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大鐵門之外,聽到的對拳巨響-
走進大鐵門裡面,又看到了那鬼魅極速。
可以說,唐言全身心一直都處在十分震驚的狀態。
但是,這樣的震驚,還遠遠比不上此時此刻——聽到那個男人單膝跪地之後說出來的那句話所來帶的震撼。
他說的是什麼?
蒼雲黑鷹?
拜見隊長?
唐言的瞳孔驟然收縮,一道精光猛然『射』出!
蒼雲黑鷹!
這個男人!
居然!
就是——蒼雲戰隊的特種兵!
難怪他的身手如此出色!
難怪他的速度堪比閃電!
難怪他能和父親對轟三拳而絲毫不落下風!
難怪外面的那輛軍用吉普車會掛著特殊牌照!
難怪——
這一瞬間,唐言腦海裡的心思百轉千回,蒼雲黑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在他心裡掀起了滔天海浪!
然而,就在唐言全身繃緊,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時候。
又是『撲通』一聲巨響,又是一個身穿軍用迷彩裝的——女人,單膝跪倒在蒼雲黑鷹旁邊。
「蒼雲白鳥,拜見隊長!」女人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聲音透著一股淡淡的冰冷。
可是——
她的聲音雖然冰冷,但她的雙眼——卻是目光灼灼。
這樣的神情,唐言曾在慕容依依演唱會那天,在體育場門外見過無數次——因為,這樣的眼神,就像是粉絲看到了偶像!
蒼雲白鳥!
又是一個蒼雲戰隊的特種兵,而且——是一個女特種兵!
在自己上山取劍的這半小時內,居然就有兩名蒼雲戰隊的隊員出現在遠山監獄!
而且其中一人,還和父親進行了短暫的交手!
他們——為什麼會來遠山監獄?
唐言的心裡突然生出一個新的疑問,對於蒼雲黑鷹與蒼雲白鳥的突然造訪,他莫名的感受到一絲不妙。
……
蒼雲白鳥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尚未飄散,黑臉判官便飛快的挪動腳步,將身體閃避到兩人單膝跪拜的旁邊。
很顯然,他並不想接受這兩個人的拜見。
「起來吧,我已經不是你們的隊長了——你們又何必再拜?」黑臉判官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喜怒從不行於色,所以唐言在他的臉上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隊長,您一日為蒼雲隊長,便終生是我們的隊長。」蒼雲黑鷹沉聲說道,眼神狂熱,就好像他此時又想到了昔日和黑臉判官一起並肩戰鬥的情景。
二十年前,蒼雲戰隊名揚世界,讓各國精銳部隊全都聞風喪膽,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挑戰華夏權威,沒有任何一國武者敢對蒼雲不敬!
那些鮮血沸騰的日子,那些榮耀加身的時刻,蒼雲黑鷹,蒼雲白鳥,還有那一屆蒼雲戰隊的所有隊員,全都沒有絲毫忘記。
他們全都知道,正是眼前這個二十年未曾見面的男人,帶領著他們擊敗了無數來犯華夏的強敵。
正是眼前這個二十年未曾見面的前蒼雲隊長,讓他們成為華夏最精銳的特種部隊之一。
這份感情,是任何變故都無法破壞的。
就算二十年前,唐逍因為一劍攪動燕京風雲,他手下的隊員也都願意永遠追隨在他的左右。
只是——那個時候,唐逍以蒼雲隊長的身份,向他們下達了最後一個隊長命令,讓他們務必繼續留守蒼雲,繼續保衛華夏四方安寧。
所以,蒼雲戰隊,自那以後,只是少了一名隊長,其他所有隊員,全都沒有絲毫變化——當然,還少了一名蒼雲教官,只是,當初秦好武離任蒼雲教官的時候,已經是唐逍離京的數月之後了。
……
「唉……」聽到蒼雲黑鷹如此心神激動的一句話,黑臉判官卻只是深深歎息,而唐言——他已經站在門口保持呆滯的動作好久了……
「黑鷹,白鳥,你們起來吧。」黑臉判官終究是沒忍心讓昔日手下一直這麼單膝跪地,雖然現在是冬天,地面全都是冰冷的雪層,但是他知道,這些冰雪的寒冷根本不能對他們倆造成絲毫危害——以他們倆的功夫修為,就算把他們倆關進冰箱三天三夜,他們也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黑臉判官的不忍心,其實也是他心底深埋二十年的感情——又有誰願意看到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一直單膝跪在雪地上呢?
「是,隊長,我聽你的命令。」蒼雲黑鷹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並且緩緩站起身,抖了抖褲子上的雪痕。
「隊長……你現在過的……好嗎?」蒼雲白鳥也站起身說道,雖說她是一名女特種兵,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女人——一個當初仰慕隊長,並視其為偶像的女人,所以,分隔二十年,再見到隊長唐逍,她心裡的感情便如山洪一般爆發。
二十年前的唐逍,雖說不是燕京城一等一的美男子,或者說——他跟美男子絲毫搭不上邊,他的長相很普通,若是脫下軍裝,穿上普通的休閒服,把他扔到人堆裡,都根本找不著他在哪兒。
可是,當唐逍穿上那身蒼雲戰隊的隊服,他的魅力,便足以秒殺任何長相帥氣的美男子——要不然,他又怎能俘獲當時燕京第一天才少女秦悅的芳心呢?
可以說,唐逍在當時的蒼雲戰隊,是最有魅力的男人,蒼雲戰隊的女隊員,以及在戰隊基地工作的女軍人——很大一部分,都在心裡默默的喜歡著唐逍,而蒼雲白鳥,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那時的唐逍,一心都放在守衛國家上面,對兒女私情,一點都不關心。
直到後來,唐逍隨教官秦好武回秦家辦事,偶遇秦家的天才少女秦悅——兩人一見鍾情,從此,唐逍才墜入愛河。
也正是因為他和秦悅的相愛,才導致了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秦宋兩家聯手逼婚,唐逍一劍攪動滿城風雲,卸下隊長重任被迫離京,夫妻母子十九年不得相見……
……
「隊長,你現在過的……好嗎?」
蒼雲白鳥的一句問話,問到了黑臉判官深埋心底近二十年的痛處。
和最愛的女人天各一方,這樣的生活——又怎能過的好?
「好與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山間……一閒人而已。」黑臉判官滿臉苦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