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的修煉沒有經過任何一個師父的教導,儘管在修道之人中盛行,「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講究機緣,機緣來了,有了仙緣,那麼你就可以去修煉了。
但這並不是說師門的不重要,反而正是他的重要才被人忽視,因為這是基礎。
沒有門派,沒有師尊,即便你有仙緣,也未必能到手和傳承。
但余容度就是沒有,只是這麼一步步經過他那後世科學家的大腦腦補修真之後,一步步的摸索而來。就如他說設定的五行之體,其實在自然界中也並非沒有,比如孔雀大明王孔宣的妖體,在人類中也有五行之體。但不過是修行五行之法的基礎,頂多就是把五行之體當一個平台,進行修煉而已。
余容度則不然,他是在修煉中把五行的妙用完全改造身體,當然這跟他原來是生物基因科學家有關係。而改造身體的目的卻是將身體改造成一個能量的源泉,所謂五行相生相剋,這正是余容度的打算。
就如後世的戰鬥機一樣,五行之體不過是被當成一架通用性的飛機,用來掛載各種各樣的彈藥,也就是法術法決來作戰。其本身卻並無多少改變。但余容度不一樣,他直接是把這架戰鬥機改裝成為永動機,擁有理論上無限的動力和不受約束的彈藥。
只是,現在看來,余容度的這項改造,卻有面臨一個問題,平台的限制。
他的身體似乎在這個時候因為固有的因素,卻是不太認可他的改造方案,已經開始要解體的趨勢。
身體上一處處的經脈開始鼓脹起來,相對於余容度整體,他的經脈卻是還沒有任何的改造,原本他是想要最後用最狂暴的火屬性靈氣來改造經脈,只是現在還沒有進行下去,卻是就面臨這種問題,而沒有強化和改造過的經脈又如何能夠忍受這種大當量靈氣的沖刷,儘管這些靈氣是以滋養身軀和恢復身體為主要功效的木屬性靈氣也不成。
余容度根本就沒有師傅教導,這種弊端在這個時候就愈發的凸顯出來,因為明顯他就沒有人來指導他該如何去做,而余容度的世界觀和處理事件的方式方法卻大多還是從後世那個世界帶來的,面對一般的問題還是行,而這種特別專業的問題卻有些束手無措了。
就在余容度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些混亂,似乎一大批的士兵已經把自己所在給包圍了,感覺那些精裝士兵的嚴整,余容度心中不禁有些不高興,似乎自己自從遇到林靈素之後一直在走霉運。這緊要關頭,竟然也會有人來搗亂。看樣子還是明確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但好在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僅僅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給圍住一樣,自己還有很大的時間來解決自身的問題。
外面的事情都不過疥癬之患,自己自身的這種失控才是心腹大患。
原本的算計是通過這最後的木屬性靈氣徹底衝破自己身體的限制,完成自身肌肉的改造,只是現在看來,自己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想簡單了,想到這裡,余容度只得再盡量約束那些越來越龐大的靈氣歸屬到丹田中,卻也別無他法。
只是丹田中原本是結丹期時金丹所在,而現在卻是元嬰期的元嬰所在。
從很多人的認知角度上看元嬰期固然是比起結丹期要厲害很多,但很多人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元嬰本身的防護卻趕不上金丹!
如果是金丹期,余容度完全可以收攏這些靈氣來凝聚到金丹之中,但現在元嬰卻不成,因為元嬰的修煉卻是要吸納自己已經煉化出來的己身靈氣來提升元嬰的修為,自身經過煉化或者修煉出來的靈氣通過元嬰的吐納再一次提純和煉化之後提升元嬰的修為。
現在的情況卻是大量的無主靈氣湧入……
全副心神的關注著自己丹田的位置,余容度苦思冥想的看著越來越膨脹的丹田,以及那依舊不緊不慢的吸納靈氣的元嬰,緊皺著眉頭,這似乎是個無解的方程式。
看著那丹田的微小的元嬰,跟自己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小了多少倍,如果真的衡量起大小來,也就大約相當於一顆綠豆大小,只是,畢竟這是元嬰,只要出現,那麼其威力就比金丹強大。
忽然,余容度的腦中一閃,明白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我太習慣人類的視點了,我現在是妖蛇啊,融心期的妖怪有什麼的元嬰啊。這明明就是自己那具化身草所煉化的先天甲木道軀人類分身的種子!因為只有那具分身的修為才是元嬰期。」
想想自己有那麼一個分身畢竟做起事來還是方便很多的,尤其在世俗界,一個妖蛇身軀四處亂走畢竟不安全,儘管自己的妖蛇身上沒有一絲的妖氣,但妖畢竟是妖。而到了仙靈界,聽那烙鐵頭妖蛇李如松和妖狐葉無咎所表達的意思,似乎妖族跟人族的關係也不算太好。
想到這裡,余容度開始下定決心的全力催動元嬰開始吸納那些靈氣。
令余容度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以為要很緩慢的進程竟然進行的異常順利,畢竟,他的元嬰是化身草煉化的先天甲木道軀的人族分身種子,對於這些木屬性靈氣的吸納也是手到擒來。只是這些靈氣身後有土屬性靈氣、金屬性靈氣和水屬性靈氣的支持,基數太過於龐大,不過,既然有了辦法,解決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又感覺了一下外面,似乎沒有太過於激烈的事情,余容度也開始徹底的沉下心思來煉化這些木屬性靈氣,只是一想到自己這甲木肌肉的轉化改造怕是不能完成了,余容度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修煉就要知道取捨,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余容度沉下心專心致志一心要煉化那些木屬性靈氣,重新塑造出自己的那具先天甲木道軀的人族分身的時候,姚古已經來到這個客棧,面色陰冷的看著客棧裡的這個小院,自己精銳的西軍親兵守衛這那裡,由於他的來一些消息,而這些士兵全部佩戴的是手弩加神臂弓。
你再厲害,我萬箭齊發之下,你又如何能抵擋?
帶著這種思維姚古走進了院子,卻看到打頭的一位美/艷婦人,眼睛看了一下,卻是有些驚訝的這女人的魅力不減,卻不清楚又如何糾纏進這裡面來,卻也是絲毫不懼的走上前,沒有任何的表情的說道,「潘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孫嫻一看竟然是姚古,心中一震,卻不明白自己家公子難道說的得罪什麼人就是他嗎?這姚古她還是知道的,姚兕之子,還有一個弟弟叫姚雄。跟種家一樣都是陝西大族,和關中的折家一樣,是西軍最主要的三大家族。
而姚家更加的慘烈,其父姚兕本身就是西軍重要的將領,戰死於定川。其弟姚雄也是,戰死,而姚古也因為受傷的緣故膝下無子,據說是收養了自己弟弟姚雄的兒子姚平仲。
這些都是他的丈夫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而自己的丈夫當官的時候跟姚古和姚雄兄弟在後勤補給上倒是沒少打交道,只是見到對方這般,也是一整衣服,上前施禮說道,「奴家潘孫氏見過經略使。」
姚古因為戰功升至熙河經略使,這倒是他姚家最牢靠的地方。姚古看到對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不虞的說道,「這裡面的人跟潘知州有關係?潘大人不在這裡,你一個婦人參與進來不合適吧?」
孫嫻卻是有點驚訝的看著對方,就連種洌都知道了自己家遭難,這個曾經跟自己亡夫關係不錯的生死之交怎麼可能不知道,不解的說道,「先夫已經過世,我跟小女被追責罰沒教坊司,這裡面的正是我家公子。」
「什麼?」姚古沒有想到竟然聽到這種答案,一時間不知道想說什麼,只是一會之後卻是說道,「潘夫人節哀,只是既然裡面是你家公子,還望去叫他出來一下,老夫有些事要問詢與他。」
孫嫻再一次見識到這官場上的人世態炎涼,自己丈夫身為文官,知州的官身雖然不是太高,卻因為盤根錯節的原因,即便是他熙河經略使姚古也要交好,只是人死如燈滅,對方竟然這麼淡漠。不由得想起余容度對他們母女倆的幫助,不由的心中一暖,看著姚古已經沒有了多少畏懼,堅定的看著姚古說道,「還請經略使大人見諒,我家公子正在裡面療傷,需要靜養,不能打擾,如果沒有什麼急事,還請您留下名帖,等公子醒來之後再去您府上拜訪。」
孫嫻倒是也是應對有理有據,一點都沒有提及姚古派遣兵卒使用那種強力武器威逼自己的事實,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只是姚古本身就是武將,又是西軍的主要將領,脾氣自然是火爆,立馬說道,「療傷?急事?他一耳光毛頭小子療傷就是急事,我兒慘死就不是急事啦?我姚家一門忠烈,從先父開始,為國盡忠戰死沙場,後來又是我弟弟也是,而我姚家說是西軍三大家族卻只有這麼一個血脈,竟然還慘死在這黃毛小兒的手中,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走到哪裡都說的去道理,今天,你說,我這算不算急事!」
說道這裡,姚古忽然一擺手,諸位兵卒也都準備好箭矢,然後悲憤的說道,「我就讓他出來見見我,說一說我兒有什麼該死的,怎麼了?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