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格在那雷光和浩然正氣中看的自然也是最清楚,驀然君竹那一刻的義無反顧,似乎根本就不拿自己的修為當回事,草木之類修煉啟靈很難很難,尤其是一些常見的種類,如果說驀然君竹是人參、何首烏或者是一些靈藥之類的也還好說。但她偏偏只是一顆竹子。
而且根本就不是人們說熟知道的南海紫竹,僅僅是一顆普通的竹子的得靈。
說是陰錯陽差也好,說是莫大機緣也罷,但正是這種珍貴,驀然君竹確實依然果斷的就拋棄了。猴格自然也知道自己跟驀然君竹沒有多少交情,這裡面怕是跟龍吉公主有著更大的關係。
龍吉公主對自己有意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一想起來對方的身份和立場,就使得他不敢給對方一個承諾,尤其是在追訪明明是自己的手下將領洪錦的妻子,儘管是已經叛變的。
這上古劫雷的威力他是充分的體會到了,雖然先前是劫雷的餘波,但這後續的劫雷又由於驀然君竹的主動捨身使得以一種比較平緩的方式在不斷的改造著自己的身體,劫雷本身就有伐毛洗髓的功效,而這種對於封神榜神軀本身就有克制作用的能量,這個時候的這種伐毛洗髓功效卻是發揮的更加淋淋盡致,一點點不屬於身體的雜質被排出體外,自然也包括哪些已經融進了血肉和骨骼經脈中的封神榜禁制。
余容度看著驀然君竹的說做所為之後,不禁的歎了一口氣,說實話,余容度對於這個活潑的小丫鬟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看這個情況卻是也明白,這事怕是不好插手,按照他的估計,這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能保留一絲靈性,但怕是這種希望很渺茫。
已經化形成為人形,余容度一瘸一拐踉蹌的走過來,有氣無力的望著聞仲聞太師,說道,「我說老太師,你做事可真不地道,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聞仲看都沒有看他,依舊全神貫注的看著猴格的洗練歷程,但依舊回答道,「肉身能夠抗衡現在的六九中天劫,你的*也也算不錯了,倒是我都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強悍,但是我要告訴,上古雷劫是現在的三倍,小天劫就趕上現在的大天劫,想必你也不會去硬抗吧。」
余容度也是沒有話說,對方說的對,如果說清楚,他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如果沒有先前的硬抗,大王就不可能祛除神魂中的封神榜禁制,這一接觸劫雷就已經直接被摧毀神魂元神,自然也就無從再有以後的事情,所以,你的出現,正好,不愧是天外之人。」聞仲倒是有些輕描淡寫的繼續說的。
余容度一聽,立馬急了,望著聞仲,厲聲的說道,「聞太師,您這是什麼話?難道說您就是這個態度?」
聞仲這個時候才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自家人,對你這樣也不為過,放心,事了之後老夫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自然也就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還是要照看著大王的這一劫數,過去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過不去,哼哼,你就是我那師弟余化的親兒子老夫也沒空理你。」
龍吉公主倒是很有眼力勁,轉身對著余容度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個萬福,柔聲中帶著一絲哽咽的說道,「多謝余公子出手,奴家代替猴大哥謝謝您。」
余容度一聽,卻是有些尷尬的說道,「公主說這些做什麼,畢竟我也是猴大哥的朋友,再說了,你代他做什麼啊,你們要是成了親還湊合,現在算什麼啊。」
說完這句啊,余容度就覺得不對勁,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看猴格跟龍吉公主的架勢也不過是兩人都明白了心意,甚至都算不上談戀愛,自己這話確實是不恰當,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君竹那丫頭怎麼回事,回不回有事,我看著這事有點玄啊,那姑娘是什麼來頭啊?咱們也好想想辦法,不能讓人家這般完全付出,得補救一二啊。」
龍吉公主卻是有些緬懷的說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小竹這丫頭是我幾百年前在這世俗界遊玩的時候遇到的,那時候正是西遊的時候,她一個丫頭被一群妖怪圍住,卻還護著一個懷孕的凡人,數落那些妖怪的不對,當時覺得不錯就救了下來,這麼多年來一直跟著我,東奔西走的,倒是對她瞭解的不多,都是我的錯,唉……」
余容度卻是聽著有點頭大,這麼一個丫鬟跟了幾百年,竟然不是知根知底的,是該說這龍吉公主太自信,還是說只要是女人,不論是女仙還是女神都一樣的感性?
「只是我跟小竹情同手足,倒是教給她一些道法,只是剛才那種卻是沒有見過,怕是小竹子也有自己的緣法吧,喜歡這種機緣足夠大,能夠保住她的性命。」說道這裡,龍吉公主一臉的黯然,有時候,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卻十有*已經晚了。
聞仲聽到他們說的話,看了一眼龍吉公主然後又看了一眼那雷光和浩然正氣的光團,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小丫頭使用的是南華真人的逍遙游身法和齊物之法。化身浩然正氣,怕是跟儒家亞聖孟子也有些關係吧。機緣也算不小了,只是,這兩位都是不輕易見到的,怕是不好說。」
聽到聞仲說不好說,龍吉和余容度自然也知道,肯定就是懸了。
余容度歎了一口氣,逕直望向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尾聲的煉體,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感覺到猴格的修為在持續穩定的下降,這在別人看來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是在猴格和聞仲瞭解內情的來說,卻是一件大喜事。
因為這標準著這洗練神軀之事,成了!
原本猴格的天仙修為是封神榜說賦予的神軀說隨帶的,修為的降低只是說明神軀的禁制被消除。這至少在已經缺了驀然君竹之後還算一個好消息。因為最怕的就是驀然君竹該做的做了,卻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時間很快,片刻之後,雷光散盡,浩然正氣也消散在空氣中,只剩下一個渾身赤/裸的身體,大約只有普通人的體質,沒有任何一絲靈力,頂多也就是一個壯漢的程度。慢慢的站起來,渾身漆黑,卻是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齒,對著幾人虛弱的說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