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看到那一臉堅定的齊霞兒知道這事兒是了不了,卻也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儘管在這麼豁出去,但卻也很好的控制住青冥劍,使得那假劍在聚集靈氣的時候內斂有致。絲毫不敢大意的把自己的戰甲給召喚出來,一身金光閃閃卻又完全是自己天劫之後遺留下來的鱗片說煉製,如同魚鱗甲一般,將自己的全身包裹住。
權利反轉自己所借鑒孔雀大明王孔宣的大五行術以及從上古蟠螭之法中的來的吸納歸導之術,因為沒有火屬性部位的銜接,大部分的靈氣都浪費了,卻也勉強的建立起一種反向的相生相剋運行,使得自己的土屬性鱗甲也開始強行的提升本來就不俗的防禦力。
「我說齊仙子,至於嗎,這假劍之術上次聽你說,這後患可是嚴重的很,咱們不過是比試一下,至於嗎?我認輸,認輸還不成嗎?」說道這裡,余容度卻是裝出一個防禦的姿勢,組成一個穩定的三角支架來抵擋那即將迎來的不知生死的一擊。
易靜也是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原本她沒有以為齊霞兒竟然這麼直,竟然對於余容度有著這麼一種態度,如果知道,她肯定不會帶著齊霞兒來算計余容度的,因為,這明顯就要結下死仇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種比試鬥劍來消除心魔的事情。
這鬥劍講究一個名正言順,所以他們算計了姚平仲,讓姚古請她們對付余容度。
這種算計對於一個修行之人算不得什麼,死幾個人也不算的什麼,只是沒有想到齊霞兒這麼一做,卻是打破了易靜的估計。易靜本身就是要來跟余容度有更多的接觸以便瞭解這個人,但現在,這個情形,易靜也忍不住的說道,「霞兒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剛剛才成就劍心,這麼一來,你的劍道大損之下,如何保持你的劍心,一旦失去了劍心,在想恢復到現在的修為怕是難了。再說了,那打敗你的也是九尾妖狐葉無心啊,不是余公子。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齊霞兒卻是繼續積蓄著青冥劍的劍氣,沒有聽從易靜的話,只是看著余容度,輕聲的說道,「久守必破,你以為你的防禦能抵擋了我現在的這青冥假劍一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看不上我的青冥劍,雖然她不是什麼上古名劍,卻也要你知道,劍修手中的劍就是整個天道!」
看到齊霞兒的樣子,易靜忽然發現自己一直都看輕了齊霞兒,從這次開頭到現在一切主導的都是她,最後的發展卻忽然要依附到齊霞兒的行動上,這個曾經那麼沒有大腦,清高孤傲的不通人世的大女孩,現在的她近乎有種劍心通明的透徹。
又想起那次三仙島中蜀山弟子的反應,似乎,這個余容度跟蜀山還有其他的糾葛,不像是僅僅和齊霞兒有種這麼簡單的敵對,聽蜀山弟子的說話,似乎這命令還是長眉真人任壽傳來了。
長眉真人任壽應該是現在神州修行界中的正道翹首,獨佔鰲首。只是已經有二百多年沒有下過蜀山,據說是參悟金仙大道。只是這余容度又如何得罪了長眉真人任壽了呢?還是說長眉真人任壽有自己的算計?
看了一眼齊霞兒,易靜不禁有些頭疼了,想要從一個已經達到劍心的劍修嘴裡得到一些隱秘的事情,難度可想而知,而如果要自己去推測猜測長眉真人任壽的算計,易靜又有了幾分膽怯,別說他了,就是她的父親易周也未必能算的出長眉真人的算計,更何況是自己?
只是這長眉真人任壽的算計卻是每一次都是很深很大,余容度牽扯到其中到底算是福呢還是算是禍呢?自己要不要告訴他呢?
余容度其實也想過要打斷齊霞兒的劍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余容度按捺住了這種衝動,因為他知道劍修之人到達劍心縱橫的時候,之所以能縱橫天下,主要就是劍心通明,一切戰場上,這些劍修們天生有一種掌控,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卻破壞。
既然自己去進攻在別人的考慮之中根本破壞不了,那還不如多一些精力來加強自己的防禦。
另一方面,余容度也想的是看看能不能激發那神秘的手帕,那張吞噬了自己四九三十六根鋒利的妖王牙齒,還有九柄天龍伏魔劍,以及上次那巨量的青冥劍劍氣,如果這次激活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其實余容度更是在測試自己的防禦,面對一個同級劍修的達攻擊,如果自己都防禦不了,那麼自己就還要另想辦法來加強自己報命的手段。
只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齊霞兒的劍訣要最後完成的時候,那一柄青冥假劍卻忽然發生了異變,以一種吞噬天地的氣勢幾乎在一眨眼間就將靈氣吸納的範圍擴張到了余容度都感知到不到的地方,然後那一柄已經近乎實質化的青冥假劍開始發生變化,最後卻是形成了一個人形,一身青色有些發白的麻布道袍,沒有任何的道冠,只有一根木簪插在挽起的頭髮上,雙目炯炯有神,雙手籠在衣袖之中,兩道長長的眉毛落在臉頰的兩側,在一陣清風中輕輕飄揚。
齊霞兒一陣的驚愕,一陣巨變她自己都沒有料到,看著那個自己眼前懸停在半空中的老者,卻是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一種複雜的神態恭恭敬敬的施禮,對著那老者說道,「蜀山峨眉第三代弟子齊霞兒見過老祖!」
老祖?
齊霞兒的話令余容度和易靜一陣的震驚,易靜的年齡下自然是沒有見過當年叱吒風雲的長眉真人,而余容度就更沒有見到過,不過相對於易靜來說,余容度至少在後世很多的影視劇中見到過這個形象,儘管差的很遠,卻也沒有那種易靜從心底裡的敬畏,就那麼自然的看著這個懸停在半空中慢慢降落的長眉真人。
長眉真人任壽平常的一樣降落在地上,先是威嚴的看了一眼四周,對著齊霞兒說道,「我聽漱溟說過你,這麼年輕就已經領悟了劍心縱橫,不錯,不錯。如果不是你父親的百般請求,這青冥劍是輪不到的。丟失了天龍伏魔劍,知恥而後勇,不愧是我蜀山弟子。」
三言兩語之後,長眉真人任壽才轉過身看著余容度,點點頭說道,「別來無恙啊,小妖蛇,咱們可是神交已久了!」
余容度有些吃驚的看著長眉真人任壽,卻是有些疑惑的說道,「晚輩余容度見過長眉真人,請恕晚輩愚鈍,不知道真人所說的神交已久是什麼意思?還請真人指教。」
「呵呵,」長眉真人任壽輕輕一笑,說道,「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不愧是天外之人,也確實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超然到天道之外,不錯,不錯,說道這裡,你或許不知道,好幾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你了,只是沒有想到你現在才來到神州,也才今天才見面,不過,現在見了也不晚,你沒有讓我失望。」
余容度越聽越糊塗,這個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可以算說是修真界頂尖的一批人,從上次見到蜀山之後,他就感覺出來那蜀山對於自己有一種不一樣的反應,現在聽到對方這麼說,似乎也就說的通了,只是對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想了想,余容度接著說道,「還請前輩指教!」
長眉真人任壽看著余容度,有看了他身後的孫嫻、潘金蓮以及化血神刀、諸天玨和過背金龍魚妖,笑著說道,「一個金丹期的葵水之身,上好的修煉爐鼎,元陰到是深厚雖然破身,卻也勝在元陰純粹,一個處子之身的築基期修士,一個先天靈寶,一件先天法寶,還有一個一個小魚妖怪,這就是你這麼長時間來收攏的手下麼?」
余容度有些詫異的看著對方,似乎在他的印象裡,長眉真人任壽不像是這種人啊。
不光是他,就是齊霞兒也是納悶,長眉真人他倒是見過幾次,卻沒有一次說這麼多的話,只是那獨特的氣息也跟她劍心說感應的氣息沒有錯。
「拜我為師吧!」長眉真人認真的看著余容度輕輕的卻不容置疑的說道。
余容度一愣,沒有想到這長眉真人任壽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句話的?一時間沒有吭聲,不是他不想說話來打破這種對方掌控一切的局面,而是對於對方說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要去思索這其中的深層次的東西。
拜師,那是不可能,無論從哪一方面說,自己是不可能這麼拜在這麼一個等級嚴森的門派了的,儘管或許是自己的安全是保證了,自己卻從此少了廣闊的天地。
不拜師,對方那儘管僅僅是微笑,看似和藹的神態下,那種不容置疑卻是令他拿不準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下宰了自己,他可不認為自己現在能在這位心狠手辣的主手裡活下來。
望著對方那笑語盈盈的神態,余容度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又如何?
看到余容那不可置否的神態,長眉真人任壽又輕輕的加上了一句,「我蜀山是正道翹首,執牛耳者,難道拜入我蜀山門下還埋沒你不成,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仗著天外之人的身份看不上我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