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驚訝的看到自己已經有了好幾年沒有見到的師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師父妊水則更加的驚訝。妊水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徒弟,這個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要「丟心」的弟子,如果不是自己欠了余容度的人情來拉她一把,也不至於自己今天來冒這個風險。
「你怎麼也跟來了?你跟他……」妊水走上前去,伸手扶住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李師師。其實這個時候的李師師還不至於這麼柔弱,只是一向從小就照顧李師師長大的妊水情不自禁的母性流露。
李師師跳下來車,先是跟自己的師父緊緊的抱起來,最後才拉著妊水的手,欣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晚上我跟嫻姐和金蓮妹妹正在聊天,小天回來就讓臘八準備車,叫北金大哥他們都準備東西說是要出去轉一轉,我當時沒有想多,就跟來了,對了,師父,這余公子是怎麼了?」
妊水看了一下旁邊勉勉強強強制站直身子的余容度說道,「他呀,自作聰明多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連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都不知道。這不,中招了!」
聽到這裡李師師臉上卻不自主的露出了關心的神色說道,「那他怎麼樣?沒事吧?」
妊水看了半天李師師的臉有些詫異的說道,「不知道,說不好,你也知道林靈素的威名,那未必就是位高權重塑造出來的,而是其狠辣的手段造就的。而且這『畫地為牢』這一招是十幾年前林靈素就開始琢磨的法術,依照他老辣的思緒,這法術未必就是那麼簡單能解救的。」
「那豈不是——」李師師忽然擔憂的看著妊水。
妊水認真的看著李師師說道,「是!」
說著轉過頭看著余容度說道,「是又如何,我欠他人情,現在人情已經還清了,沒有什麼可擔負的了,再說了,我們還要擔心林靈素的追殺,所以,咱們離開他們是最好的。」
「可是……」李師師忽然有些不忍的說道,「師父——」
妊水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李師師嚴厲的說道,「可是什麼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你還真把自己當是青樓賣笑女子了啊,啊,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那趙佶都多大的人了,那麼老的混蛋了,你竟然還動了心,差點把身子都失了!」
說完轉過頭瞪了一眼余容度,繼續訓道,「如果不是我提早得到消息,然後拜託余公子來把你的事情攪和,你現在是不是都要去那老混蛋哪裡獻身去了!那老混蛋害的我還不夠,你還要把自己也扔進這火坑?哦,這該幾天,你這心又轉到他身上去了?啊?你真當自己是水性楊花的窯姐兒了?別忘了,你是我妊水的弟子,一代九天玄女之軀的繼承者,你是一個修道者,要修仙的,以破碎虛空,硬抗雷劫飛昇仙靈界為目標的,知道嗎?」
李師師低下了頭,沒有表示,只是低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師父!」
余容度強撐著自己被莫名力量侵蝕的身體,苦笑著對著妊水說道,「水姐,你這話說的,好像就是我就是那老混蛋之後的小混蛋,勾引師師姑娘似的?咱說話可要厚道,我可是一點打師師姑娘的主意都沒有啊。」
妊水也是變化萬千,這個時候反倒轉過臉,嫵媚的一笑,扭著身子走了過來,靠著余容度,妖媚的說道,「難道,余公子就真的沒有動過心麼?」
余容度儘管忍受著那種自己動一動都被消弱身體力量的怪異感覺,鼻中嗅著妊水那身體上傳來了成熟到了極點酥軟蜜桃般女人身上的味道,腦袋到沒有受到魅惑,卻依舊說道,「呵呵,動過,不過,只有那片刻,之後我就知道那不屬於我,用一句生動的形容詞來比喻就是『十動然拒』!」
李師師偷偷的看過來,看到余容度咬著牙,強忍著自己身體的傷痛卻依舊那種淡然而明亮的眼神,有些羞澀的插嘴問道,「十動然拒,什麼意思啊?」
諸天玨走過來,他是跟隨這余容度從後世穿越而來伴隨一路的。自然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笑著說道,「這個詞其實很簡單,說出來就沒有啥了,那意思就是『十分動心然後拒絕』!」
「噗嗤」,這一下,就連妊水也被諸天玨的話惹笑了,妊水看著面前這個努力站著,想要一動不動卻由於身體虛弱卻不得不動,但一動就會有有著某種疼痛引起的肌肉反應的少年,似乎,這一刻,那種苦笑竟然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靠,似乎,這一刻,他就成長起來,成為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一般。
妊水忽然冒昧的問道,「你有辦法嗎?」
然後覺得自己有些冒昧,又急忙的解釋說道,「我,我,我不是為了要探聽什麼,只是關心你的問一下而已。」
余容度一笑說道,「不知道。我一個剛剛踏入修真之路的小傢伙,知道什麼啊,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踏不過去的檻,再說,我覺得我不是命薄的人!」
這個時候潘夫人孫嫻趕忙跳下來,潘金蓮也跟著下來,看到那邊搖搖晃晃卻又始終想要維持站立狀態的余容度急忙上前要攙扶住他。
「別動!不要去動他!」妊水忽然說道。
潘金蓮一臉不忍的看了看余容度,然後一臉的心痛說道,「為……為什麼啊?」
妊水看了一眼潘氏母女,只是在眼光流過潘夫人孫嫻的時候眼光一亮之後,急忙說道,「余公子受到了一種傷害,這種傷害可以無限制的消減余公子本身的力量,使得他受一點傷害都會可能傷口不能癒合,血流不止。而且還得保持他在受到這傷害襲擊前的狀態,他一旦動一動,其不同於原來那種狀態之前位置都會受到另一種來做法術侵蝕,使得其忍受莫名莫大的傷痛!」
余容度聽完之後卻是有些驚詫的說道,「水姐似乎很瞭解啊,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妊水只是拉過手中的長綾,稍微一擺,就使用靈力輕柔的把余容度原封不動的送到那馬車之前,然後對著一旁馬車邊上的臘八說道,「臘八是吧,把簾子弄來。」
然後跳上馬上,轉頭對著他們說道,「上車把,到車裡來我詳細給你們說吧。」
小心翼翼的用靈力維持這長綾把余容度送進馬車,好在馬車足夠大,余容度平靜的躺在最內側柔軟的臥榻之上。
李師師,潘夫人孫嫻還有潘金蓮以及諸天玨走了進來,一一坐在寬闊的馬車兩邊,臘八趕著車,而化血神刀和過背金龍魚妖郭北金則騎著馬在馬車的兩邊護衛著,隨著粼粼的馬車聲,那幾匹馬拉著馬車背著汴梁城的西門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