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子鄭隱的話一出,頓時受到所有人的敵視,這鄭隱原來雖然說是狂妄但卻遠沒有現在狂妄,在眾位高手面前,還有長眉真人一眾弟子面前,面對著被先天兩儀微塵大陣說禁錮住的余容度,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他說出口就一定能帶走一般。
無論對方有沒有聽到先前對著余容度手中那誅仙陣圖的事,蜀山眾人都不想放過余容度。這跟鄭隱沒有任何關係,這就是一個希望,一個可以鎮壓蜀山氣運的希望,而這個希望卻在余容度的手中,當然沒有什麼心思要放過余容度。
怒目而視的看著血神子鄭隱,在沒有長眉真人任壽的號令之前,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望著都敵視自己的目光,血神子鄭隱環顧一周,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眾人敵視的焦點感覺,笑著說道,「各位看什麼呢?難道任師兄問我一句話,我老老實實回答也不成?」說道這裡,對著長眉真人任壽說道,「任師兄,他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嘛,似乎我也沒跟他們有什麼奪妻之恨吧,哦,忘了這其中好像只有齊師侄結了一個道侶,叫啥來著,荀……荀,荀蘭因,是吧,放心我對那小丫頭沒興趣。」
齊漱溟聽到血神子鄭隱這麼說,怒氣一閃,忘了一眼自己的師尊,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強忍這自己心中的怒氣,扭過頭去不再看鄭隱。
長眉真人望著鄭隱,有些好奇的說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鄭隱倒有點不解的看著長眉真人。
長眉真人緩慢的說道,「為什麼要來帶走這小妖蛇,據我所知,怕是i跟他的關係據對不會太過深厚,而且你鄭隱也不是那種能夠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你的奸猾,所有的人都有耳聞,你今天的這般所作所為不合你的性格,為什麼?」
鄭隱看著長眉真人,難得的沒有特別張狂的面對,而是隱隱有些尊敬,畢竟最瞭解你的人是自己的對手,尤其是那種從小就一起長大,一直伴隨成長的對手,尊重你的對手就是尊重你自己。他可以對其他人熱潮冷諷,但對於自己這個師哥,他卻不能。
「還是任師兄瞭解我,的確,這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確實不是我鄭隱的風格,不過我也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不如此,還請師哥見諒,行個方便,以後鄭某定有回報。」
鄭隱的話說的很誠懇,但卻絲毫不能抵消長眉真人的要扣押余容度,直到拿到誅仙劍圖的心,在原來沒有揭露這個事實之前他或許還是此案放過一碼,然後後續再追回來,可是剛才所有的謎底都已經揭露開來,都已經打開天窗了,如果這一次余容度逃了,那麼已經知悉了誅仙劍陣底細的他又如何會歸還自己?
誅仙劍圖不比其他的,這是無可退讓的底線。
神色逐漸的堅毅,長眉真人也是冷下來臉色,酷烈的說道,「怕是不成,如果師弟能夠不過問師兄的這一次抓捕,他日本座以蜀山掌教的名義發誓,定有厚報!」
兩人又徹底的對立起來,相互看著,毫不示弱。都有不可退卻的理由。儘管知道鄭隱的脾氣,這一個「受人之托」必然對方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但已經到了血神子鄭隱這個層次的修士了,還有什麼代價能夠比得上蜀山掌教、天下第一天才,氣運之子,長眉真人任壽的承諾人情呢?
鄭隱也是一邊詫異的思索著,儘管鄭隱跟蜀山為敵,但卻說真的至少現在還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大仇恨,自己已經說了「日後定有厚報」就正如他瞭解長眉真人任壽一樣,任壽也一樣瞭解他,對於承諾他還是一向看中的緊,就如長眉真人剛才那輕易不做的承諾一樣,他說的雖然簡單,但自己的師哥肯定可以聽出來那是自己的承諾。
竟然到這種地步,依舊不管用,對方依舊不放人,仔細的看了一眼余容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來,除了那個天外之人的身份之外,幾乎算的上沒什麼令人關注的,不過是一個融心期妖怪級別的小妖蛇,即便能翻天又如何,哪裡有時間讓他成長起來啊。
可看蜀山一眾人的表情,這個余容度似乎極其的重要。
儘管從一開始接這個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的棘手,但就現在看來自己依舊低估了這個事情本身的困難程度,看了看蜀山眾人,又看看長眉真人任壽,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場中的焦點,余容度身上。
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真的沒有商量了?」鄭隱有些玩味的徑直對著長眉真人任壽問道,他也知道,關鍵點在這裡。但他忽略了一些東西,使得事情向著他說預計的最壞的方向駛去。
長眉真人搖了搖頭,對著鄭隱,說真的,從一開始兩人開始拜師修道到現在,兩人是亦友亦敵的關係,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鄭隱,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其實不想惹上血神子鄭隱,先不說鄭隱修煉的本身就要道家最正宗的功法,就說那《血神魔經》也是詭異的很,防不勝防似乎就是專門對著血神子鄭隱修煉的血神魔經上功法說專門設立的。
再加上鄭隱不要看表面上似乎有些清高孤傲,狂放不羈,蔑視世俗禮法,但其實他骨子裡卻是小心眼的很,睚眥必報!
「鄭師弟,不是師兄不給你面子,而是這小妖蛇關係到蜀山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事情的重要程度甚至大過下一代掌教是誰,大過紫青雙劍的劍主是誰,你說,師兄怎麼可能就這樣讓給你,還請師弟體諒一下師哥,大不了事情了了之後,師兄親自前去給師弟道歉,如何?」
長眉真人任壽的這話已經說的足夠低三下氣,但也說出了自己的難處,他也知道如果不說出一個一二三來,怕是打發不了對方,但有些事卻又是不能解釋的,不然局面只能是越來越糟。
血神子鄭隱卻是低著頭沉吟了半天之後才抬起頭,難得的嚴肅的表情讓長眉真人任壽的心一揪,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卻是他所不能退讓的底線。血神子鄭隱望著長眉真人任壽,沉聲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師哥,這是我承諾了別人,拿了人家東西之後答應人家的!」
長眉真人歎了一口氣,依舊做最後的努力說道,「師弟拿了對方什麼東西,蜀山代表你賠償就是了,師弟看如何?」長眉真人沒有問對方是誰,也沒說追究對方的責任,只說讓鄭隱放棄,他們來賠償,這已經是一種最誠摯的態度了。
但長眉真人任壽心中早就明白了答案,只是不想去相信而已。
看見血神子鄭隱搖了搖頭,長眉真人任壽歎了一口氣,說道,「蜀山弟子聽令,布兩儀微塵劍陣,招待一下大名鼎鼎的血神子鄭隱,我去擒拿那小妖蛇!」
聽從號令的只有蜀山峨眉長眉真人任壽那一十三個親傳弟子,以齊漱溟和苦行頭陀為核心,一個為核心領袖,一個為智慧軍師,行雲流水一般的布下兩儀微塵劍陣,直接把血神子鄭隱罩在其中。而其他的人,比如太元真人,第一女劍仙談無塵,還有玉洞真人岳轀都在一旁冷眼旁觀,但卻下意識的組成一個三角形,隱隱又組成一個三才陣,又將齊漱溟和苦行頭陀一行人給罩在中間。
望著一時間似乎是出不來的血神子鄭隱,長眉真人來到余容度的面前,沉聲說道,「這回我看你還往哪裡躲?」
余容度一閃身子,靈活的游動著說道,「原來我一直都沒有躲,不過現在我卻是不得不躲了,就像真人剛才說的,怎麼著也要搏一搏才心安啊。」
余容度的速度其實不慢,就從妖怪的層次上看,除非是最傑出的擅長飛行類的妖怪不然在速度上,絕對趕不上余容度,但即便是這樣跟長眉真人任壽一比,依舊慢了幾分,畢竟那如同鴻溝一般的修為差距在哪裡明擺著呢。
看到那先天兩儀微塵大陣中快要被擒拿到的余容度,血神子鄭隱的心裡一陣焦急,望了自己周圍那布下劍陣的幾人,配合默契,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破解的,看來正途是不可能短時間達到目的了,鄭隱一咬牙,狠下心,雖然明知道會這麼辦,但不到忘不得已他還是不想這樣,畢竟這樣自己的受創就太嚴重了,可事情已經到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也不得不走到那一步。
「血影魔體自爆——」
血神子鄭隱輕輕的說出了幾個人,儘管聲音很小,但長眉真人任壽的心神其實一直關注著這邊,聽到這裡,臉色一邊,大聲說道,「眾人速退,不要沾染那血霧……」
但他說的似乎要晚了,就在血神子鄭隱說出那句話之後,剛才是是正常的鄭隱卻是爆炸成一團血霧,瞬間就把所有的人罩進去,也好在談無塵,太元真人和玉洞真人岳轀在外圍,聽到之後速退,才沒有沾染上,他們看向那滿臉鐵青的長眉真人,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看了這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