道夫就像是巨浪尖頭上的一片樹葉，任憑風吹雨打，始終悠哉漂在最上方。
瑞恩抽身後退，雙目一凝，以太之力轟然爆發，化成了十幾條透明的蛇，游弋著向阿道夫靠近。
阿道夫微微一笑，上身以極為微笑的幅度顫抖了幾下，落在瑞恩眼中，阿道夫彷彿變成了測試震動頻率的音叉，剎那間幻出無數虛影。
下一刻，瑞恩發現自己的以太之力竟然無法控制對方，操控自如的力量一接近阿道夫身前半米，就開始詭異得扭曲方向，失去准心，似乎是兩個相同極性的磁鐵對在一起。
「年輕人，你差的太遠了。」你來我往中，阿道夫好整以暇，腳步根本沒有挪動，聲音清楚得傳入瑞恩耳中。
瑞恩也不氣餒，如果能夠輕鬆拿下阿道夫，那才是咄咄怪事。
第二次攻擊無功而返，瑞恩撤回原地。
阿道夫不慌不忙，拍了拍袖口沾染的灰塵，面帶笑意看著瑞恩。
「我沒有多少耐心，但是我願意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阿道夫雙手負在背後，緩緩說道：「加入我們，你就會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多麼愚蠢，這個世界的真相遠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已經活了快兩百年了，你是唯一讓我動心的人才。」阿道夫雙眼發亮，「雖然，我有很多手下斷送在你的手裡，但是這都不算什麼，以我們的實力，這些都是可以批量複製的東西。」
「但是你不一樣，你和我，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瑞恩與阿道夫對視，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誠意。
只可惜……
「對不起，阿道夫先生，我實在無法答應你！」瑞恩聳了聳肩肩，一臉輕鬆。
「為什麼？」阿道夫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
「我……」瑞恩挺直了身軀，像一桿直插天穹的標槍：「很難和造成了無數災難的惡棍攜手！」
阿道夫不由自主瞇起了眼睛：「年輕人，你太無知！你以為事情都是你看到的那樣麼？」
「不管是什麼樣的真相，但是最起碼我知道，你的手上沾滿了血。」瑞恩忽然打斷阿道夫的話，微微一頓，然後看著對方的眼睛，緩緩問道：「我說的對麼？偉大的第三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這個惡魔般的名字在所有的大陸上已經遊蕩了許久，此刻從瑞恩的口中叫出，石破天驚。
在場的只有四個人，阿道夫沉默，瑞恩沉默，萊尼漢半昏迷，尼奧不敢置信。
這可能麼？這怎麼可能？
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軍人的素質卻讓尼奧瞬間清醒。
既然年輕人敢說，必然有證據，尼奧的汗瞬間佈滿額頭。
如果年輕人的話是真的，那麼自己是多麼愚蠢，竟然選擇和這個大魔王合作，還癡心妄想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阿道夫狂笑起來，像是聽到了某件讓他樂不可支的事情。
半晌，笑聲停歇。
阿道夫滿眼讚賞：「你不錯，竟然能猜出我眾多身份之一，很不錯！」
瑞恩報以冷笑，道：「雖然我對那段歷史所知不多，但是你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就是那個人。」
「名字一樣，這是其一。明明只是一個地下組織，卻搞出了不倫不類的軍銜制度，這是其二。」
「還有你的『神聖軸心』，多麼具有代表性的名字！」瑞恩語氣中充滿了譏嘲，「所以，我就大著膽子胡亂猜了一下。」
「所以，阿道夫先生，對於您的好意，我只能表示感謝，然後感歎自己沒有這個福氣。」瑞恩說完，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無比遺憾。
可是阿道夫卻聽出了言外之意。
他的表情逐漸陰冷。
「小子，我還是那句話。」阿道夫的語氣冰冷得快要凍住，「事情的真相和表象有很大差距。」
「我不認為阿道夫先生做的事情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說的道理。」瑞恩針鋒相對。
「好！今天也是機緣巧合，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來告訴你為什麼！」
瑞恩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別樣味道，他忽然放出防護罩，將自己保護妥帖，然後豎起耳朵。
瑞恩知道，從那個人嘴裡說出的，一定是驚天動地的秘密。
「最近的一次戰爭，如果不是『光明之末』那群人，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可是塞隆和艾斯特蘭娜卻都是不折不扣的蠢貨！」阿道夫怒聲罵道。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所保護的都是誰！」
「保護的自然是普通無辜的人！」瑞恩冷冷接了一句。
「無辜？」阿道夫眼中儘是譏誚，「他們的血統注定他們該死！」
「天琴座的混血後裔都該死！」阿道夫滿眼仇恨。
瑞恩倒吸一口涼氣，阿道夫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天琴座？混血後裔？這都是什麼？
「我們的戰爭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只有一方能存活下去。」
「在我們的家鄉如此，在地球同樣如此！」
瑞恩目瞪口呆。
即使反應再慢，他也聽出了其中的些許含義。
家鄉？地球？
「你們是……」瑞恩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我們就是你們嘴裡所說的——外星人！」阿道夫冷冷得回答道。
「哦，不，這麼說並不嚴謹。」阿道夫像是忽然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包括人類自己，也不是純粹的地球生物。」
震驚一個接一個。
「你有證據麼？」
「證據？」阿道夫大笑幾聲，「每個人細胞內的基因就是證據。」
「天琴座的雜碎和地球猿類的雜交種群，代表了天琴座悠久的歷史和傳統，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幾十億。」阿道夫的聲音變得飄渺，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在無盡虛空中。
「金字塔形的階級構成，由上到下的意識控制，你們全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中！」阿道夫仰天長歎，像是悲天憫人的佛陀。
瑞恩只覺得噁心，冷哼道：「這麼說，那些死去的人還要感謝你？感謝你把他們從謊言中拯救出來嘍？」
阿道夫怎麼可能聽不出瑞恩的嘲諷，他卻不以為意，微笑回答道：「與其生活在謊言中，不如解脫！」
「年輕人，這一顆星球遠遠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但是我能確定一點，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
「我？」瑞恩覺得這很諷刺，「剛剛還說我們都是生活在謊言中的蠢貨，現在又說我不同……」
阿道夫也笑了，似乎兩人之間根本不是敵人。他說道：「你跟他們都不一樣，我確定，你沒有任何天琴座血統。」
「那你的意思，我根本不是地球人嘍？」瑞恩冷哼一聲，覺得無比荒謬，就算是想拉攏我也不必如此。
「當然不是！否則你的能力怎麼可能達到這個地步。」阿道夫好整以暇。
「你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普通的地球人站在一起。」阿道夫誘惑著。
「也許你說的對！」瑞恩的話讓阿道夫眼睛一亮。
「但是，我卻有理由為我的夥伴報仇！」
話音未落，瑞恩的以太之力轟然爆發，第一第二系統同時分離，進入了奇異的境界，向二十米外的阿道夫突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