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隔著不知道多少的距離,就在余容度看向齊漱溟的那一瞬間,正在洪荒異種大楠樹下調息靜待雷劫的齊漱溟忽然似乎有些感觸一般睜開雙眼,一看望向余容度的方向。
在齊漱溟的角度望去,稍微帶著地勢上的俯視,只看到一行幾人幾個年輕的公子哥走在蜀山仙山的最下層,而看向自己的是一個年齡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儘管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是齊漱溟也知道每年都有很多資質上佳的少年來到蜀山。
或者這又不是哪位師弟帶來的弟子吧,只是,那條路卻不是誰都知道的,難道說那一行人中有根骨特別上佳的弟子不成?弟子路除了自己十三個師兄弟走過以後,整個蜀山再無一個弟子走過,今日這般來個幾個孩子,竟然被哪個師弟安排來走,難道說還有比「三雲二英」更出色的弟子?
想到這裡,已經被內定為蜀山峨眉下一代掌教的齊漱溟卻沒有一般人那般見不到三代弟子的出色,因為無論是怎麼程度的弟子最後都不過是蜀山弟子,自己的師尊長眉真人任壽曾經說過,每一個蜀山弟子都是為了蜀山的榮耀而存在。
「你們幾個新來的少年,都是哪裡來的?」齊漱溟的聲音飄飄渺渺的傳來,慢悠悠的在余容度以及贏秦諸人的耳邊蕩漾。
贏秦、鄭隱以及雅各達和余容度在進來之前就已經經過了化妝幻形,這卻是有西方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提供的,不能不說魔教的很多手段卻是很神異,比如這種小手段,的確跟正道人士的斂形魘息術法卻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但也正是這種區別,使得長遠距離下齊漱溟根本就沒有發覺對方甚至有幾個實力都在他之上,甚至比起其師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余容度以及贏秦和鄭隱自然知道對方是誰,但誰都不敢說話,卻是那麼呆呆的呆在原地,雖然有些愕然,但卻絲毫沒有什麼懼怕,只有丹辰子這個時候最震驚,這條路是極其隱秘的,雖然不好走,但知道的人絕地不對,沒有想到依舊被齊漱溟發現,這個虛偽的奸詐小人,怎麼處處跟我過不去。丹辰子暗暗的做好準備,心中說打算的就是如果對方叫出自己的形跡,第一時間就發動自己的天龍斬,突襲對方,管他什麼有無功效呢。
齊漱溟看到那幾個少年都沒有說話,呆呆的立在那裡,沒有當一回事,他也知道,世俗界的少年來到蜀山峨眉中自然要被震驚,而沒有見到人卻聽到人的聲音,這般表現卻也正常,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懷疑,只是淡淡的說道,「堅持本心,勇往直前,抵達終點,自然有爾等仙緣,好好努力吧!」
說完,齊漱溟才重現閉上眼睛,開始繼續調息自己的修為。
靜待了片刻之後,終於沒有什麼變化之後,幾人才正式的鬆了一口氣,然後都望向丹辰子。
丹辰子這個時候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條路原本是蜀山選拔弟子的歷練之路,當年我師尊的十三名弟子都是從這條路上走上去才被收為蜀山弟子,但是後來的弟子就看根骨和資質以及氣運,不太看重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了,所以這條路就被廢棄了,我也沒有想到那齊漱溟竟然這個時候看到咱們,但是你們也看到了,顯然跟咱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應該是丹辰子說的最多的一次了,但是沒有辦法,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解釋一二,不然,這鬆散的聯盟恐怕第一時間就會煙消雲散,而他也就沒有辦法借助這些人牽制蜀山的機會幹掉齊漱溟,從而完成自己的夙願。
轉頭,對著余容度問道,「怎麼樣?那大楠樹可是先天靈根,你可能應對?」
「呵呵,」余容度笑了一下說道,「我剛才就說了這火中取出來的粟米最香甜,咱麼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潛伏到那齊漱溟渡劫的時候,你們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丹辰子想了一下,總覺得自己的師尊不可能不對齊漱溟這次渡劫不重視,畢竟會嚴加看護,所以,自己現在蜀山山門之內呆著時間越長危險就愈大,想了一下,不得不低聲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先出去,外面的安全性更高,不易被發現,現在在這山門之內,監視檢查的術法或者法寶太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咱們就來的容易去的難了!說不準,咱們可都要留在這裡。」
鄭隱現在化作的一個富家子弟,一把折扇時不時的扇兩下,那份風流倜儻的范兒,卻是令眾人都覺得這鄭隱隱匿功法天下第一,確實不是浪得虛名的,這麼多年來,多次被圍剿,除了其功法特殊的緣故外,這份裝什麼像什麼的風範卻是也是其實力的補助。
扇了兩下扇子,鄭隱才慢悠悠的衣服遊山玩水的架勢,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能確信再過幾天咱們還能這般容易而且是幾乎毫無別人覺察的發現就進來?」
贏秦想了一下,卻是望向丹辰子說道,「丹辰子道友,你說,這蜀山之中這麼大,可有什麼地方可供咱們藏匿一段時間不被發現的,你看我看這蜀山大部分都集中在那些飛峰之上,這凝碧崖之下的這些地方應該是沒有人注意吧,再說了你們蜀山弟子御劍飛行,應該沒有人注意這地下吧,那裡能不能供咱們隱藏?」
丹辰子苦笑了一下,說道,「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師尊那麼精明的人會不知道?知道那些飛峰是如何飛起來的嗎?全是因為在這下面的空地上刻畫著無數的陣紋道法才支撐那些山峰懸停在空中,不然,你以為什麼山峰能飛在高空中。所以,看似一無所有的地面上,卻是整個蜀山最嚴密的地方,別說咱們這些人了,就是蜀山弟子都不成,靠近就會被警告,警告不聽的,可以直接斬殺!」
聽完他們說的話,西方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望著這麼綿延不知道深入到哪裡的小路,歎了一口氣說道,「難道咱們就只有退出去這一條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