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主宅的寬敞院子裡,有兩方人馬相對而站。
靠近房子的那邊,是一排身穿黑色西裝面容剛毅眸光陰冷的男人,他們是負責保護趙家主宅的保鏢,也是整座山安保團隊的中堅力量。
而在他們對面,卻只是站著一個人。
一個年輕的少年。
他依風雪而立,體格雖不魁梧,但身姿卻俊朗挺拔。
一個人vs一群人。
在氣勢上,少年卻絲毫不落下風。
原因,就是他的右手,正握著一把劍。
一把通體漆黑沒有任何光亮的鐵劍,乍一看去,和廢品站的廢鐵沒什麼兩樣。
它雖然黯淡,可站在少年對面的那一排黑衣保鏢,卻不敢對它有絲毫小覷。
因為在前一秒,有一名保鏢就已經傷在那把劍下。
鮮血狂噴!
劍刃斬他手臂,如同隔斷一根毛髮。
鋒利無比,讓人望而生寒。
「呃啊!!!」被斬斷手臂的保鏢撕心裂肺的呼喊。
痛徹心扉!
……
十分鐘前。
唐言持劍而來,從趙家正門直闖入山。
步法飄忽,行蹤難尋。
山腳下的保鏢雖然發現了唐言的入侵,但是唐言向半山腰奔跑的速度卻讓他們望塵莫及。
於是,山腳下的保鏢便通過無線通訊設備,將這突發情況傳遞給守護趙家半山腰主宅的保鏢兄弟。
唐言腳踏雲虛步衝到趙家主宅的時候,院子裡迎接他的便是這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鏢。
「叫趙驚世出來受死。」
唐言站定之後,只說了這一句話。
當時,所有保鏢聽到以後,都覺得眼前彷彿出現了幻覺——居然有人跑到趙家主宅挑釁?而且還讓大少爺趙驚世出來受死?
保鏢們大腦好一陣暈眩,看著唐言的眼神,就像是他腦袋上貼著『白癡』兩個字一樣。
「喂,小子,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要是想死的話,就去藥店買盒安眠藥,這樣死的還能舒坦一點……」有保鏢忍不住出聲嘲諷,在他們看來,唐言跑趙家挑釁,明顯就是找死。
「這他媽哪是逗比啊?明明就是一傻#逼,喂,傻#逼,你腦袋是不是被飛機翅膀擼了啊?哈哈哈,還想讓大少爺出來受死,我看受死的是你吧?」還有保鏢氣極反笑,爆了好幾句粗口。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呢?什麼逗比傻#逼的,他這明明就是送溫暖的好人,咱們天天守在這,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世間最苦的事是什麼?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過來給咱們送點樂子,你們能不能禮貌一點,好好的招待一下這位好人啊?」還有保鏢賣弄起了文采,看唐言的眼神,就像是色#魔在看他垂涎已久的姑娘,分分鐘就想衝過去把他就地正法。
「行,那咱們就禮貌點,我這雙練拳的手,都兩三年沒揍過人了,哥幾個,這小傢伙讓我先玩玩吧,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他玩死的……」一個*平頭雀雀欲試。
「不行不行,這小傢伙身板這麼弱,要是被你轟上幾拳,那還不立馬昏過去?你想玩的話就回去打沙袋,這小娃娃適合我的旋風腳,先讓我過過腳癮在說。」*平頭旁邊的寸頭男立即表示了反對意見。
「旋風尼瑪蛋啊,你特麼要是踢他幾腳,那兄弟們還有的玩?讓我先來,我肯定不把他打暈,頂多卸他一隻胳膊。」寸頭男旁邊的瘦高個說完也不等其他保鏢說話,便一馬當先的向唐言那裡衝去。
他和其他保鏢有著一樣的想法,那就是視唐言為他們手中的玩物,能早一點玩,就早一點玩。
晚了,可就玩不成了。
瘦高個性子火爆,僅僅邁了幾個大步,就衝到了唐言近前。
擺開架勢,掄起巴掌,就要去抽唐言的臉。
既然要玩,他自然要玩的好看一些,他心裡的算盤是這樣的——先正面抽唐言一巴掌,再反手抽唐言一巴掌,把他抽懵之後,便用出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臂,完成之前他的『豪言』,卸下唐言一隻胳膊,這樣在玩完之後,他就能以這條胳膊向趙驚世邀功。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瘦高個的大手掄的虎虎生風,這一巴掌眼看就要扇到唐言的臉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言動了。
或者說,他其實沒動。
只是,他手中的劍——動了。
這把毫不起眼形如廢鐵的漆黑鐵劍,突然間發出一道亮如白晝的強光!
光芒耀眼,瞬間就刺痛了瘦高個的雙眼,就像是白天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轉移到了正午太陽之上!
痛!
眼睛痛!
胳膊——也痛!
因為,這道亮光十分迅捷的斬到了他掄起的胳膊上面。
鮮血狂噴!
他的胳膊,和身體就此分離。
在空中劃過一道淒美的拋物線,便摔落到雪地之中,斷臂處的鮮血,將白雪染紅一片。
「讓我先來,我肯定不把他打暈,頂多卸他一隻胳膊。」
這是瘦高個剛才親口說出的話,他要卸唐言一隻胳膊,所以,唐言斬了他一隻胳膊。
……
「呃啊!!!」瘦高個痛徹心扉的嘶喊,喊叫聲在這空曠的半山腰,淒厲而又恐懼。
趙家家主趙建明和趙家大少趙驚世剛剛走出屋子,就聽到了這聲哀嚎,與此同時,也看清了眼前的場面。
趙建明臉色陰沉如千年寒冰。
趙驚世滿面怒容如火山噴發。
「在我趙家傷人,三十年來,你是頭一個。」趙建明眸光陰冷的說道,他從父親手裡接管趙家,當趙家家主三十年,從來都沒有人敢跑到趙家老宅撒野。
「那我還挺榮幸的。」唐言撇嘴說道,目光猶疑的看著趙建明,猜測著他的身份。
「年輕人血氣方剛,有衝勁確實是不錯,但是衝勁過了頭,變成了不理智的衝動,那就得不償失了……你來我趙家傷人,是欺我趙家無人嗎?」趙建明臉色鐵青,指著站在唐言身前的那一排保鏢,喝道:「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想讓他們把你拿下?」
聽到趙建明如此強勢的逼迫,唐言很是開心的笑了。
笑容如春風拂面。
「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說的話卻讓我很是滿意。」唐言笑著說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到這裡來——就是欺你趙家無人,怎麼樣?我夠直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