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王朝都以國運和皇命鎮壓封印於公子於你,為什麼公子不去爭奪天下,自己搶的來天下做皇帝,自然就沒有人來這般待你啊?」諸天玨沒有理會贏秦所說的話,什麼清泠夫人,什麼玉清泠的,他都不關心的,他所關係的是,作為一代祖龍秦始皇嬴政的繼承人,贏秦竟然就這麼甘願一代代的被鎮壓,這簡直是大秦帝國的恥辱。
當年的公子扶蘇就已經讓老秦人百般看不上秦始皇嬴政對下一代的教育,沒有想到,這個被定位繼承人的贏秦,竟然也這麼沒有雄心壯志,太過於扭捏與文弱。
至少,他的心是軟的。
「我為什麼非要做皇帝呢,被禁錮於禁城之內和被禁錮於皇陵之內,有什麼區別嗎?」贏秦沒有說自己的原因,言語中莫大的不屑。
「因為你是始皇帝的兒子!」諸天玨有些不容置疑的說道。
「呵呵,小天,看來你對我那父皇倒是不一般的崇拜啊。」贏秦換了一壺美酒,這回倒是沒有使用酒杯,而是直接用原始盛酒的玉瓶喝起來,「他是他,我是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又為什麼非要為了單單彰顯他的威名,就要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呢?」
「你一定說你的秦始皇陛下一統**,卻是為了我,但是他卻害死我的母親。」贏秦依舊淡淡的聲調,不過其中的冷漠卻是異常的明確。
余容度一瞧,發現諸天玨的臉色已經變得嚴肅異常,知道這個貌似隨便的小正太難得這般嚴肅,就看得出來,秦始皇嬴政在他的心裡和是何等的地位。
「對了,秦公子,你能確認你的玉姐就是清泠嗎?她有說過自己是清泠嘛?」對於余容度來說,至於誰爭霸天下都無所謂。誰爭霸天下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但,交每一個朋友都是用心去交,對於這個贏秦也是一樣。
贏秦的困惑也是他的困惑,在古代,這般帝王或者繼承者直接接受上一代的後宮,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大多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史書上名其曰「蒸」。
但贏秦這個不一樣,清泠夫人是秦始皇的夫人,懷孕之後被封入到青玉棺之中,通過某種神通,借助了雙重媒介來塑造贏秦。從某種角度上講,贏秦只能說是道術神通的產物,而青玉棺和清泠夫人都只是媒介,甚至連血緣關係都算不上。
另一方面上,清泠一分為二,血肉賦予贏秦生機,而神識靈魂卻為青玉棺靈物啟靈,從而造就了青玉棺的卓越之路。那麼贏秦就跟清泠夫人有了血緣關係。
重點是,玉清泠是不是清泠夫人!
余容度忽然有種預感,這個玉清泠會在以後某個時候成為自己的助力,如果自己處理好,保留一份香火情,日後相見,有事也好處理。
不怪余容度有這個心思,因為他就在剛才發現自己赫然對於玉清泠沒有任何的感覺,所謂修為的高低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是無中生有,有中變無,那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識過,那就是觀音大士。
來到這個世界的余容度還是秉承著後世的一點,能幫就幫,多個朋友多條路。
似乎,這不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仙俠世界,還是一如自己後世的為人處事交朋友一般。
「沒有,玉姐從來沒有說過。」贏秦眼中的追憶一點都沒有減少。
余容度想了想,覺得是此清泠非彼清泠的可能性更大,於是開解道,「這些都是你瞎想的,或者原本青玉棺僅僅是為了懷念清泠夫人的啟靈,所以懷念一下,這也說不定。」
「不要說她的名字!」贏秦厲聲的說道。余容度自然明白所謂的「她」指的是贏秦的母親,始皇帝的清泠夫人。
想到這裡,余容度也不禁為始皇帝的心狠而讚歎,這般心腸下,他不統一六國誰能統一六國?
李清照聽了之下,這般有悖常理的故事,想了一下,看著余容度想說什麼,卻發現余容度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輕聲的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贏秦正要喝酒,聽到李清照的話,卻是放下酒壺,看著李清照,顏色中有著幾分迷離的說道,「哦,你說,我也曾想過要找幾個女人琢磨一下,卻始終沒有找到能夠做到旁觀之外清明公正的角度分析的人,居士聰慧,我自不必說,你能有所意見,倒也算意見益事,你說,我聽著呢……」
李清照看了一眼余容度,發覺對方對於自己的插話和自作張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感,心裡頓時一鬆,輕聲緩慢的說道,「或許,你有沒有想過,清泠這個名字僅僅是一種紀念。」
「紀念?」贏秦有點疑惑的念叨。
「嗯,我覺得是紀念,首先說,青玉棺是當年飛廉為帝辛尋找的,據飛廉所言,似乎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有意識了,只是沒有化形,那麼青玉是什麼?相當聰慧的,怎麼可能沒有靈性,那麼這種靈性顯然要要跟清泠夫人的關係更近,因為,按照你說的,清泠夫人可是在其中呆了很久的存在,這其中兩人肯定有所交流。」
「而最後,清泠夫人在最後一定使用了某種法術,給青玉棺啟靈,使得青玉棺可以直接化形而出,這其中或許也包含著以為母親希望給她的兒子一根保障的心思吧,想必,對於她來說,自己馬上要出世的兒子才是最大的希望,於是點化青玉棺,讓她代替自己守護於你,卻是有可能的。」李清照曾經有過一種相當母親的心,這種母愛卻是她那個時候最期盼自己所能擁有的,所以這麼說來,卻也是有著莫大的說服力。
「只是,只是……」李清照有些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出來。
「只是什麼?」贏秦這個時候也在沉思著這種可能性。
「只是,有一個問題,或許,你的母親,清泠夫人怕是永遠都見不到了。」余容淡淡的說道。這種的情形也只有這一種解釋,卻又是一種最大的打擊。
「那玉姐為何這麼聽父皇的,這般待我……」這個時候的贏秦臉色一白,卻沒有多少的波動,顯然對於母親的下場他卻是已經使用各種辦法去查找,這種魂飛魄散的可能,他早就有所預料。
李清照卻是淡淡的說道,「既然愛不成,那就恨吧。」
這種淡然的神情卻是說明白了許多問題,而且似乎對於某種事情她也想明白一樣,那種神情中帶著幾分果決與英勇。不要小瞧一個女人的決心,有時候,這種決心所能達到的高度要遠遠超過男人的野望。
贏秦這個時候也陷入了沉思,這種情況卻是他沒有考慮過,如果僅僅是為了紀念,僅僅為了紀念,那麼,卻也說的過去,青玉棺有靈,這本不是什麼太過於隱秘的事情,那麼自己擔心的是什麼?母親的血肉,母親的靈魂……
自己本身就是母親的血肉,至於說道靈魂,卻是不在三界中,就連生死薄上都沒有記載,似乎是真的魂飛魄散了,永世再也沒有可能見到。
而玉姐,是母親最後給自己的依靠,這又似乎說的過去的。那麼自己到底在忌諱什麼呢?
眼光一亮,贏秦看向李清照的目光變得清明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染了一眼余容度,卻是笑道,「多謝姐姐指點。」
李清照只是柔柔的一笑,沒有說話,即便是贏秦敬過來的酒一飲而盡,自己卻也僅僅是抿了一下嘴,似乎,一下子那個好飲的李清照變成了大家閨秀一般。
「余兄好福氣。」贏秦一語多意的說道,沒有挑明,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和余容度碰了一下杯子,余容度看了一眼李清照,卻是沒有說話,微微笑了一下,似乎要替代李清照什麼的,對於僅僅是隨意的一杯酒竟然一飲而盡。
贏秦一看,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余容度,搖了搖頭,轉過頭看著黑山老妖,說道,「老黑,看到沒有,你有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
黑山老妖卻是恭謹的說道,「沒有。公子所作所為是我所不能及的。」
贏秦卻是面色一肅說道,「你錯了,你必須要明白,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存在的價值,都有其閃亮的時候,你是妖王如何,他是天仙如何,在某些時候都沒有任何作用。」
說道這裡,忽然有些異樣神情的說道,「重要的是要在某些時候發現某些事情,得出某個結論,問題是,不是某個人,你卻永遠看不到這個結論。」
「一葉遮目!」贏秦最後斬釘截鐵說道。
余容度聽到這裡卻是忽然心中一動,明白,這四個字是送給自己的,看來自己的那個驕傲的心,都已經溢於言表,那種神態想必在他們的眼中很滑稽吧。一葉遮目,那下一句是不見泰山啊